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进步和创新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方式，其中，外资在促进创新方面也起到重要作用。赵忠秀等（2007）通过首先研究行业数据发现，外资对国内的创新是通过技术扩散而非技术转让。[65]赵忠秀等（2010）接着发现外资对行业生产率的促进作用有直接和间接两种渠道。直接渠道在劳动密集型行业较显著，间接溢出效应在资本密集型行业较显著。[66]汤碧（2012）总结出外资主要通过以下几种方式促进我国自主创新：一是技术溢出效应，例如合资或者上下游的溢出；二是竞争效应，促使本土企业增加研发投入，提高创新水平；三是产业集群效应，在区域或行业间形成带动；四是人力资源效应，体现为研发和管理人员的流动；五是研发国际化效应，例如更高的研发投入或者在中国设置研发中心。[67]贸大学者在不同渠道上均有贡献。其中，前四种可以体现为外资不同形式的技术溢出和带动作用促进中国产业结构升级，最后则是外资企业通过更为密集的创新投入促进增长动能转换。
在溢出效应方面，外资企业整体上促进了内资企业生产率的增长，但程度仍取决于内资与外资的相对关系。邵海燕、卢进勇和杨杰（2015）发现，外资较少的行业，内资研发投入更能促进生产率增长。[68]刘灿雷等（2017）发现，外资的促进效应依赖于企业与前沿技术水平的差距，对与行业前沿技术水平更接近的企业表现为显著的积极效应，而对与行业前沿技术距离较远的企业则表现出显著的负面效应。[69]唐宜红、俞峰和李兵（2019）研究发现，FDI通过行业间后向关联对中国企业产生显著的创新溢出效应，显著地促进了技术含量相对较高的发明专利和实用新型专利的提高，而行业内和行业间前向关联的创新溢出效应不显著。[70]李瑜等（2014）认为，外资的溢出效应会受到国内企业模仿壁垒的影响，只有当外资是低出口比例、低无形资产的时候，国内企业才能更好地模仿。[71]刘宇飞、王煦莹和刘晓峰（2019）从制造业碳排放的角度发现，只有内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水平高时，才能获得技术溢出，降低单位碳排放。[72]刘青等（2020）发现合资企业会带来正向溢出效应，而外商独资企业会带来负面的竞争效应。[73]刘斌、刘颖和曹鸿宇（2021）发现，外商独资在初期进入时，对国内企业的创新具有抑制效应，溢出效应只有随着进入时间延长才会产生并慢慢加大。[74]对于金融行业，溢出效应同样存在。何小伟和谢远涛（2012）最早检测出外资寿险公司进入能够对我国的寿险市场产生“溢出效应”，促进中资寿险公司技术效率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75]吴德军（2015）通过研究发现，外资持股可以通过降低信息不对称而减少A股上市公司的股票崩盘风险。[76]张锦等（2011）研究合资企业形式，发现合资企业在创新上合作但在产品上竞争时，自由贸易协议反而会降低合作研发水平。⑧关于
FDI垂直技术溢出方面和并购整合方面，张超等（2013）发现，外资通过上下游直接联系对国内企业的溢出效应非常明显。[77]许晓娟和智冬晓（2013）基于企业数据发现，本土企业通过垂直产业关联获得技术溢出的表现并不理想。[78]与本土企业相比，外资企业是垂直技术溢出的获益者，这可能是外资企业更倾向于选择外资企业作为上下游合作伙伴而引起的。私营企业和非创新性企业受到FDI垂直产业关联的负面影响，而国有企业通过制度保护/创新性企业通过吸收能力的提升避免了这种负面效应。刘青、吕若思和邱东晓（2017）发现，外资并购产生的技术溢出在收购方与被收购方技术水平差距较大时比较明显。[79]王一等（2013）通过研究风力发动机行业发现，内资收购外资时，只有在距离技术前沿差距不大时，追赶效应才显著。[80](www.xing528.com)
何茵等（2012）讨论了另外一种技术溢出形式——反向溢出及其动态关系。[81]通过模型，他们分析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即一个产品被新兴经济体引入并加以模仿，然后通过本地创新加以改善。经过改善的新产品又被发达国家的公司学习，并以此为基础进行进一步的创新。这是第一个研究南方创新和逆向知识溢出的一般均衡模型。在模型中，低知识产权保护水平（IPP）会增加南方的模仿，并减少发展中国家的内向外国直接投资。而当允许南方向外国直接投资学习并发展本国产品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扩展南方产品的种类，通过竞争效应增加外国直接投资。最后，伴随着重大的反向溢出，北方的创新可能会增强并产生更快的增长。
在外资研发投入提高技术水平方面，文献发现外资企业在进入中国时多采取合资模式，但当企业适应东道国市场环境后，独资或者外资身份可以帮助企业进一步提高生产率。刘斌和傅欣璐（2019）发现，独资企业研发对生产率的促进作用更显著，这一关系在经济落后地区和加入WTO之后更强。[82]洪俊杰、杨超和王聪（2019）发现，跨国公司在子公司取得外资企业身份后，会通过资本追加进一步提高生产率，同时，提高其无形资产规模、研发和员工投入和资本密集度并降低企业融资约束。[83]吕若思等（2017）发现，外资并购能显著提高目标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等经营绩效。[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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