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是巫师运用特殊的法术,借助各种法器、咒语或药物,以达到与神灵沟通,贞问凶吉,降祸福于人间的目的。巫术通常区分为交感巫术和接触巫术。前一种即所谓“以类生类”,如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即属此。后一种即认为一旦接触过某物就会产生某种特殊的效应,占卜即属此类。在蜀人中一般流行甲骨占卜术,但核心统治集团不用甲骨占卜,而是通过仪式,使用隆重的交感巫术。
成都金沙、十二桥、青羊宫、方池街、岷山饭店、指挥街、抚琴小区、军区三所、君平街以及其他商周时代的遗址中,历年来出土不少卜用龟甲。卜甲的年代,自商代至春秋战国[30],而龟卜的发生年代当不晚于商代早期。
图6-15 成都金沙遗址出土的卜用龟甲(www.xing528.com)
成都地区卜用甲骨绝大多数出土于一般性遗址,钻凿形态带有一定随意性,表明甲骨占卜术主要是在一般民众中流行。三星堆遗址绝未出土卜用甲骨,对此也是一有力旁证。表明在广大蜀人中仍流行以“夫人作享,家为巫史”[31]为特征的原始宗教,一般民众可通过甲骨占卜自主接神,自次位序,自作享祀。与商周甲骨占卜完全由王室和公室巫师掌握的情形,有重大区别。
蜀国上层统治集团通过大型礼仪中心所举行的巫术仪式实现与神灵的交接,这就需要巫师来具体实施。而蜀王本身就是群巫之长,为大巫。三星堆出土的上刻人首和可以升天潜渊的鸟、鱼纹饰的金杖,就是神杖,亦即法杖,它显然就是蜀王实施交感巫术以便直接与神灵沟通的工具。此外,林向先生认为古蜀国存在萨满术,萨满(巫师)通过酒精的麻醉作用使自己进入恍若昏迷的状态,进而实现与神灵的交往[32]。
总之,无论占卜还是仪式巫术,都表现出蜀人巫术的丰富内容。由于巫术的最终目的在于现实生活,因此巫术实际上是蜀人借以了解并控制自然界和社会上各种事件、事物之间因果关系的种种企图和能力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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