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牛图》中的左1,那个唯一头系红络缰绳、身有羁绊的老黄牛,表情既威严,又略显无奈。有人说韩滉画的,就是他自己。
既然是出将入相的高级官员,当然宝相庄严;而那个红络缰绳,正好喻示着他身处官场的诸多束缚和羁绊,所以郁闷无奈。
有学者考证,韩滉画《五牛图》是在贞元元年(785)。这一年,有人在唐德宗李适面前进谗言,“人颇言有窥望意,虽帝亦惑之”。所谓“窥望意”,就是说韩滉要凭借手中大权造反。于是,韩滉画下此图,是要向唐德宗李适表明心迹。
他要表明什么心迹?近一千年后,身为皇帝的乾隆也来猜测韩滉《五牛图》的创作意图,题了一首诗:“一牛络首四牛闲,弘景高情想象间。舐龁讵惟夸曲肖,要因问喘识民艰。”
在这里,“书袋帝”乾隆向我们掉了两个书袋——“弘景”和“问喘”。
“弘景”指的是陶弘景,所代表的创作意图是“归隐”。陶弘景是梁武帝萧衍时的隐士。面对梁武帝的多次征召,他画了一幅画,画中有两头牛,一头在自由自在地吃草,另一头则戴着金笼头,还被拿着鞭子的人牵着鼻子。梁武帝一见,便知他想自由自在地归隐,不愿受束缚,于是不再勉强他出来做官。
乾隆掉“弘景”的书袋,表明他认为,韩滉创作《五牛图》是希望向皇帝表明自己无意“窥望”,而是打算“归隐”。
必须指出,“归隐”说不确。因为韩滉最终死于宰相任上,并未归隐。而且,在他生前,也没有史料显示他曾经向皇帝表示过归隐之意。
另一个书袋“问喘”,则指的是汉朝宰相丙吉,所代表的创作意图是“重农”。“丙吉问喘”是一个有名的典故。说的是汉宣帝时的丞相丙吉出行,遇到路边有牛在喘气。他马上停下车,很关心地问牛喘气的原因。对于属下的不解,他解释说:“牛在春天行路不远就喘成这样,说明季节不调,会影响农事,这是我作为丞相‘重农’的职责所在。”
应该说,“重农”更接近韩滉的真实思想,更符合韩滉长期作为唐朝财政系统官员的基本思路。
韩滉入仕以来,最重要的任职资历,是从大历六年(771)起担任户部侍郎、判度支,与唐朝著名经济改革家和理财专家刘晏一起,分掌天下财赋,时间长达九年。
这九年的财政系统任职经历,奠定了韩滉一生的事业基础,也奠定了韩滉一生的思想基础。
正因为他管理过天下财赋,才知道国家钱粮来得不易,知道农民不易,知道耕牛不易。这才有了“重农”思想,才有了《五牛图》。
所以,如果再有人说左1那头牛是韩滉自己,大家听听就好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