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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二度使越,汉文帝亲书信寄赵佗

时间:2023-09-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汉文帝当即决定让陆贾官复原职,再委派他出使南越国。汉文帝任命陆贾为正使,任命皇帝左右一名负责传达的官员谒者为副使出使,时值冬季,汉文帝让使团带上他特意关心赵佗的礼物:上等棉袍50件、中等棉袍30件、下等棉袍30件。更重要的是让陆贾带给赵佗一封信,这不是一份皇帝下达的公文诏书,而是一份以皇帝名义写给南越王的信件。

陆贾二度使越,汉文帝亲书信寄赵佗

相持一段时间之后,吕后病重去世,赵佗于是请求和谈。将吕后去世当作解除战争的时机,这应当是周灶、陈濞与赵佗商议的一个平息战争的解决方案。于是赵佗给汉军的主帅周灶写一封求和的信,内容是表明赵佗家在中原真定(今河北正定),对中原有深厚感情,在老家的亲兄弟都因为双方交战不能相见,请求在长沙的两位大将军撤军,把尚在老家真定的兄弟送还给南越,南越就和大汉王朝讲和。周灶就把这封信上报给朝廷,请朝廷决定。周灶和陈濞是领了军令带兵征讨的,不能自己决定撤兵,也不宜主动建议朝廷撤兵,于是将赵佗的信件上报朝廷表明了同意赵佗撤兵和谈的意见。因而赵佗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将“尚在老家真定的兄弟送还”,赵佗离家出征岭南已经40年了,双方这次进入战争状态仅一年,之前关系友好了15年,赵佗要接来同宗兄弟并无障碍。事实上赵佗对自己有过哪些兄弟,哪些还健在并不清楚,健在的人处于富饶的中原腹地,对远赴异域岭南有没有兴趣也不清楚,只能笼统地说一句送还尚在者。引起交战的原因涉及众多关系,只能找一个涉及面最小最简单的理由作为实际解决问题开展和谈的由头。

这封信很快就报到了刚刚继位的汉文帝手中。汉文帝刘恒是刘邦侧室薄姬之子、汉惠帝刘盈之弟,继位前远离帝都,在北方代地(今山西太原一带)驻守,从未参与过宫廷的权力斗争。选择他做皇帝是因为诛灭诸吕的各派力量都很强势,哪一派的皇子继承都使其他人害怕,选一位最弱势的继承人继位,反而使各方接受。

汉文帝刘恒在位23年,温和、宽厚、节俭而又大气智慧,是历代帝王自省的榜样。[39]他在位时的很多事迹被后世传颂,其中轻松自然、真诚得体地化解与南越的争端,使已经称帝的南越王心悦诚服再次称臣,便是后世赞扬的事迹之一。[40]刘恒、陆贾、赵佗是处理这次事件的主角,他们让后人知道尖锐政治事件的解决也可以这么飘逸潇洒、令人神往。

收到周灶转来的赵佗书信后,汉文帝首先下诏书召回博阳侯陈濞及其部队,然后又派人到真定找到赵佗还在世的堂兄弟,召到朝廷给予高官厚禄,以皇帝的名义赐他们很多财物,还特别给予了不同于其他同等官员的关照。汉文帝又派人修葺了赵佗双亲之墓,专门设置了一个守卫赵佗亲冢的机构看守墓园,每年按时祭祀。后人评价说这是汉文帝安抚南越的手段,是皇帝的仁心。这样处理主要出于汉文帝个人的秉性和气质,即使赵佗并不领情,关系依旧僵持,汉文帝也不会改变原有的安排,这就是春秋高义。

办完这些事之后,汉文帝想让赵佗主动撤销“南越武帝”的称号,继续向汉王朝称臣,世袭接受汉帝册封的南越王。那么,派谁作为文帝的使节去南越说服赵佗呢?汉文帝召集了丞相陈平等大臣商议,陈平称只有陆贾最合适,陆贾是先帝时最初派往南越的使节,出使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不过他现在因病辞官居住在好畤(今陕西乾县)过着田园生活,是一介平民。汉文帝当即决定让陆贾官复原职,再委派他出使南越国。

汉文帝任命陆贾为正使,任命皇帝左右一名负责传达的官员谒者为副使出使,时值冬季,汉文帝让使团带上他特意关心赵佗的礼物:上等棉袍50件、中等棉袍30件、下等棉袍30件。更重要的是让陆贾带给赵佗一封信,这不是一份皇帝下达的公文诏书,而是一份以皇帝名义写给南越王的信件。

这封信句句是大实话,句句是真知灼见:

大汉皇帝在此郑重而恭敬地问候南越王:

过去发生的一切让您受苦费心了!

我,是先帝高帝侧室的儿子,不是地位显赫的皇子,因而被安排在远离皇城和中原的边关代地,守卫在那里防范北方游牧的胡人侵扰中原。从中原到那里路途遥远,到处都是苍茫辽阔的草原山峦,那里人烟稀少,很少能及时得到中原的消息,以至于我长期待在那里都变得拙朴愚鲁,所以从来也没有写封信问候一声,请您谅解。

这些年先是高皇帝抛弃了群臣而去,孝惠皇帝也不幸早早地去世了,高后只好亲自称制办理国家事务,但是高后又不幸患有严重的疾病,病情一天天有增无减,因此昏庸残暴的统治也出现在高后的晚年,真令人痛心。诸吕趁机把持朝政为所欲为,国家的法律已经不能制约他们了,他们竟然还找了一个他姓的孩子顶替无后的孝惠皇帝的子嗣,继承大汉天子的皇位,真是悖逆之极。全赖刘氏祖宗的保佑、朝中正义功臣的努力,最后诛灭了乱政的诸吕。我是因为诸王、诸侯和诸大臣的一致坚持由我继位,不得不承担下这份责任,现在我就是大汉王朝正式的天子。前些日子,我听说南越王您给征南前线的大将军隆虑侯写了一封信,请求寻找和保护在故乡的同宗兄弟,还请求驻守在长沙的两位大将军撤军。我已经尊重南越王您信中的要求,先撤回了博阳侯的部队。您家族还在真定的兄弟,我已经派人查证并做了妥善的安置,请您放心。您祖先的坟墓,我已经代您修葺,还设置了一个守卫墓园的机构,这些事都请您放心,我和朝廷都会妥善办理,您在远方无需为此担心。

不过前一段时间我也听说南越王您发兵侵扰边境,使得汉朝与南越的边境一带出现流寇劫掠般的兵灾,那一段时间长沙国深受被劫掠破坏之苦,尤其是南部与南越临界的几个城池情况十分严重。我想,您作为南越王,虽然在南越国可以号召指挥一切,但是难道攻击劫掠别人的结果会是他方受损你们一方独自获利吗?无端的战争只能使双方都阵亡大量的士兵,折损双方优秀的将领和官员,势必会出现大量的阵亡将士的妻子、失去父亲孤儿、被战争夺走孩子的父母,这样的战争实际上是使君主得到了少许的利益而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我作为一国之君是不忍心这样让百姓蒙受苦难。希望南越王您也认真考虑一下。

事实上我也考虑过把那些南越国与长沙国犬牙交错容易摩擦的地区划给南越以便边境的管理,就具体如何划界我询问主管的官吏,但主管官吏告诉我“长沙国的土地是高帝亲自划定的(注:犬牙交制是汉帝的制约手段[41])”,我还不敢改变高帝的决定,这一点请您理解。又有大臣对我说:“大汉朝即使以武力得到了南越国的全部土地也大不到哪里去,即使以武力得到了南越国的全部财产也富不到哪里去。还是由南越王去治理南岭以南比较合理,双方保持友好的关系。”我觉得这样比较好,岭南还是由您南越王全权管治。但是,您现在已经把王号改为帝号了,反而使我们解决这件事产生了障碍。您想,皇帝是天子,天下只可能有一个天子,而如果两帝并立,本来用一位使节就可以往来沟通的良好关系就难以保持了,双方都会争取出任天子。如果争执不下,恐怕就会产生很多无谓的事端,这是贤明宽仁的君主不应该去做的事情。

现在我愿意与南越王您共同将之前的矛盾和不愉快一笔勾销,大家再也不提了。从今往后,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保持友好的使节往来,重开互惠的边贸市场,总之,一切如故。为了让这一天早日实现,我特意委任受人尊敬的陆贾先生立即前往南越,向南越王您转达我真诚的意见,希望南越王您能接受我的建议,再不要出现流寇劫掠的事情了。长安已经步入寒冬,我很关心您的身体,特地让宫廷的师傅制作了上等棉袍五十件、中等棉袍三十件、下等棉袍三十件送给您,请您不要嫌弃。我真诚地祝愿您健康长寿如意无忧。同时还请转告与您相邻的那些越人部落首领,说大汉天子问候他们。

汉文帝信中并非虚言,汉帝的确为赵佗修缮了祖坟,尽管赵佗自21岁离家后再也没有回去祭拜过祖先,但汉文帝派人将墓修得气势恢宏,等同于诸侯王墓的形制。两千年后的2012年,笔者前往探访,真定现名正定,是石家庄的郊县,赵佗祖坟位于石家庄北郊城市边缘。该地名为赵陵铺,现建有赵佗公园,赵佗祖坟基座直径约30米,至墓顶高约9米,相信有汉一代维护有加,历时两千年也未损坏。

陆贾时隔17年再次使越,他虽熟识赵佗,但汉越交恶,此次出使是否顺利尚未可知。陆贾此次从桂岭(今广西贺州)进入南越国,到达德庆一石山下,用锦缎遮蔽两旁登山,在锦步障中默默祈祷:这次如果顺利说服南越国归附,当用锦缎包裹山石以报答山灵的眷顾。

陆贾见到赵佗后说道:“当今天子是难得的宽仁明君,希望解怨如前,我们此来希望大王能去除帝号,向当今天子称臣,汉越友善如初。请大王郑重考虑。”说完将汉文帝的书信递给了赵佗,赵佗看完之后甚为感动,当即向北面跪下叩首,口中说谢皇帝恩典。赵佗起身对陆贾和谒者说道:“无需再行商议,我在此向两位使节正式表明愿意尊奉汉帝的指示,永远作为大汉朝的外臣藩属国,请大汉皇帝放心,现在立刻就恢复岁修职贡的制度。”然后转身对群臣说道:“我听说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世,当今的大汉皇帝是万众敬仰的贤明君主,是天下唯一的天子,我敬重如此贤明的君主,奉他为帝,向他称臣。从今日起,我宣布废除‘南越武帝’的称号和黄屋左纛的皇帝仪式。”接着赵佗部署在南越都城之外建造高台作为朝拜天子的朝台,每个月登上高台向北方朝拜。

赵佗与陆贾原有交情,陆贾逗留南越期间,赵佗对他更是款待有加,每日陪伴陆贾游览南越国名胜,或泛舟溯江而上,或登山远眺。一日赵佗、陆贾一行溯江而上,来到当日陆贾入越许愿的石山下,陆贾如约还愿,以锦缎包裹山石,不足的部分请人种植花卉替代。陆贾临行前,赵佗又在江边专门搭建了越华馆作为为陆贾送行的告别地点。[42]

赵佗请使团向汉文帝献上不少礼物,有稀世白璧一双、翠鸟千只、犀牛角十副、紫斑而白骨的紫贝(贝币中的上品)五百只、桂蠧[43]一箱、生翠鸟四十双、孔雀两只。

赵佗也请求陆贾带给汉文帝一封亲笔信:

被人称为蛮夷大长老的老夫臣赵佗,在此冒昧地叩拜,特地上书给大汉皇帝陛下:

老夫原本就是管治南越地区的官员。此前承蒙高皇帝错爱,赐给老臣王位的印信,立老臣为南越王,作为大汉王朝的外臣,南越国也一直遵守制度要求,按时修书报告,向天子进贡。孝惠皇帝继位后,仁厚重情义,不忍心舍弃我们不管,多次赐给老夫很多的礼物。但是自从高后自己称制临政之后,亲近那些猥琐的小人,听信谗臣的谗言,制定了非常不合理的“别异蛮夷”的政策,命令停止与南越国的各种铜、铁制品以及各种用于农耕建造的生产工具的交易,禁止这些物品出口南越国,限制牲畜的出口,禁止马、牛、羊等牲畜的母畜出口南越国。老夫所在的岭南地处偏僻,马、牛、羊的配种很需要得到中原的支持。当时下令之后,马牛羊已经长大,没有及时配种损失很大,田地缺少耕种的农具,撂荒了不少,以至于祭祀都难以进行,这样下去是对不起上天和百姓的死罪啊。

我先后派内史藩、中尉高、御史平这三位南越高官上书谢过,请求复关,但都没有被批准,我派去长安的高官还被留置不让返回南越。当时又有一种说法,说老夫父母的坟墓已被捣毁,老夫的亲族兄弟都被诛杀了。大臣们和我商量,大家都认为:“现在南越国在内得不到大汉朝的支持,只能设法鼓舞自己向外发展了。”于是,这才称帝。但要说明的是,我这个称帝还是只管理南越国本身,绝对没有去侵害中原天下天子之地的意思。但是高太后不问缘由闻之大怒,当即废除高帝给南越的封号,断绝使节的来往,这样一下子陷入绝境无法沟通。老夫认为这一定是长沙王从中挑唆造成的,因而很气愤,就发兵教训了长沙王一下,也只是在边境地区教训一下而已。而且相对于中原来说,南方潮湿闷热,除了南越比较大还有一些其他部落,比如西面的西瓯,人数不及南越的一半,向南面正式称王;东面的闽越,人数不过数千人,也称王了;西北还有长沙国,有一半的人是蛮夷,也是诸侯王。看看他们都称王了,老夫也就忘乎所以自立为帝了,这完全就是自娱自乐不认真的事。相比之下,老夫掌管着不下百座城池的国土,东西南北地域辽阔,纵横几千上万里,披坚执锐的战士百万有余,然而我仍然真诚地愿意北面向汉称臣,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信守诺言,不敢违背已经故去的高帝的安排。

老夫在岭南已经49年了,如今是抱孙子安度晚年的人了。然而我却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寝不安席,对眼前曼妙的舞姿也没了兴趣,钟鼓的声音都注意不到了,整个人浑浑噩噩,都是因为没能再朝贡汉朝而心情郁闷。现今的陛下,爱惜哀怜老夫,恢复了原来南越王的称号,相互通使如同当初,老夫非常感动,至死都不会再擅自称帝。再次向您跪拜,谨问候大汉朝皇帝陛下。

陆贾回朝向汉文帝复命,汉文帝对出使的结果很满意,信守对南越的诺言,在汉文帝执政的23中,双方维持着非常友好的关系。

陆贾复命后辞官返乡,悠游之间完成了史学巨著《楚汉春秋》,这是一部记载从刘邦、项羽起事直到汉文帝初年的史事的书,是司马迁《史记》的主要参考书之一。之前汉高祖刘邦时期,陆贾曾写了一本《新语》,后人将其中思想称为“陆贾主义”,就是自然无为的治国思想,这成了汉初的国家哲学。《新语》文学价值也极高,创造了一种清新简洁的文体,文笔优美,“上承荀卿,下开淮南,颇尚辞藻”[44]。公元前170年,陆贾谢世,享年71岁。陆贾一生无论履政、著书、交友都成就卓著,进退自如,居功至伟却不贪功恋官,在朝在野做人做官都潇洒自如,真正是道法自然,物物而不物于物。

公元前157年,贤明宽厚的汉文帝去世。汉文帝的儿子刘启继位,是为汉景帝。景帝继续执行文帝的治国政策,执政16年与民休息。在景帝时期由于削藩措施准备不足,发生了刘氏诸侯造反的“七国之乱”,叛乱首领吴王刘濞曾想拉拢赵佗造反,但连愿意去做说客的人都没有。尽管刘濞企图拉拢赵佗的说法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和大臣都不相信年近九旬的赵佗会为这种事情和汉朝绝交,对赵佗尊敬有加,景帝时期南越与汉朝的关系始终正常有序。在陆贾二次出使以后,赵佗又执政42年。

公元前141年,汉景帝去世,次子刘彻继位,是为汉武帝。汉武帝是刘邦的曾孙,此时赵佗99岁。汉武帝建元四年(公元前137年)赵佗去世,享年103岁。

赵佗于公元前219年(21岁)征伐南越,公元前214年(26岁)任龙川令,公元前208年(32岁)代理南海郡守封关自守,公元前204年(36岁)建立南越国,公元前196年(44岁)接受册封,公元前181年(59岁)与吕后交恶称“南越武帝”,公元前179年(61岁)去帝制恢复册封,至公元前137年卸任。赵佗在岭南82年,是岭南文明的开始,执政的70年是岭南文明发展的黄金时期。记载他的事迹的史书主要有司马迁的《史记》、班固的《汉书》和越南后黎朝吴士连的《大越史记全书》,吴士连说:“帝有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名,必得其寿。”

赵佗之后南越国逐渐走向衰落,南越文明也遗憾地没有继续发展成熟。

【注释】

[1](清)梁廷枏:《南越五主传》(载《岭南史志三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高祖有天下,知佗能和集百越,恐遂为南边患。”

[2](汉)许慎撰,(清)段玉裁注:《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冃(同帽),小儿及蛮夷头衣也。”段玉裁注:“谓此二种人之头衣也。小儿未冠,夷狄未能言冠,故不冠而冃。”

[3](汉)戴圣:《礼记·曲礼上》(长沙:岳麓书社,2001):“男子二十冠而字。”

[4](明)宋濂:《送东阳马生序》:“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

[5](战国)屈原:《楚辞·渔父》(长沙:岳麓书社,2011年):“新沐者必弹冠。”

[6](汉)班固:《西都赋》:“冠盖如云,七相五公。”

[7](汉)司马迁:《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怒发上冲冠。”(www.xing528.com)

[8](唐)刘知几:《史通·邑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异哉,晋氏之有天下也!自雒阳荡覆,衣冠南渡,江左侨立州县,不存桑梓。”

[9](唐)刘恂:《岭表录异》(载《历代岭南笔记八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槟榔交广生者,非舶上槟榔,皆大腹子也,彼中悉呼为槟榔。自嫩及老,采实啖之。以扶留藤、瓦屋灰同食之,以祛瘴疠。安南人自嫩及老彩实啖之,以不娄藤兼之瓦屋子灰,竞咀嚼之。自云交州地温,不食此无以祛其瘴疠。广州亦啖槟榔,然不甚于安南也。”

[10](汉)司马迁:《史记·游侠列传·郭解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解出入,人皆避之,有一人独箕踞视之,解遣人问其姓名,客欲杀之。”

[11](宋)司马光:《资治通鉴》(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十二月,上(汉高祖刘邦)还,过赵。赵王敖执子婿礼甚卑,上箕倨慢骂之。赵相贯高、赵午等皆怒,曰:‘吾王,孱王也!’乃说王曰:‘天下豪桀并起,能者先立。今王事帝甚恭,而帝无礼;请为王杀之!’张敖啮其指出血,曰:‘君何言之误!先人亡国,赖帝得复,德流子孙;秋豪皆帝力也。愿君无复出口!’贯高、赵午等皆相谓曰:‘乃吾等非也。吾王长者,不倍德;且吾等义不辱。今帝辱我王,故欲杀之,何洿王为!事成归王,事败独身坐耳!’”

[12](唐)刘恂:《岭表录异》(载《历代岭南笔记八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广州地热,种麦则苗而不实。”

[13](唐)刘恂:《岭表录异》(载《历代岭南笔记八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广之属郡潮、循州多野象,牙小而红,最堪作笏。潮、循人或捕得象,争食其鼻,云肥脆,尤堪作炙。”

[14](汉)司马迁:《史记·陆贾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

[15](清)梁廷枏:《南越五主传》,载《岭南史志三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

[16](汉)班固:《汉书·陆贾传》,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

[17](汉)司马迁:《史记·吕不韦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吕不韦者,阳翟大贾人也。往来贩贱卖贵,家累千金。”

[18](汉)司马迁:《史记·吕不韦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吕不韦乃及五百金与子楚,为进用,结宾客;而复以五百金买奇物玩自奉而西游秦,求见华阳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献华阳夫人。”

[19](汉)司马迁:《史记·吕不韦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子楚与吕不韦谋,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脱,亡赴秦军,遂以得归。”

[20](汉)司马迁:《史记·郦生陆贾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为陈平画吕氏数事。陈平用其计,乃以五百金为绛侯寿,厚具乐饮;太尉亦极如之。此两人深相结,则吕氏谋益衰。陈平乃以奴婢百人,车马五十乘,钱五百万,遣陆生为饮食费。陆生以此游汉廷公卿间,名声藉甚。”

[21](晋)葛洪:《西京杂记》(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霍光妻遗淳于衍蒲桃锦二十四匹,散花绫二十五匹。绫出钜鹿陈宝光家。宝光妻传其法,霍光召入其第,使作之。机用一百二十蹑,六十日成一匹,匹值万钱。”

[22](宋)李昴英:《增城新创贡士库记》(载《四库全书·文溪集》,沈阳出版社,1985年):“汉以来,使粤岭,自陆大夫始,携二千金去。”

[23](汉)班固:《汉书·百官公卿表》(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郎中令所属有太中大夫等,秩比千石,掌议论。官名。”

[24](南朝齐)僧伽跋陀罗、僧猗译:《善见律》十七:“广州土境,有黑石蜜者,是甘蔗糖,坚强如石,是名石蜜。伽陀者,此是蜜也。”《法华玄义》七:“言石蜜者,正法念经第三云:如甘蔗汁器中火煎,彼初离垢名颇尼多。次第二煎,则渐微重,名曰巨吕。更第三煎,其色则白,名曰石蜜。”

[25](汉)班固:《汉书·律历志》(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所以量多少也……合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

[26](唐)韩翃:《寒食》[载(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合肥:黄山书社,2013年]:“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27](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重庆出版社,2007年):“石季伦以蜡烛作饮。”

[28](春秋)师旷:《禽经》(北京:中华书局,1991年):“鹇鹭之洁。白鹇,似山鸡而色白,行止闲暇。”

[29](汉)司马迁:《史记·吕太后本纪》,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

[30](汉)司马迁:《史记·吕太后本纪》,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

[31](汉)班固:《汉书·两粤传》,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

[32](汉)司马迁:《史记·尉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

[33](汉)班固:《汉书·高帝纪》(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纪信乃乘王车,黄屋左纛。”“李斐曰:纛,毛羽幢也。在乘舆车衡左方上注之。蔡邕曰:以犛牛尾为之,如斗,或在,或在衡。应劭曰:雉尾为之,在左骖当镳上。”

[34](唐)罗隐:《吴门晚泊寄句曲道友》[载(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合肥:黄山书社,2013年]:“十万梅空寸土,三分孙策竟荒丘。”

[35](明)张燧:《千百年眼》(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广南有韦土官者,自云淮阴后。当钟室难作,淮阴侯家有客,匿其三岁儿,知萧相国素与侯知己,不得已为皇后所劫,私往见之,微示侯无后意。相国仰天叹曰:‘冤哉!’泪淫淫下。客见其诚,以情告。相国惊曰:‘若能匿淮阴儿乎?中国不可居矣,急逃南粤,赵佗必能保此儿。’遂作书遣客匿儿于佗曰:‘此淮阴侯儿,公善视之。’佗养以为子,而封之海滨,赐姓韦,用韩之半也。今其族世豪于海壖间,有酂侯所遗之书,尉佗所赐之诏,勒之鼎器。夫吕氏当惠帝末,已无血胤,而淮阴后至今存,是亦奇闻,史家不识也。惜其客名姓不传,比于程婴,则有幸不幸耳。”

[36](汉)司马迁:《史记·南越列传》(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发兵攻长沙边邑,败数县而去焉。”

[37](汉)班固:《汉书·南粤传》(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发兵于边,为寇灾不止,当其时长沙苦之。”

[38](汉)司马迁:《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第六》(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博阳侯陈濞以舍人从起砀,以刺客将,入汉,以都尉击项羽荥阳,绝甬道,击杀追卒功,侯。隆虑侯周灶以卒从起砀,以连敖入汉,以长铍都尉击项羽,有功,侯。”

[39](晋)陈寿:《三国志·文帝纪第二》(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6年):“(曹丕):‘昔有苗不宾,重华舞以干戚;尉佗称帝,孝文抚以恩德。吴王不朝,锡之几杖,以抚其意,而天下赖安。乃弘三章之教,恺悌之化,欲使曩时累息之民,得阔步高谈,无危惧之心。若贾谊之才敏,筹画国政,特贤臣之器,管、晏之姿,岂若孝文大人之量哉?’”“文帝慈孝,宽仁弘厚,躬修玄默,以俭率下,奉生送终,事从约省,美声塞于宇宙,仁风畅于四海。”(南宋)宋祁、欧阳修《旧唐书·卷二·本纪第二》(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李世民):‘昔汉文帝将起露台,而惜十家之产。朕德不逮于汉帝,而所费过之,岂谓为民父母之道也!’”

[40](三国魏)曹植:《画赞》[载(清)严可均:《全三国文》,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孝文即位,爱物检身。骄吴抚越,匈奴和亲。纳谏赦罪,以德怀民。殆至刑错,万国化淳。”(宋)苏辙:《汉文帝》(载《栾城集·后集卷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汉文帝以柔御天下,刚强者皆乘风而靡。尉佗称号南越,帝复其坟墓,召贵其兄弟。佗去帝号,俯伏称臣。匈奴桀敖,陵驾中国。帝屈体遣书,厚以缯絮。虽未能调伏,然兵革之祸,比武帝世,十一二耳。吴王濞包藏祸心,称病不朝。帝赐之几仗,濞无所发怒,乱以不作。使文帝尚在,不出十年,濞亦已老死,则东南之乱,无由起矣。”

[41](汉)司马迁:《史记·孝文帝纪》(北京:中华书局,1997年):“高帝封王子弟,地犬牙相制,此所谓磐石之宗也。”《索隐》解释说:“言封子弟境土交接,若犬牙不正相当而相衔入也。”

[42](清)梁廷枏:《南越五主传》(载《岭南史志三种》,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粤记》:三楼,一曰越华楼,在广州城西戙船澳,南越王佗以陆大夫有威仪文采,为越之华,故作斯楼以居之。”

[43]桂树中的一种寄生虫,可入药。(隋)江总:《南越木槿赋》:“井上桃虫难可杂,庭中桂蠧岂见怜。”

[44]钱穆:《读陆贾〈新语〉》,载《中国学术思想史论丛(三)》,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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