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8月1日,格兰特和孟托班率联军舰艇30余艘、陆战队5000人,驶抵北塘口,趁该处守备空虚,顺利登陆,并占领北塘镇。接着,后续部队相继登陆。驻守大沽口的僧格林沁,没有及时抽兵反击,仅“饬派马队遥为屯扎”,且“不得先行迎击”,以致坐失战机。北塘被占,咸丰帝感到事态严重,急令恒福妥善筹办和议。8月7日,恒福照会英、法公使,要求约定时间地点举行谈判。额尔金、葛罗复照拒绝,并无理要求清军交出大沽炮台。
8月12日拂晓,联军万余人从北塘出发,中途分左、右两翼,向新河一带前进。上午9时,驻守新河的清军马队2000人,主动向联军出击,企图分割敌军右翼部队,并将其驱往新河东北的沼泽地带,尔后加以歼灭。联军集中炮火轰击清军马队,并派出陆战队700人迎战。清军马队见联军出战的兵力不多,便冒着敌人炮火继续冲锋。联军随即变换队形,以步兵合围清军马队,而以骑兵为预备队。清军马队陷入重围,战不多久,便伤亡近400人,只得突围。联军骑兵立即追击,在大部歼灭清军马队之后,乘胜占领了新河。
8月14日凌晨4时,联军由新河向塘沽逼进。塘沽与大沽相距八里,仅一河之隔,是大沽口北岸炮台侧后的重要屏障。清军在塘沽筑有周长近四里的围墙,墙高七米,上面开有枪眼、炮洞。当时,塘沽由副都统克兴阿、侍郎文祥等率部驻守,连同从新河撤来的马队,总兵力约3000人。凌晨6时,联军进抵塘沽近郊,停泊在白河上的水师战船立即开炮拒敌。双方炮战半小时,清军水师战船被迫撤走。7时半,联军炮轰增沽,随后在炮火掩护下,发起总攻。塘沽守军发炮还击,奋力抵抗。双方激战两小时,守军伤亡很大。9时半,联军分兵一部泅水从苇塘迂回到塘沽侧后,守军腹背受敌,力不能支,退至大沽北岸炮台,塘沽遂为联军攻占。至此,大沽口北岸炮台的侧后完全暴露在敌军面前。
联军攻占新河、塘沽后,其舰队便集结于大沽海口,准备与逼近大沽北岸炮台的陆战队水陆协同,夺占大沽。此时,清统治者已丧失了保卫海口的信心。僧格林沁声称“能否扼守,实无把握”。咸丰帝非但不严令他坚守大沽炮台,反而说什么“天下根本,不在海口,实在京师。若稍有挫失,总额带兵退守津郡,设法迎头自北而南截剿,万不可寄身命于炮台”,公然要僧格林沁放弃大沽海口,保命逃跑。他还相继谕令恒福等照会英、法公使,要求息兵议和,并告以清廷已派使臣前来迎接公使,“进京换约,以期永续和好”,但遭到侵略者的拒绝。
8月21日清晨5时,联军集中所有野战炮和舰炮火力,猛烈轰击大沽北岸炮台。北岸炮台总指挥乐善(新任直隶提督)督率炮台守军开炮拒敌。由于各炮台的弹药库陆续中弹起火,守军炮火逐渐稀疏下来。上午8时以后,炮战停止,联军万余人分为两支(左翼为英军、右翼为法军),向石头缝炮台发起冲锋。乐善督率守军用鸟枪、抬枪和长矛、弓箭等奋勇杀敌。9时许,由于炮台被炸,乐善阵亡,守军大部牺牲,石头缝炮台陷落。其它两座炮台的守军也“以难以描述的勇猛精神,寸土必争地进行防御”,抗击敌之进攻,直至炮台陷落为止。这次战斗,清军损失近千人;联军也付出了巨大代价,死伤400余人(法军200人、英军200余人)。(www.xing528.com)
僧格林沁见北岸炮台失守,认为南岸炮台“万难守御”,便按咸丰帝的旨意,于当晚尽撤南岸守军,向天津退却。恒福随即在南岸炮台挂起免战白旗,把三座炮台拱手交给了侵略军。
联军控制大沽炮台后,便由贺布率炮艇五艘、海军陆战队80余人为先头部队,溯白河长驱直入。这时,逃到天津的僧格林沁又以必须与敌军“野战”,而不能“株守营垒”为借口,命令双港及天津一带防军一律撤退,加上从大沽地区撤出的清军,总计17000余人(其中马队7000、步队10000余),退至通州(今北京通县)一带。
由于天津地区完全撤防,白河两岸亦无清军阻击,贺布率领的五艘炮艇于8月24日顺利驶达天津城郊。接着,联军后续部队陆续抵达,不费一枪一弹即占领了天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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