化纤·材料·人生-困难克服，兴趣驱动

我做毕业论文的时候，困难是蛮多的，比如说我前面说的，纺丝机缺东西，没办法纺，学生没办法的，钱院长他就自己做一个。因为跟着钱老师，我动手能力还是比较强的，我当时也有考研的愿望。那时候是70年代，就是恢复研究生教育的时候，我跟钱院长说我考研究生吧，他说你别考，你自己都可以带研究生了，他说我们一起做吧。那么我就听他的，一起搞科研。自己做老师，遇到困难不能像以前一样靠老师了，只能自己解决，仪器就自己想办法搭起来。譬如说，“补偿法测双折射”这个课题，当时我们没这个仪器，我就把那个偏光显微镜拿来，用示波仪，数学上模拟的事情，模拟出来搞清楚原理，把双折射测试方法建立起来，那我们自己搞纺丝总是要测双折射的，要知道它的取向，然后把这个成功放到学生的教学里去，双折射法测取向度，就是要自己想办法弄，因为没现成的。

当时搞科研的时候，都是不成功的时候居多，成功的时候少，研究研究，失败了重来，自己装仪器，零件不对或者不好重新再做一个东西上去，成功的时候还是蛮高兴的。那时候老师搞科研完全是从兴趣、从这个行业的发展需要出发，因为我们这个学校的地位就是和行业联系得很紧密。我们不是以基础研究为主，而是以应用研究为主的，就是说要符合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研究搞成了，学校也表扬你，国家也表扬你，没搞成也没人说你不好，你自己已经很忙了，日日夜夜在做。(www.xing528.com)

说到除了搞科研外的另一个兴趣，我这个人，喜欢看书也喜欢琢磨书上以外的东西。当时我听课的时候，譬如说学物理化学或者是学有机化学，教材是一本书，我自己回去看2本或者3本参考书，这样学下来心里比较踏实。有一次也出了个笑话，学化工原理，解题，书上有一个标准方法，人家都这么解，我就不用这个方法解，因为我原来学数学的，我就换了个方法解，解了以后答案一样，但是这个方法快。那时候老师一看，说这个答案对的，数学方法也对的，但是解题的方法不规范，不是它书本上的东西，那我说你看怎么办，然后他打了个钩，不给分数，就弄了这么个笑话。书本上的东西一般都对，但也不全对。还有就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教授让我合成一个化合物，我看了很多书说不能做，他说为什么不能做，我就拿了几本书给他看，书上说这个实验做不出来的。他说不一定，你去试试看。我想他让我做嘛，我只能做啦。后来我仔细想想看，好像也有道理，作者写书的时间和你看这本书的时间间隔也有几十年了，它那时候材料的纯度、仪器的水平等等，在那时就是做不成的，但是到我这个时候，由于材料学科的发展，不一定做不出来。我就自己设计了实验方案，真的做出来了。所以说书本知识很重要，是要学，但也发展的，有的地方有它的局限性。现在很多学科本身在发展，你看我们课题组也好，材料学院也好，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书本上没有的。比如说生物可降解的PHBV，这个材料你按照书本上说的方法去纺丝是纺不出来的，我们就针对这个材料的特性把它纺出来了。学科在发展，还是要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