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报经营中,我很欣赏常小川倡办的两件事:送报学生和报童学校。
晚报和日报不同,日报清早出版,报贩可以卖一天,品种多,印数大,订户也多,报贩投入的时间长,赚钱也比晚报多。晚报卖的时间短,尤其冬季出报不久天就黑了。读者找报贩订阅的少,多靠沿马路叫卖,还受天气影响,遇阴雨大风。卖得更少。
根据晚报发行不稳的特点,应发展订户,每多一个订户,晚报就多一份稳定。但订户散,一条马路不一定有多少订户,如何投送是个难点。常小川想了个办法,招请家境不富裕的中学生,利用下午课余时间送报。这个办法不是创举。1935年成舍我在上海办《立报》,因派报社挟报童威胁报社,他买了100辆自行车,用一些失学或失业青年,一面在街头巷尾叫卖,一面给订户直接送报。
在晚报刊登广告,公开招考送报学生数十人。由常小川通过丁懋英大夫的兼职单位——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驻津机构,捐赠一批新出厂的自行车。丁大夫是基督教徒,是天津女医院院长(即有名的东门外水阁医院),她对一些社会慈善事业很热心。报馆制做了一批白帆布报袋,系在自行车的大梁上,上印“新生晚报送报学生”几个大红字。第一天送报时,还在报馆大门前拍照片,刊在报上。几十个学生推着新的自行车,在便道上一字儿排开,很是气派,晚报每天在本市新闻版上边线外,登一行字:“本报倡导青年劳动,专用本市各中学清寒学生送订户报,赞成此举者请直接向本报订阅。”(www.xing528.com)
常小川在发行上另一创举,是设立报童学校。晚报的发行,主要靠各派报社拥有的许多报贩,其中绝大多数是报童,少数是16岁以上的青年。这些报童都是家境穷苦的失学儿童,早晨卖日报,下午卖晚报。这些报童每天在出报前就聚集在报馆门前一带便道吵吵嚷嚷,混骂乱打。因为出报时间早晚不定,报童大都早些聚来。报童学校就是利用这段空隙,把他们集在一起,学一点文化。校址设在靠万全道的山西路基督教会,一间大屋子作为教室。1947年3月2日在晚报刊登招生广告:校名为“新生晚报义务报童学校。”条件是凡在本市卖报的儿童均可入学,年龄限16岁以下,不限名额,愈多愈好。视学生程度随时分班,课本、纸笔、毛巾、肥皂、牙刷等由报馆无偿供给。山西路教会距报馆不远,下课时间以晚报印出为准。请了两位教师教课,一是际融的爱人贺国华,一是老友张守谦的父亲张建墉。那时守谦已去解放区,家庭生活有困难,我请老人家来教课,虽工资不高,也可略补家用。
报童学校开课以后,最明显的是报馆门前秩序大为好转,清静很多。常小川有时也从丁懋英大夫处搞来一些捐助的旧衣服、奶粉之类的救济物资,除给报馆职工外,也分给报童一些,报童们皆大欢喜。
晚报倡办学生送报及成立报童学校,在社会上颇有好评。这也是常小川思想开阔,不拘一格的作风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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