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通史：先秦蜀人的口头、绘画和雕刻艺术

蜀人的艺术大体包括口头艺术、乐舞艺术、绘画和雕刻艺术等形式。

口头艺术主要是指上文已述的神话、传奇和故事等，由蜀人世代口耳相传。文献所载蜀人口头艺术诸方面的内容，多为后世整理并追记。

乐舞即音乐舞蹈。古代音乐常伴以舞，能够更真切地表达人们的喜怒哀乐之情。蜀人对音乐十分爱好，考古中常见陶埙、石磬、青铜编钟、钲、铎、铃等乐器或其图像。文献还提到开明王亲自作歌，曲名有《臾邪歌》、《龙归之曲》（一作《陇归之曲》）、《幽魂之曲》等，但都没能保存下来。《华阳国志·蜀志》说开明王朝时，“乐曰荆”，是称呼音乐为“荆”。

图6－16　四川新都蜀墓出土的铜方印印文

古代乐与礼并称，谓之礼乐。礼乐是上层建筑中的主要内容，是维护和巩固现存制度和社会秩序的重要手段。新都蜀王墓出土编钟一套五件，一件铜方印上刻有两铎，不少青铜兵器上还刻有铎的简化图形，都是对墓主举行昭祭时所用乐器^[33]，与其他礼器一道，组成礼乐仪杖，说明蜀王国亦有发达的礼乐之制。

古蜀的绘画和雕刻艺术相当发达。绘画艺术的成就一方面在漆器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另一方面也在雕刻作品上显露无遗。漆绘有朱、红、褐、赭、黑、白等色，色彩鲜艳而丰满。彩绘的龙、凤、鸟、兽、鱼、花草、云彩和几何纹等，有的严肃逼真，有的极度夸张，表现出蜀人的生活情趣和对艺术的强烈追求。(www.xing528.com)

雕刻艺术主要体现在青铜器的纹饰图案上。商周至春秋战国蜀国青铜器出土甚丰，纹饰主要有动物纹和几何纹等。动物纹中，主要有蟠龙纹、兽面纹、饕餮纹、蚕纹等。纹饰布局，有布满全器的，有只在主要部位加以表现的，多采用对称、单独、二方连续等方式。讲究运用传统的S纹、小钩子等作为图案单位的基本骨架，并广泛运用等距、等分、同心、同形等手法，加强纹饰的节奏感。纹饰作法，有立雕、浮雕、平雕、线刻、镶嵌等，集多种于一器较为普遍。而嵌错金、银丝的出现，则反映了蜀国雕刻工艺的新水平^[34]。

三星堆所出大型青铜雕像群是古蜀国早期雕塑工艺的集中表现，是蜀国工艺史的巅峰。关于这些，前面已经叙述，不再重复。

图6－17　四川什邡市出土的嵌错金银卷云纹铜带钩

可以看出，商周时代蜀国绘画和雕刻工艺带有浓厚的宗教神秘性特点，春秋战国时代则出现了比较纯粹的艺术化倾向，追求洒脱、飘逸的艺术风格和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包含着新的艺术境界。然而多数雕刻作品仍具古风，表现出强烈的传统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