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到卤城后,换下了围攻祁山的部队,在卤城南北各修了一个营寨。司马懿也在卤城附近的山上安营扎寨,与诸葛亮对峙。
将士们见司马懿一路跟着诸葛亮来到卤城,却又坚守不出,都感到莫名其妙,因而“诸将咸请战”,虽然如此,司马懿还是不出战。其实,司马懿此举就是想趁着诸葛亮粮尽退军之时进行袭击,可见司马懿确实对诸葛亮有几分忌惮,又希望能得点功劳,因此徘徊不下。
到了五月时,离诸葛亮二月出兵已经过了三个月了。期间,不时有将来请战,人们纷纷议论,说司马懿怕诸葛亮,不敢出战。司马懿见提议声、抱怨声频频出现,实在烦躁加恼火。于是他想:好吧,你们要战,我就成全你们。
司马懿召集诸将,命令张郃攻打卤城南面的寨子作为牵制,自己则率主力从大路攻击北寨。这种声东击西的雕虫小技如何瞒得过诸葛亮?诸葛亮一眼就看穿司马懿的伎俩,于是派出王平率领本部人马坚守南寨,拖住张郃,然而派出魏延、高翔、吴班率领主力出战司马懿。
王平成功拖住了张郃的进攻。另一方面,司马懿毕竟是个运筹帷幄之人,到了战场上,指挥起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恐怕就不是其所长了。又恰遇对方魏延嗜血如此,因此司马懿很快便败阵下来了,结果是“魏兵大败,汉人获甲首三千,懿还保营”。
有了这一次败绩后,司马懿再也不敢轻易出战了,而之前屡次请战的将领也不敢再多讲一句话了。此时司马懿乖乖地回到他的营寨,等待诸葛亮粮尽兵退之际。
又过了一个月,从春天步入了夏日,诸葛亮出兵将近半年了,然而有木牛在,不怕粮草接应不上。可是这时诸葛亮却明眼看着粮草越来越少,而后方却还未运来。就在诸葛亮为粮食担忧时,参军马忠、督军成籓受李严之命从汉中而来,并且带来了谕旨,说由于大雨连天,运粮不继,劝说诸葛亮撤军。
诸葛亮一听谕旨,大忧,心想此时正值大好局势,却要退兵返回,实在可惜。然而是后主的意思,不退则有欺君之嫌,兼之粮食的运输又出了点问题,因此诸葛亮不得已之下只得放弃继续北伐,领兵退回国内。
就在诸葛亮退军之时,司马懿心想终于还是让自己等到这个时机了。司马懿立即派出张郃追击,此时张郃又犹豫了,他认为“围师必阙,归师勿遏”。然而司马懿不听张郃的劝告,坚持要张郃出兵追击。军令之下,张郃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领兵前往。
张郃领兵追到了木门道,木门道就是通过峡门运送木头的路,是狭窄的小路。张郃作战经验丰富,到了这种地方,自然不会贸然前进。他先派出轻骑兵探路,自己则带大队人马随后跟进。然而诸葛亮设伏兵也是经验老到,一小队骑兵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吗?必须得等到大军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时,他们才会开始行动。(www.xing528.com)
伏兵见张郃大军来至,立即举起手中的弓箭,往魏军军队万箭齐射。忽然,一支弓箭往张郃右膝上一扎,一代名将就这样走了。
诸葛亮退兵后,魏军军师杜袭、督军薛悌都认为诸葛亮还会在明年收割之时再次进犯,建议司马懿趁冬天为陇右多置办粮草。然而司马懿却认为:“亮再出祁山,一攻陈仓,挫衄而反。纵其后出,不复攻城,当求野战,必在陇东,不在西也。亮每以粮少为恨,归必积谷,以吾料之,非三稔不能动矣。”果然被司马懿所料中,三年后,也就是汉建兴十二年(234)二月,诸葛亮再次率领十万大军兵出斜谷。
第五次北伐是三年后的事,现如今,被迫退兵的诸葛亮只想知道,为什么兵粮的调运会出现问题,为什么后主会下诏令他回军。而这些事直接关系到一个人,他就是李严。
当初李严命马忠等到前线对诸葛亮说军粮难以运送,然而就在诸葛亮退兵期间,他又像毫不知情似的故作惊讶,对众人说:“军粮饶足,何以便归?”可见李严当时之所以令诸葛亮退军,不过因为担心自己在补给上会出现问题。而这时诸葛亮回来了,他这样说无疑是为了掩饰诸葛亮退军的真正原因,从而替自己摆脱责任,制造舆论企图将退兵的责任全推到诸葛亮的身上去。看来李严此人,果然很不安定。
他和诸葛亮同为托孤大臣,地位本应平起平坐,何故一直以来都是诸葛亮吆喝着他做事?而他做的事竟都是在后方督粮,连个上战场立功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想着,李严心里不平是难免的。
后来李严听说诸葛亮在退军期间射杀了魏国大将张郃,见势立即上表后主刘禅说是:“军伪退,欲以诱贼与战。”李严这话是想欺骗刘禅,诸葛亮之所以退军,就是为了斩杀大将张郃,以此谎言来转移焦点,防止朝廷过问诸葛亮退兵的缘由。
纸终究包不住火,诸葛亮还未回到朝廷,就已经知道了李严这八面玲珑的把戏。诸葛亮大怒,因此斥责李严是“横造无端,危耻不办,迷罔上下”,并决定要严惩李严。
李严得知后,非常害怕,他想反正诸葛亮都知道了,此时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了。因此李严遂擅自离职,托病退往沮、漳一带,他甚至还想过直接退还到南方的江阳,使诸葛亮一时鞭长莫及,最后在马忠的多次劝谏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诸葛亮一回到汉中后,便向众人出示了李严前后反复的手笔书疏。众人一看,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后因果,都觉得李严此举甚为不当。李严见物证铁一般地存在着,无语辩解,只得低头承认自己的过错。
诸葛亮而后给后主上了一表,说他一开始以为李严之心不过在于荣华富贵之上,因此这点小事不足一提。可没想到李严却是如此“心颠倒乃尔”,因此废了李严的官,将其贬为庶人,令其移民到梓潼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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