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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通史:蜀王开通成都交通,引起僰人族属争议

时间:2023-09-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吕氏春秋·恃君览》:“氐、羌、呼唐,离水之西,僰人、野人……多无君。”僰人是农业民族。但由此却引起了僰人族属的争议。虽屡经辗转翻译,羌、僰之间仍不能通其语言,足见两者语言差异很大。春秋时代,蜀王开明氏“雄长僚、僰”[29],进一步开通了成都平原与川南、滇东北的交通。汉武帝派唐蒙略通西僰,张骞因蜀、犍为发使出僰,皆由此道。

四川通史:蜀王开通成都交通,引起僰人族属争议

先秦时期,僰人集中分布在四川宜宾至云南昭通一带。《华阳国志·蜀志》“犍为郡”下记载:

僰道县,在南安(今四川乐山市)东四百里,距郡百里,高后六年城之。治马湖江会,水通越巂。本有僰人,故《秦纪》言僰僮之富,汉民多,渐斥徙之。

汉书·地理志》“僰道”下应劭注曰:“故僰侯国也。”可知今四川宜宾一带是僰人的分布中心。

僰人很早就在川南地区定居,成为川南的主要民族。《吕氏春秋·恃君览》:“氐、羌、呼唐,离水之西,僰人、野人……多无君。”《礼记·王制》:“屏之远方,西方曰棘。”棘即僰。郑玄注云:“棘,当为僰(“为”字据惠栋校宋本增)。僰之言偪,使之偪寄于夷戎。”僰人入居川南的年代,可追溯到殷末以前,殷末杜宇就是来自朱提(今云南昭通)的僰人。而朱提汉属犍为郡之南部,蜀汉始分置朱提郡。《说文·人部》:“僰,犍为蛮夷也,从人棘声”,说明朱提古为僰人居地,与今宜宾地相连接。方国瑜也认为僰人以僰道县为中心,散居其南境,《秦纪》所言的僰僮应在犍为南的朱提之地[24]。杜宇既为朱提僰人,殷末即已北上至蜀,说明殷末以前僰人已是定居在汉之犍为郡即今川南至滇东北地区的民族。

僰人是濮之支系,僰即濮。以声类求之, “僰,蒲北反”[25],蒲、濮双声叠韵,故得相通。《史记·货殖列传》和《汉书·地理志》的“滇僰”,《华阳国志·南中志》作“滇濮”,证实僰为濮系民族。因其居于棘围之中,故称僰人,“从人棘声”[26]。所谓僰人,即是居于棘围之中的濮人[27]

僰人是农业民族。《华阳国志·蜀志》记载杜宇在蜀“教民务农”,时为西周,足见西周以前僰人农业已有相当水平。《华阳国志·蜀志》还记载僰道有荔芰、姜、蒟。蒟当即竘酱原料,而荔枝名闻遐迩,历代盛产不衰。《水经·江水注》引《地理风俗记》说:“(僰于)夷中最仁,有人道,故字从人。”是指僰人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超乎诸夷之上,这固然是同僰人较高水平的农业经济相适应的。(www.xing528.com)

僰人又常被华人称为“西僰”。《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唐蒙略通夜郎、西僰”,“南夷之君,西僰之长,常效贡职,不敢怠堕”,“且夫邛、筰、西僰之与中国并也”,皆是。所言西僰,均应导源于上引《吕氏春秋·恃君览》和《礼记·王制》,都是指犍为之僰。“西”为方位词,因僰在华夏之西,故名。但由此却引起了僰人族属的争议。因《史记·平津侯主父列传》及《淮南衡山列传》、《后汉书·杜笃传》、《文选·长扬赋》等,每以“羌、僰”并述,《后汉书·种暠传》又说僰为“岷山杂落”之一,故《史记·司马相如列传》集解引徐广曰:“僰,羌之别种也。”固然秦以后僰人之一部有可能因“汉民斥徙之”,北迁至岷山山谷,但至少从先秦到西汉初叶人们都还能明辨僰、羌有别,是不同的族类。《淮南子·齐俗篇》:“羌、氐、僰、翟,婴儿生皆同声,及其长也,虽重象狄鞮,不能通其言,教俗殊故也。”象,狄鞮,皆汉语“翻译”之义[28]。虽屡经辗转翻译,羌、僰之间仍不能通其语言,足见两者语言差异很大。而“教俗殊故也”一语,更确切指明了两者文化和风俗都完全不同,可见僰人非羌。

僰与蜀的交通,从杜宇入蜀可以知道,早在殷末即初步开通。春秋时代,蜀王开明氏“雄长僚、僰”[29],进一步开通了成都平原与川南、滇东北的交通。以后,“秦时常破,略通五尺道”[30],对殷周至战国时代已经存在的这条道路予以进一步整修和扩建。显然,这并非其始辟。

汉武帝派唐蒙略通西僰,张骞因蜀、犍为发使出僰,皆由此道。这条古道以今四川宜宾为起点,南接云南昭通、曲靖昆明,而从宜宾则可经乐山达成都,是南方丝绸之路滇、蜀段的东道(西道为牦牛道),在沟通古代中、印和中、越交通及经济文化往来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并且,在蜀与夜郎并经牂柯江同南越进行的商品贸易中,僰当交通要冲,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今川南地区的山崖半山腰处,每每可见悬棺葬,相传“僰人悬棺”,应是古代僰人的文化遗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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