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氏名叫客印月(一说客巴巴),是保定府定兴县人。在17岁时,便被召入宫内,成为朱由校的乳母。客氏美丽的外表和母性的温柔,让幼年的朱由校找到了温暖的怀抱。他对客氏的依恋是十分强烈的。所以,当天启元年(1621)九月客氏按照规定离开宫廷后,朱由校连续几夜无法入睡。尽管他已经贵为皇帝,但幼年的恐惧仍然延续在心中,只有客氏能够给他提供温暖。无奈之下,朝臣只能让客氏继续留下来。
魏忠贤在客氏身上发现了一步登天的方法。他的相貌和机智都吸引了客氏,二人结成了“对食”的关系。明代宦官与宫女尽管不能像民间那样谈婚论嫁,但对此十分向往,所以双方往往会结成类似夫妻的“对食”关系,“对食”即“对面而食”。结成“对食”的宦官与宫女要彼此忠于对方,不得再与其他异性建立亲密关系,否则将会被视为不忠。
而魏忠贤通过与客氏结成“对食”关系,利用客氏在熹宗心里的独特地位,先后扳倒魏朝和王安,任司礼监秉笔太监,获得了在奏疏上批红的权力。一般来说,秉笔太监不敢对票拟有太大改动。而魏忠贤每当熹宗忙于木匠活时,就把奏疏拿去请熹宗批红,熹宗非常生气,总是让魏忠贤自己办理。时间长了,魏忠贤便径自把奏疏拿去批红,任意窜改。[11]而内阁官员也都是他的私人。魏忠贤由此掌握了朝廷决策。此外,魏忠贤还兼任东厂太监,掌握了明朝的特务机构,利用这一权力,魏忠贤可以肆意逮捕和镇压政敌。
看到魏忠贤如此控制朝纲,东林党人纷纷上疏弹劾,以杨涟弹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状为标志,东林党与阉党的矛盾开始公开化。阉党打击东林党,先后发生“六君子事件”“七君子事件”,魏忠贤诬蔑辽东经略熊廷弼通过中书舍人汪文言向东林党人行贿,大兴“汪文言狱”,并借此将东林党人一网打尽。杨涟、左光斗、魏大中、袁化中、周朝瑞、顾大章、高攀龙、周宗建、缪昌期、李应昇、周顺昌、黄尊素、周起元等先后被迫害致死。为控制舆论,魏忠贤命人于天启五年(1625)、天启六年(1626),先后编纂《东林点将录》《三朝要典》,罗织东林党罪名。(www.xing528.com)
东林党虽然在魏忠贤的打击之下遭遇了巨大挫折,但在崇祯帝即位以后,再次得到重用,仍然是明末一股重要的政治势力。作为中国古代官僚政治的产物,党争虽然在历史上不断上演,但持续半个世纪、具有深厚的学说根源、鲜明的政治立场、坚韧的群体性格和重大的历史影响的东林党,无疑将中国古代的党派政治推向了历史巅峰。与这一时代英国的党派政治得以保存并不断发展不同,东林党虽然声势浩大、影响广泛,但在皇权及其附属势力的打击之下,完全没有抵抗能力,这便说明了中国古代皇权专制的历史土壤,无法培育出受到保障的党派政治。
打击东林党之后,魏忠贤专制朝政,内外大权一并收揽,人称“九千岁”,甚至称之为“尧天帝德、至圣至神”[14]。魏忠贤不仅在政治体系中安插私人,而且派遣宦官监视地方,完全控制了朝廷权力。在宫廷之中,有王体乾等三十余人作为骨干;在外朝有文臣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号称“五虎”,武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号称“五彪”,又有“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等。“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12]为获取魏忠贤的垂青,官员们为魏忠贤在全国范围内遍立生祠,监生陆万龄甚至请求“建魏忠贤生祠于太学旁,岁祀如孔子”[13]。一时间举国上下对魏忠贤的歌颂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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