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贤迎驾图》,展现的是父子相会的温馨画面。
“望贤”,是地点,指的是陕西咸阳的望贤驿,望贤宫也是唐朝皇帝的行宫之一;“迎驾”,是儿子迎接老子的大驾,儿子唐肃宗李亨迎接由成都归来的老子唐玄宗李隆基。
《望贤迎驾图》上海博物馆藏 卷 绢本 195.1cm×109.5cm
今天的我们,打开《望贤迎驾图》,就如同打开一张历史照片。这张历史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唐朝至德二年(757)十二月初三日,拍摄地点就在望贤宫。
照片中最显眼的是两个人,因为他们头上各有一顶华盖。红色华盖下,是一个身着黄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他须发花白,走路都颤颤巍巍,左右各有一个侍者扶着。黄色华盖下,则站着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男人,他身体显然很好,不用人扶。
这两个人,那是看得出来的“气度不凡”啊。没办法,人那是天生自带的光环,因为俩人都是皇帝,还是父子。古稀老者是七十三岁的父亲,唐玄宗李隆基,中年男人是四十七岁的儿子,唐肃宗李亨。
同样是皇帝,为什么俩人袍子的颜色还不一样呢?是不是《望贤迎驾图》的作者臆造的?不是作者臆造的。真实的原因是,儿子在见亲爹之前,自己主动把身上穿的黄袍,更换成了紫色的袍子。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记录了这个历史细节。父子俩见面之前,儿子主动换衣:“上释黄袍,着紫袍。”至于在图中紫袍看着像红袍,我想那是色差的关系。反正,看着不像黄袍就行。
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当然是陪同两位皇帝的贴身大臣和侍从。这其中,站得离李亨比较近的,一定得有其得力助手、大权宦李辅国;站得离李隆基比较近的,一定也有其得力助手、大权宦高力士,也许,还有一直负责保护李隆基的禁军将领陈玄礼。(www.xing528.com)
只是可惜,我们知道他们在场,却不认识他们。
在两位皇帝对面的,都是望贤宫附近的老百姓。他们听说同时有两个皇帝、也就是所谓的“二圣”都在这里,据说是在没有官方组织的情况下,自发前来的。画面中可以见到众多的百姓前来叩谒,其中有站立欢呼的,也有拜伏于地的,多数都是耄耋老人。
司马光同样在《资治通鉴》中记录了这一历史细节:“父老在仗外,欢呼且拜。上令开仗,纵千余人入谒上皇,曰:‘臣等今日复睹二圣相见,死无恨矣!’”
大唐帝国的人心,还在啊。
有趣的是,在这张严肃的历史照片的正下方,还有一只毛色黝黑、骨骼清奇的小狗。显然,它是这些老百姓中哪一家的小宠物。在它的身后,有一个人正手持小棍对它吆喝。也许是怕小狗惊了圣驾,要把它驱赶开去?
整个《望贤迎驾图》画面中,有人有树,居然还有篱笆墙和狗。场面宏大,人物众多,据说这是“南宋四大家”之一的李唐所画,现藏上海博物馆。
其实,在《望贤迎驾图》中,这并不是简单的父子相会。这个兼有行宫和驿站功能的小小望贤宫,对李隆基、李亨父子而言,还有着更多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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