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包胥如秦乞师：吴国求援，楚国即将亡

【原文】

初，伍员与申包胥友。其亡也，谓申包胥曰：“我必复楚国。”申包胥曰：“勉之！子能复之，我必能兴之。”及昭王在随，申包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蛇^[1]，以荐食上国。虐始于楚。寡君失守社稷，越在草莽，使下臣告急，曰：‘夷德无厌，若邻于君，疆埸之患也。逮吴之未定，君其取分焉。若楚之遂亡，君之土也。若以君灵抚之，世以事君。’”秦伯使辞焉，曰：“寡人闻命矣。子姑就馆，将图而告。”对曰：“寡君越在草莽，未获所伏，下臣何敢即安？”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七日。秦哀公为之赋《无衣》。九顿首而坐。秦师乃出。

【译文】

申包胥如秦乞师(www.xing528.com)

当初，伍员和申包胥是朋友。伍员逃亡的时候，对申包胥说：“我一定要颠覆楚国。”申包胥说：“努力吧！你能颠覆楚国，我一家能复兴楚国。”等到楚昭王在随国避难，申包胥就到秦国去请求出兵，说：“吴国如同大猪、长蛇，一再吞食中原国家，危害从楚国开始。我们国君失守国家，流亡杂草丛林之中，派下臣报告急难，说：‘夷人的本性是贪得无厌，如果吴国成为君王的邻国，就将是秦国边境的祸患。趁吴国还没有平定楚国，君王可以前来分割。要是楚国就此灭亡，这里就是君王的土地了。如果以君王的威灵镇抚楚国，楚国将世世代代侍奉君王。’”秦哀公派人致谢申包胥，说：“寡人听到命令了，您姑且在馆舍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再答复您。”申包胥回答说：“我们国君逃亡到杂草丛林之中，还没有得到安身的地方，下臣哪敢去安逸的地方休息呢？”申包胥靠着院墙站着号啕大哭，日夜哭声不断，七天没喝一勺水。秦哀公为他赋了《无衣》这首诗。申包胥叩头九次，然后坐下。秦军于是出动。

【注释】

[1] 封豕、长蛇：又作“封豨修蛇”，即大蟒蛇，传说是古代为害于民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