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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老会》:揭秘名画《隋唐史》

时间:2023-08-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四老会”时,白居易的终生好友之一、和他一起并称“刘白”的大诗人刘禹锡,还健在。白居易在组织“四老会”的升级版时,只好找了前面所说的胡杲、吉皎、郑据、刘真、卢真、张浑等六人,组织了一个“七老会”。会后,白居易专门为“七老会”编纂诗集,以年齿为序,命名《七老会诗》。这个“为老不尊”“簪花狂舞”的老家伙,倒有点白居易自己在诗中所说的“行歌狂老翁”的意思了。

《九老会》:揭秘名画《隋唐史》

白居易晚年,归隐洛阳

作为那个时代横跨政坛、文坛的超级明星,虽然白居易退隐在家,却仍然在他身边聚拢了一个以其为核心的闲适文人群体。这个群体的成员,多为退休的官员,比较著名的人物有白居易、刘禹锡、裴度、牛僧孺等。

他们闲居东都洛阳,营建府邸,不再关心京城长安的朝廷政事,不再兼济天下,专意独善其身,专意游山玩水、歌舞宴集、吟诗作赋、好佛亲禅、纵情声色。如此一来,他们的生活,其实就只剩下了四个字:诗、酒、宴、乐。而这,也就是白居易在家开Party、组织“九老会”的大背景。

其实一开始,白居易组织的是“四老会”:会昌元年(841),七十岁的白居易写了一首《雪暮偶与梦得同致仕裴宾客王尚书饮》:“黄昏惨惨雪霏霏,白首相欢醉不归。四个老人三百岁,人间此会亦应稀。”

这首诗白居易自注:“裴年九十余,王八十余,予与梦得俱七十,合三百余岁,可谓希有之会也。”这里的“裴”,指的是裴洽;这里的“王”,指的是王起。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四老会”时,白居易的终生好友之一、和他一起并称“刘白”的大诗人刘禹锡,还健在。可惜的是,刘禹锡在“四老会”后的第二年,即会昌二年(842)就去世了。

而白居易的另一个终生好友、和他一起并称“元白”的大诗人元稹,则去世得更早。早在太和五年(831)七月,元稹就以五十三岁的年纪,暴卒于武昌军节度使的任所。所以,“四老会”有刘禹锡,没有元稹。

到了会昌五年(845)春天,既没有了元稹,也没有了刘禹锡。白居易在组织“四老会”的升级版时,只好找了前面所说的胡杲、吉皎、郑据、刘真、卢真、张浑等六人,组织了一个“七老会”。

为“七老会”,白居易赋诗一首——《胡吉郑刘卢张等六贤皆多年寿,予亦次焉,偶于弊居合成尚齿之会,七老相顾既醉且欢,静而思之,此会稀有,因成七言六韵以纪之,传好事者》:

七人五百七十岁,拖紫纡朱垂白须。手里无金莫嗟叹,尊中有酒且欢娱。诗吟两句神还王,酒饮三杯气尚粗。嵬峨狂歌教婢拍,婆娑醉舞遣孙扶。天年高过二疏傅,人数多于四皓图。除却三山五天竺,人间此会更应无。

其实,在“七老会”上,还有两个不到七十岁的老者也参加了,一个是秘书监狄兼謩,另一个是河南尹卢贞。由于这二位未到七十不能称“老”,所以虽然出席宴会,也有唱和诗作,但严格坚持标准的白居易,没有将他们两个人的诗作列入盛会诗集之中。

会后,白居易专门为“七老会”编纂诗集,以年齿为序,命名《七老会诗》。

到了夏天,白居易还嫌Party不够盛大,又组织了“七老会”的升级版:他在上述六老之外,邀请了一百三十六岁的洛中遗老李元爽、九十五岁的如满禅师,同时没有再邀请狄兼謩、卢贞,终于凑足九人,开了个规模最大的Party,史称“九老会”。(www.xing528.com)

这一次的“九老会”,在惯常的吟诗作赋之外,白居易还搞了一个创新:像我们今天召开同学会、同乡会一样,来了个合影留念。在没有照相技术的唐朝,白居易找来画手,“续命书姓名、年齿,写其形貌,附于图右。与前七老,题为《九老图》”。《新唐书·白居易传》也证实了当年白居易的这个合影留念:“人慕之,绘为《九老图》。”

《九老图》未能流传下来,有见过此图的人,曾写诗赞曰:“九老图成天下传,有儒有释仍有仙。”但是,白居易的这个《九老图》与目前我们所见北宋李公麟创作的《会昌九老图》,肯定不是同一个图,甚至也不是同一个风格的图。

简单粗暴地概括,白居易的《九老图》,是正装登记照;李公麟的《会昌九老图》,则是炫富生活照。

而且,白居易的《九老图》,肯定是唐人衣冠,但我们在李公麟的《会昌九老图》里看到的,已是宋人衣冠。

但《九老图》和《会昌九老图》,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其中肯定有白居易本人的画像。好啊好啊,今天的我们,终于可以知道白居易长什么模样了!

老年白居易长什么样儿?六十六岁时,有人把他的模样,画在了屏风上,于是白老帅哥很高兴地写诗嘚瑟:“须白面微红,醺醺半醉中。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卧疾瘦居士,行歌狂老翁。仍闻好事者,将我画屏风。”这个屏风当然没有留传下来,但我们可以根据这首诗,去《会昌九老图》中找找白居易本尊。

可是,《会昌九老图》中,水中的船上,有两个老人正在下棋,看不出哪个是“面红须白”的白居易;水榭里,有四个老人,一个在提笔写字,一个在伏案读书,还有两个在欣赏画作,也看不出哪个是“面红须白”的白居易。

倒是室外空地上三个正在玩耍的老人,露出了一些端倪:一个老人“为老不尊”,居然头戴大朵牡丹花,在那里狂舞,把旁边两个老人逗得乐不可支。这个“为老不尊”“簪花狂舞”的老家伙,倒有点白居易自己在诗中所说的“行歌狂老翁”的意思了。对了,我觉得这个老家伙,极有可能就是白居易。

要知道,牡丹在唐朝,基本已是国花的地位。白居易的好友刘禹锡有诗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证明了唐朝时举国上下,对牡丹的极度喜爱。

白居易本人,也极爱牡丹。据不完全统计,唐诗之中直接吟咏牡丹的诗,有130余首,而白居易一人就占了12首,位居第一。这样一个极爱牡丹的诗人,把牡丹花插在头上,进而乘醉狂舞,完全是大概率事件。仔细看看那个“簪花狂舞”的老家伙吧,他就是白居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判断,仅供参考。

而且,实事求是地说,与唐朝白居易等人相隔了两百多年的北宋画家李公麟,并未见过画中九老的形貌。《会昌九老图》中所画的老人形貌,仅在表意而已,我们无法苛求他必须写真。所以,图中到底哪个是白居易,还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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