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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子产政治手法与外交斗争

时间:2023-09-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郑子皮授子产政。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己位。子产因此讨厌伯石的为人,但还是让他居于仅次于自己的职位。子产要逃亡到晋国,子皮阻止他而驱逐了丰卷。丰卷逃亡到晋国,子产请求不要没收丰卷的田地、房舍,三年以后让丰卷回国复位,并把他的田地、房舍和三年来的收入都还给他。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鲁襄公去世的那一月,子产辅佐郑简公去晋国。

郑子产政治手法与外交斗争

【原文】

郑子皮授子产政。辞曰:“国小而逼,族大宠多,不可为也。”子皮曰:“虎帅以听,谁敢犯子?子善相之。国无小,小能事大,国乃宽。”

子产为政,有事伯石,赂与之邑。子大叔曰:“国皆其国也,奚独赂焉?”子产曰:“无欲实难。皆得其欲,以从其事,而要其成。非我有成,其在人乎?何爱于邑,邑将焉往?”子大叔曰:“若四国何?”子产曰:“非相违也,而相从也,四国何尤焉?《郑书》有之曰:‘安定国家,必大焉先。’姑先安大,以待其所归。”既,伯石惧而归邑,卒与之。伯有既死,使大史命伯石为卿,辞。大史退,则请命焉。复命之,又辞。如是三,乃受策入拜。子产是以恶其为人也,使次己位。

【译文】

郑国的子皮把政权交给子产,子产辞谢说:“国家小而逼近大国,公族庞大而受宠的人又多,不能治理好。”子皮说:“我带头听你的安排,谁敢冒犯你?你好好地辅助国政吧。国家不在于小,小国能够侍奉大国,国家就可以宽舒缓和了。”

子产执政,有事情要伯石去办,就送给他城邑。子太叔说:“国家是大家的国家,为什么唯独给他送东西?”子产说:“人没有欲望确实很难。我使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让他们为国办事,并以此要求他们把事办好。这不是我的功劳,难道是别人的功劳吗?对城邑有什么爱惜的,它会跑到哪里去?”子太叔说:“四方邻国将怎么看待?”子产说:“这样做不是为了互相违背,而是为了互相顺从,四方的邻国对我们有什么可责备的?《郑书》有这样的话:‘安定国家,一定要优先考虑大族。’姑且先安定大族,以观察其结果。”不久,伯石因害怕而把城邑归还,最终子产还是把城邑给了他。伯有死了以后,子产让太史命令伯石做卿,伯石辞谢。太史退出,伯石又请求太史重新发布命令。命令下来了又辞谢。像这样一连三次,伯石才接受策书入朝拜谢。子产因此讨厌伯石的为人,但还是让他居于仅次于自己的职位。

【原文】

子产使都鄙有章[1],上下有服,田有封洫[2],庐井有伍[3]。大人之忠俭者,从而与之;泰侈者因而毙之。

丰卷将祭,请田焉。弗许,曰:“唯君用鲜,众给而已。”子张怒,退而征役。子产奔晋,子皮止之,而逐丰卷。丰卷奔晋。子产请其田、里,三年而复之,反其田、里及其入焉。

从政一年,舆人诵之,曰:“取我衣冠而褚之[4],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5]。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以上襄公三十年)

【译文】

子产让国都和乡野的一切事情都有一定的规章,上下各司其职,田地有疆界和水沟,房舍和耕地合理配套。对卿大夫中忠诚俭朴的,听从他,亲近他;骄傲奢侈的,依法惩办。

丰卷准备祭祀,请求猎取祭品。子产不答应,说:“只有国君祭祀才用新猎取的野兽,一般人只要普通的祭品足够就可以了。”丰卷发怒,退出以后就召集士兵。子产要逃亡晋国,子皮阻止他而驱逐了丰卷。丰卷逃亡到晋国,子产请求不要没收丰卷的田地、房舍,三年以后让丰卷回国复位,并把他的田地、房舍和三年来的收入都还给他。

子产参与政事一年,人们歌唱道:“将我的衣冠藏起来,把我的田地重新安排。谁要杀死子产,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到了三年,又歌唱道:“我有子弟,子产教诲他;我有田地,子产使它增产。子产如果死了,谁来继承他?”

【原文】

公薨之月,子产相郑伯以如晋。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子产使尽坏其馆之垣而纳车马焉。士文伯让之,曰:“敝邑以政刑之不修,寇盗充斥,无若诸侯之属辱在寡君者何,是以令吏人完客所馆,高其闬闳[6],厚其墙垣,以无忧客使。今吾子坏之,虽从者能戒,其若异客何?以敝邑之为盟主,缮完葺墙,以待宾客,若皆毁之,其何以共命[7]?寡君使匄请命。”

对曰:“以敝邑褊小,介于大国,诛求无时,是以不敢宁居,悉索敝赋,以来会时事。逢执事之不间,而未得见,又不获闻命,未知见时。不敢输币,亦不敢暴露。其输之,则君之府实也,非荐陈之,不敢输也。其暴露之,则恐燥湿之不时而朽蠹,以重敝邑之罪。侨闻文公之为盟主也,宫室卑庳[8],无观台榭,以崇大诸侯之馆,馆如公寝;库厩缮修,司空以时平易道路,圬人以时塓馆宫室[9];诸侯宾至,甸设庭燎[10],仆人巡宫,车马有所,宾从有代,巾车脂辖[11],隶人、牧、圉各瞻其事;百官之属,各展其物;公不留宾,而亦无废事;忧乐同之,事则巡之;教其不知,而恤其不足。宾至如归,无宁灾患?不畏寇盗,而亦不患燥湿。今铜鞮之宫数里[12],而诸侯舍于隶人;门不容车,而不可逾越;盗贼公行,而天厉不戒[13]。宾见无时,命不可知。

若又勿坏,是无所藏币以重罪也。敢请执事:将何以命之?虽君之有鲁丧,亦敝邑之忧也。若获荐币,修垣而行,君之惠也,敢惮勤劳!”文伯复命。赵文子曰:“信。我实不德,而以隶人之垣以赢诸侯[14],是吾罪也。”使士文伯谢不敏焉。

【译文】

鲁襄公去世的那一月,子产辅佐郑简公去晋国。晋平公因为鲁国有丧事的缘故,没有接见他们。子产让人把馆舍的围墙全部拆毁,让自己的车马进去。晋国的士文伯责怪他,说:“敝邑由于政事和刑罚没有治理好,盗贼充斥国内,无奈诸侯的下属辱临敝邑问候寡君,所以派官吏修缮宾馆,大门造得高高的,围墙筑得厚厚的,以使宾客无须担忧。现在您拆毁了它,尽管您的随从能够戒备,可是别的宾客怎么办呢?因为敝国忝为盟主,故修缮馆舍,筑好围墙,以接待宾客;你把它们都毁掉,那我们怎样供应宾客的需要呢?寡君派匄前来请教。”

子产回答说:“因为敝邑狭小,处在大国之间,大国责备索求没有固定的时候,因此不敢安居,搜罗敝邑的全部财物,前来贵国朝会。正遇上执事没有空闲,没能见到,又没有接到命令,不知道会见的日期。我们不敢献纳财物,也不敢露天放着。如果呈献上去,这些都是君主府库中的财物,不经过一定的荐陈仪式,不敢献纳。如果放在露天,又怕时而日晒时而雨淋而使东西腐烂生虫,从而加重敝邑的罪过。我听说晋文公做盟主的时候,宫室低矮促狭,没有可供观赏的台榭,却把接待诸侯的馆舍修得又高又大,馆舍好像晋君的寝宫一样;馆内的仓库、马房修缮完好,司空按时平整道路,泥水匠按时粉刷墙壁;诸侯的宾客到达,甸师点起火把照亮院子,仆人巡视馆舍,车马有一定的处所安置,宾客的随从有专人代替,巾车为车轴上油,隶人、牧、圉各自照管分内的事;百官陈列出招待宾客的礼品;文公不让宾客逗留耽搁,也没有失礼的事情;与宾客忧乐与共,有意外情况就加以安抚;有不知道的事情就加以教导,有缺乏的就给予周济照顾。宾客到来好像回到家里一样,难道还会有什么灾祸吗?不怕抢劫偷盗,也不担心日晒雨淋。现在晋君的铜鞮宫绵延数里,而诸侯的馆舍却像奴隶住的地方;大门进不去车子,又无法翻墙而入;盗贼明目张胆肆意横行,而且天灾也无法防备。接见宾客没有定时,召见宾客的命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布。如果不拆毁围墙,就没有地方收藏贡赋而加重我们的罪过。谨此请教执事:您对我们将有什么指教?虽然君主遇到了鲁国的丧事,但这也是敝国感到的忧戚的事啊。如果能让我们献纳贡赋,我们愿把围墙修好再回国,这就是君王的恩惠了,哪里敢害怕辛劳呢?”士文伯复命。赵文子说:“的确是这样。我们实在德行有缺,用奴隶似的住宅招待诸侯,这是我们的过错啊!”便派士文伯去赔礼道歉。

【原文】

晋侯见郑伯,有加礼,厚其宴好而归之。乃筑诸侯之馆。叔向曰:“辞之不可以已也如是夫!子产有辞,诸侯赖之,若之何其释辞也?《诗》曰:‘辞之辑矣,民之协矣;辞之绎矣,民之莫矣[15]。’其知之矣!”

……

子产之从政也,择能而使之:冯简子能断大事;子大叔美秀而文;公孙挥能知四国之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班位、贵贱、能否,而又善为辞令;裨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且使多为辞令;与裨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而告冯简子使断之。事成,乃授子大叔使行之,以应对宾客。是以鲜有败事。北宫文子所谓有礼也。

【译文】

晋平公接见郑简公,礼节特别隆重,设盛宴并赠以丰厚的礼物,然后让他们回去。于是晋国修筑接待诸侯的馆舍。叔向说:“辞令不能废弃就像这样吧!子产善于辞令,诸侯因他而得利。为什么要放弃辞令呢?《诗经》说:‘辞令和谐,百姓团结。辞令动听,百姓安定。’子产懂得其中的道理啊!”……

子产执掌政事,选择贤能的人来任用:冯简子能决断大事;子太叔仪表风度美好而精通典籍;公孙挥了解各国诸侯的政令,同时对各国大夫家族姓氏、官职爵位、地位尊卑、才能大小都能明辨,并且又善于辞令;裨谌能出谋划策,他在野外思考就能有正确的判断,但在城里思考就失当。郑国将要与诸侯交涉,子产就向公孙挥询问四方诸侯的国内动向,而且让他妥善地准备好外交辞令;和裨谌一起乘车到郊外,让他考虑是否可行;再把考虑的结果告诉冯简子,让他决断。计划完成后,就交给子太叔让他执行,同宾客交往应对。因此很少把事情办坏。这就是北宫文子所说的“合于礼”。

【原文】

郑人游于乡校,以论执政。然明谓子产曰:“毁乡校何如?”子产曰:“何为?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其所善者,吾则行之;其所恶者,吾则改之。是吾师也,若之何毁之?我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岂不遽止?然犹防川:大决所犯,伤人必多,吾不克救也。不如小决使道,不如吾闻而药之也。”然明曰:“蔑也今而后知吾子之信可事也。小人实不才,若果行此,其郑国实赖之,岂唯二三臣?”

仲尼闻是语也,曰:“以是观之,人谓子产不仁,吾不信也!”

【译文】

郑国人在乡校游乐,议论执政者的得失。然明对子产说:“毁掉乡校,怎么样?”子产说:“为什么要毁乡校?人们早晚做完事情到那里游乐,并议论执政者的得失。他们认为好的,我就推行它;他们不赞成的,我就改正。他们是我的老师,为什么要毁掉它呢?我听说用忠善之行可以减少怨恨,没有听说用威势压人来防止怨恨。难道用强硬手段就能把众人的嘴巴立刻堵住?可是就像防止河水决口一样,如果冲开大口子,伤害的人一定很多,我就无法挽救了。不如开个小口子加以疏导,不如让我听到后作为治病的药石来改正。”然明说:“我从今以后知道您确实可以成就大事了。小人实在没有才能,如果真按您的想法去做,整个郑国就有了可靠的保障,岂止我们几个大臣得到好处呢?”

孔子后来听说了这些话,说:“从这件事看来,有人说子产不仁,我不相信啊!”

【原文】

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16],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17],侨将厌焉[18],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19],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www.xing528.com)

【译文】

子皮想让尹何做宰邑,子产说:“尹何太年轻,不知道行不行。”子皮说:“他为人忠厚,我喜欢他,他不会背叛我的。让他去学习一下,他就进一步懂得怎么治理封邑了。”子产说:“不行。别人喜欢一个人,总是考虑对那个人有利。现在您喜欢一个人却将政事交给他,就像一个人还不会拿刀子却让他去切东西,那对他的伤害一定会很大。您喜欢一个人,不过是伤害他罢了,那么谁还敢求取您的喜欢呢?您对于郑国,好比栋梁,如果栋梁折断,椽子就会崩塌,我将会被压在底下,怎么敢不把话全部说出来呢?您有漂亮的织锦,是不会让别人拿来学习裁剪的。重要的官职、大的封邑,是您身家性命的庇护,反而让人学习着治理,它与美丽的织锦比不是重要得多吗?我听说学习以后才参与政务,没有听说通过做官来学习的。如果这样做,必定有害处。好比打猎,射箭、驾车熟练,就能获取禽兽,如果没有驾过车、射过箭,那他一心害怕车辆翻覆人被碾压,哪里有空想着猎取野物呢?”子皮说:“说得好啊!我真是考虑不周。我听说君子致力于重大、长远的事情,小人只知道小的、眼前的事情。我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小人啊。衣服穿在我身上,我知道慎重地对待它;重要官职和大的封邑是用来庇护自身的,我反而疏忽轻视它。没有您的这番话,我还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呢。从前我说过:您治理郑国,我管理我的家族,让我有所依托庇护,这就可以了。从今开始我才知道不够。从现在起我请求,即使是我家族的事情,也听凭您的意见去做。”子产说:“人心不相同,好像人的面孔各不相同一样。我哪里敢说您的面孔跟我的一样呢?不过心里觉得这样做危险,就告诉您了。”子皮认为子产忠诚,所以把政事全部托付给他,子产因此能够治理郑国。

【原文】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

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译文】

郑国的子产有病,对子太叔说:“我死以后,你必定执政。只有有德行的人能够用宽大来使百姓服从,其次就不如用严厉的政策。火势猛烈,百姓看着就害怕,所以很少有人死于火;水性柔弱,百姓轻慢并玩弄它,很多人就死在水中。所以实行宽政很难。”子产病了几个月后就去世了。

太叔执政,不忍行严厉之政而奉行宽大政策。郑国盗贼很多,聚集在萑苻泽里。太叔很后悔,说:“我早点听从子产的话,就不至于到这一步。”于是他发动步兵攻打萑苻泽里的盗贼,把他们全部杀死,盗贼稍稍收敛。

【原文】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20]。’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尔,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絿,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21]。’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译文】

孔子说:“子产的话讲得真好啊!政事宽大,百姓就会怠慢,怠慢了就用严厉来纠正。政策严厉,百姓就受到伤害,受到伤害后就实施宽政。用宽大调节严厉,用严厉调节宽大,政事因此调和。《诗》说:‘百姓已很辛劳,大概可以稍让安康;赐恩给中原各国,用以安定四方。’这说的是实施宽和的政策。‘不要放纵小恶,以约束不良之人;应当制止侵夺暴虐的人,他们从来不怕法度。’这是说用严厉来纠正。‘安抚边远,柔服近处,来安定我王。’这是说用和来使国家安定。又说:‘不急不缓,不刚不柔,施政多宽和,各种福禄就到来。’这是和谐达到了顶峰。”

等到子产去世,孔子听到消息,流着眼泪说:“他具有古人仁爱的遗风啊。”

【注释】

[1] 都鄙有章:国都与乡野的一切事情都有一定的规章。都,指国都。鄙,指乡野。章,分别也。

[2] 封洫:田地疆界与灌田水沟。

[3] 庐井有伍:将居民按照户口有一定的安排,使房舍和耕地合理配套。庐,舍也。井,农田。伍,犹列也。

[4] “取我”句:将不合身份地位的衣冠储藏起来。褚,储藏。

[5] 殖:使增加产量。

[6] 闬(hàn)闳:门。

[7] 共:通“供”,供给。

[8] 庳(bì):意同“卑”,低矮。

[9] 圬(wū)人:泥水匠。塓(mì):抹墙。

[10] 甸:官名,盖同《周礼》中的甸师,管理柴薪者。

[11] 巾车:主管车乘之官。脂辖:给车轴上油。

[12] 铜鞮(dī)之宫:晋离宫名,在今山西。

[13] 天厉:指水潦等天灾。

[14] 赢:这里犹言接待。

[15] “辞之辑也”四句:见《诗经·大雅·板》。绎,通“怿”,喜悦。

[16] 愿:忠厚。

[17] 榱(cuī):屋椽。

[18] 厌:同“压”。

[19] 微:无。

[20] “民亦”四句:诗见《诗经·大雅·民劳》。百姓也太劳苦了,该让他们稍享安乐,施惠中原之民,安抚四方各国。汔,庶几,差不多。

[21] “不竞”四句:诗见《诗经·商颂·长发》。意为不逞强不迎合,不刚猛不柔弱,推行政令从容宽和,各种福禄由是而聚。竞,强也。絿,亦作“求”,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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