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从开国伊始,便不断修筑长城。洪武时期,明朝为防御北元的反扑,沿太行山、管涔山、恒山的连绵山脉,构建关隘防御体系,形成了近边防御体系。为控制蒙古南下的主要通道,明朝又分别在大宁卫、山海关修筑了数百余里长的墙垣,在开平卫建立起烽堠通信体系;在东胜诸卫以东,从今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向西南至山西老牛湾村,修筑了约三百里的墙垣。永乐时期,朱棣一方面在蒙古高原“五征三犁”,另一方面对武将们的军事能力十分担忧,于是在宣府、大同修筑了边墙。正统时期,明朝为防御兀良哈三卫南下,沿辽河套地区南缘,混杂大量木栅,修筑了很长的边墙。以上长城的修筑,虽然规模不小,但影响基本限于本地,未对其他地区和后世的长城修筑产生示范意义。而成化中期榆林长城的修筑,不仅掀起了明中后期长城修筑的潮流,而且成为后世关于长城是否应该修筑的争论焦点,是“明长城时代”的重要节点。
宣德以来,蒙古各部不断内斗,失利的鞑靼南下到阴山一带避祸,胜利者兀良哈、瓦剌尾随而来。三种势力沿着阴山,由东向西,在明朝边境不断奔驰。这个时候,他们都发现了一片广阔的无人之地——河套。河套在秦汉时期被称为“河南地”,是黄河中游从宁夏到山西的河段所呈现的“几”字形区域。明朝人觉得这片区域看上去像个套子,所以把它改称为“河套”。河套由南至北依次分布着毛乌素沙地、鄂尔多斯高原、河套平原,虽然大部分地区不适合推广农业经济,但拥有广阔而茂密的草原,非常适合游牧经济。
河套原本是个极热闹的所在。秦汉、隋唐崛起于西北边疆,建都关中,西北边疆是北部边疆经营的重心。作为当时京师屏障的河套,更是军事经营中的重中之重。而匈奴、突厥等北方民族南下进攻关中,也以河套作为战略跳板。但伴随着中唐以后中国经济、政治中心的东移,河套不复往昔的战略地位。成吉思汗在攻打西夏之时死亡,蒙古为了报复,大肆屠杀这一地区的党项族群。传说成吉思汗葬地在河套,元朝官方也在此祭祀成吉思汗,成吉思汗陵便建于此地。为保持这一地区的宁静,蒙古帝国在这一地区并未大规模设置机构。无论如何,元代河套一改数千年不断的农牧开发和战争频仍的局面,陡然进入了一段寂静的时光。(www.xing528.com)
明初先后定都南京、北京,皆远离河套,河套在帝国的政治版图中,只是偏僻的西北一隅,明朝延续了元朝的历史脉络,对河套并不关注,基本是空置其地,仅在其北面设置东胜诸卫,守卫黄河以北。随着东胜诸卫的内徙,河套完全敞开在蒙古各部的视野之下。宣德以后,尤其是“土木之变”以后,蒙古骑兵屡次从河套长驱直入,向东越过黄河,进攻山西地区,向西跨越贺兰山,进攻宁夏、甘肃,向南进攻陕北地区,从而在西北边疆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突破了明朝的整体防线,严重威胁了西北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形成了十分严重的河套危机。成化时期,蒙古各部内乱加剧,鞑靼各部为躲避内乱冲击,纷纷南下明境。与之前蒙古南下主要为抢掠物资不同,此时鞑靼各部南下,增加了躲避内乱的因素,因此滞留时间更长,从而重点向适合大规模游牧的河套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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