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艺术史：书法在新旧文化交替中重生

“五四运动”以后书法处在新旧文化交替的历史阶段，一方面新思想、新文化、新教程渐趋推广，另一方面旧文化自我保护和防御。宁夏书法在这种时代洪流中仍然坚持本色，奋力前行。有关文献记载这一时期的书法家主要有：

马福祥（1876—1936），字云亭，甘肃河州（今甘肃临夏）人，寄籍宁夏。八岁入私塾读。清光绪十四年（1888），十三岁的马福祥随兄马福禄到河州观看陕甘总督杨昌浚阅兵，回家后遂生习武从戎之心，三年不废。光绪二十二年（1896）赴省参加武举考试，以乡试第二名考中武举人。八国联军入侵北京，马福祥率军担任两宫护卫，随慈禧西逃西安，因护驾有功，升任甘肃静远协副将。1906年升任西宁镇总兵兼阿尔泰护军使。1910年任甘肃新军第二标标统。民国二年（1913）任宁夏护军使等职。尤工书法。“尤好摹颜真卿、柳公权法帖，然兴酣落笔，往往出古人窠臼。厥后，书法愈奇，乞书者踵至，乃凿贺兰山石为研，荣墨升许，日命数僮磨之，以应其求。”^[4]

王学伊，字聘三，山西文水人。光绪三十一年至民国二年（1905—1913）任固原州知州。在任九年，多所建树，尤以编纂《宣统固原州志》著称。“其文章灿烂，书法优良。”（《民国固原县志》卷六）

常连，清代末年驻守宁夏满营将军。擅长书法，尤工行书。

王演，宁夏府城（今宁夏银川）人。擅长书法，尤善书“十八鹅”，其所书的十八个“鹅”字，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犹如一群展翅欲飞的鹅，时人赞不绝口。

张文源，字会廷，宁夏隆德人。光绪二十二年（1896）中举人，光绪二十九年（1903）登进士，授四川彰明知县、内江知县。民国年间曾任甘肃庆阳、天水厘金总办，平凉第一科科长，静宁自治区区长等职。擅书法。

王文熙，字即武，宁夏隆德人。宣统元年（1909）拔贡生，授直隶州判、四川州判。民国初年返乡，任隆德县高级小学校长，后任隆德县教育局局长。长于吟咏，尤擅书法。精研科学新理，对于农、圃、医、卜诸术，靡不通晓（《民国隆德县志》卷四）。

张维岳（1872—1946），字仲武，号若谷、南风山人，宁夏隆德人。宣统元年（1909）拔贡生。民国三年（1914）曾任化平县（今宁夏泾源）知县。卸任后曾在平凉中学、平凉师范学校任教十年。喜读书，好诗文，有“陇右名儒，盘山大隐”之誉。擅长书法，曾遍临唐宋各家名帖，取古人之法，自成一体，尤以行书流利娟秀、清朗爽劲而被人钟羡。在民国十四年（1925）上海举行的全国书法展览中获得第四名，其墨迹遍布陕甘宁各省。

雒象屏，宁夏隆德人。曾在乡馆私塾任教，工诗文，擅书法，通医理。

苏芬，字岚卿，宁夏中卫人。清朝末年加入“西北革命同盟会”。民国七年（1918）当选为甘肃省第二届参议会议员。品学端方，善诗文，工楷书。

刘希天，宁夏中卫人。宣统元年（1909）拔贡生。长期在中卫从事教育工作。工于书法。

李玉鼎，字润清，山东人，迁居宁夏灵州（今宁夏灵武）。廪生。民国初年任灵武县高级小学校长，县女子学校校长和县参议会议员、议长等职。学识渊博，擅长书画。

唐万寿，字祝三，宁夏灵州人。宣统年间拔贡生。民国初年（1912），先后在灵武县东塔、崇兴学堂任教，后任灵武县教育局局长、县参议会副议长等职。其“文章高超，书画秀美，有独到之处。正书、行书、草书，用笔劲健，铁画银钩，洒脱自然。一些绘画笔墨淋漓，气韵生动，山水、人物、鱼鸟、花卉等各类风景的写真，惟妙惟肖，恰到好处”^[5]。

欧阳玉智，宁夏中卫人。擅长书法，尤工欧体。

梅俊，字子杰，号霞铎山人，宁夏府城（今宁夏银川）人。贡生。对书画、雕像、雕刻均有造诣，尤谙建筑工艺。民国八年（1919）曾主持重修贺兰山小滚钟口贺兰庙工程，并亲自题写主殿匾额和各殿楹联，还模拟贺兰山小滚钟口形胜绘制山水壁画多幅。

王芸，字锦江，宁夏府城人。贡生。曾在国民党宁夏省党部任职十余年，为宁夏省垣著名绅士，人皆以“三朝元老”称之。品行兼优，书法遒劲，擅长楷书和草书。

吴润川，字懋德，宁夏府城人。贡生，民国年间曾任宁夏省参议会参议员。擅长楷、草、隶、行书体。

郭济寿，湖南岳阳人。秀才。民国二年（1913）来宁夏，擅长楷、草、隶、篆书及金石篆刻。

雷应龙，又名雷金龙，字本天，宁夏金积人。年少中秀才。曾任金积县教育局局长和金积县高等学堂校长等。饱读诗书，常作诗自娱，著有《潜园诗话》《医学歌粹》及《书法精粹》等遗稿。擅长书法，在当地较有名气。

赵锦云，字天章。性聪慧，工书法，文章通畅，冠于女界。民国二十四年（1935）任县党部书记，执行委员。颇著劳绩，亦女中之皎皎，巾帼而丈夫也（《民国固原人物志》卷九）。

陈金铭，字缄三，宁夏平罗人。民国元年（1912）毕业于宁夏府中学堂。擅长书画，留校任史地教员兼美术教员。

许志钦，甘肃河州（今临夏）人，寄籍固原。秉性刚毅，聪颖过人。工篆刻，擅草书，师宗近代著名书法家于右任书体。其治印之妙，专在边款，每一挥手，立成数行，潇洒秀丽，妩媚怡人，有吴带当风、姗姗尽致之态，亦印坛中之健将也（《民国固原县志》卷九）。

李成溪，宁夏人。曾任宁夏贺兰县金贵镇保家户小学教员。喜音乐、体育，擅长花鸟画，对书法亦颇有研究。

王国璋，字文卿，宁夏灵武人。聪颖好学，熟读史书，先后入北京大学和黄埔军校学习。曾任国民革命军顾祝同部高参、西北巡视专员等职。自幼随祖父习书法，腕坠木串苦练，少年时代即为乡亲书写门窗楹联，书法、绘画颇负盛名。^[6]

周达，字和甫，河北保定人。民国十三年（1924）寄籍固原。少聪颖，为人诚实而气度和蔼。长于著作、书画、篆刻，尤擅长画人物，为士人所钦仰（《民国固原县志》卷十）。

吴福申，河南柘城人。民国十五年（1926）随冯玉祥国民军来宁夏，曾任中卫县长。书法笔力遒劲，形态潇洒。其人品、书艺俱佳（苏福涛：《中卫县长吴复申》）。

吉鸿昌（1895—1934），字世五，原名吉恒立，河南扶沟人，祖籍陕西韩城。1913年入冯玉祥部，骁勇善战，从士兵递升至军长。民国十八年（1929）任宁夏省政府主席兼第十军军长。自少习书，从军以后仍以书法为乐。擅长行书，公文、布告多亲自动笔，书法用笔雄强畅达，敦实圆润，自然质朴；结体宏阔大度，绰约自由，不拘一格，自有气扫千军的将帅气度。其平日信札亦被世人视为珍宝（常新：《吉鸿昌将军书法浅说》）。

王耀先，宁夏中宁人。民国十四年（1925）毕业于甘肃省立第一中学，后返乡任恩和小学校长。工书法，喜音乐。^[7]

夏连元，字仲三，吉轩公之长孙也。孝友性成，貌扬气秀，笃于学，善书法。贤能闻乡，地方人士期为国器（《民国固原人物志》卷九）。

张世寰，北京人。民国十九年（1930）来宁夏，曾任宁夏中学教员。擅长用左手书写楷、隶、草、篆、行等各种书体。

高中沸，河北宣化人。民国十九年（1930）来宁夏，曾任宁朔县（今永宁县）教育科科长。善画，左手写一笔好字。

昝元鼐，字毅行，甘肃靖远人。民国时曾任宁夏金积县县长等职。善中医，喜收藏名人字画和文史、医书。精书法，楷、行、草、隶书题兼擅。尤以行草书体见长。民国三十五年（1946）秋，与画家刘好学在宁夏省垣联合举办书画展览。次年四月，又在宁夏省政府社会处举办书法展览，陈列作品60余幅，“均各有其深厚之意味。其鸡毫所书，更为佳尚”（《宁夏民国日报》1947年4月14日）。

王敏悟，甘肃泾川人。民国时曾任宁夏金积县县长、宁夏垦殖局总办等职。擅长行书，喜画兰花，署印“铁肩汉”，以示可担重任，有所作为之意。^[8]

魏鸿发，又名魏绍武，甘肃甘谷人。民国十八年（1929）任宁夏省首届政府委员、省建设厅厅长，民国二十二年（1933）改任省道管理处处长。擅书法，能诗赋，爱好秦腔戏曲。^[9]

康锡晋，字屏侯、平侯，号平不居士、平不老人，甘肃定西人。毕业于甘肃高等学堂。民国十八年（1929）来宁夏，曾任宁夏省教育厅督学、第一科科长兼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校长、宁夏省书画研究社常务理事等职。善诗词，长篆刻，专及国画山水、兰花、竹子（《甘肃省文史研究馆官员传略》）。

马汝邺，女，字书城，四川成都人。抗战期间曾任宁夏省妇女运动委员会主任委员。通经史，工诗词，能文章，著有《绛珠馆近稿》等，以书法名，尤擅行楷。“其片纸只字，远近争得之”。^[10]其书写“擘窠大字，亦笔力雄浑，不类出自妇女之手……寸缣片简，人皆珍视”^[11]。

吴维藩，宁夏省城人。毕业于西北师范学院，曾任宁夏中学教员。擅长书法与工笔绘画，兼善贺兰砚雕刻。^[12]

王子郭（1934— ），宁夏隆德人。西北师范学院毕业，曾在甘肃静宁一中任教。一生酷爱书法，遍临唐代名家楷书，自成风格，端庄遒劲，秀润雅逸。

王景棠，字中堂，陕西户县人。民国二十一年（1932）来宁夏，曾任宁夏军粮局军需官，后到宁夏富宁公司任主任秘书。长于元代著名书法家赵孟頫书体，兼擅花鸟画，曾在多处题写楹联、牌匾等。

季云，江苏如皋人。抗战期间来宁夏，曾任国立绥宁师范学校教员。古文功底深厚，长于著文，擅长书法，对颜真卿体寸楷尤见功力。“手书之外，更善口书。”^[13](www.xing528.com)

孙仪德，宁夏固原人。抗战期间曾任团长、旅长等职。性敏慧，擅书法（《民国固原县志》卷九）。

丁鹤翔，字云峰，宁夏银川人。擅长颜真卿书体，兼善行书和草书。时商界牌匾、屏风多所题署。逢春节书写对联，求之者络绎不绝。^[14]

罗时宁，又名罗诗灵，江西南昌人。毕业于南京中央大学农学院，民国二十八年（1939）来宁夏，曾任省农林处处长等职。擅长书法，“笔力俊秀”。民国三十二年（1943），受著名画家傅抱石委托，在宁夏省垣筹办“傅抱石画展”^[15]。

郑佩福，字临五，宁夏固原人。聪敏颖悟，笃信好学，工诗文，擅草书。诗宗李白，书宗怀素，诚士林之逸秀（《民国固原县志》卷九）。

张登甲，宁夏固原人。擅长书法，体宗著名行书法帖《兰亭序》，有赵孟頫遗风，兼善北魏书法（《民国固原县志》卷九）。

赵永泰，字逸民，宁夏固原人。毕业于平凉柳湖师范学校，先后在小学、中学任教三十余年。博学多才，书法、绘画、篆刻俱佳。书法擅长篆书和隶书，笔尊秦汉。“治印尤精，布局、切刀远古法，有创新，断续方圆，具体势，富风韵，有《印谱》存世。”^[16]

孙寿名，名义德，字寿名，宁夏固原人。著名民主革命烈士。书师近代著名书法家于右任，颇有造诣。^[17]

徐庭芝，字少圃，宁夏固原人。民国三十五年（1946）任甘肃永登县县长。擅长书法，尤工钟鼎文篆书。^[18]

潘毓林，宁夏中卫人。其书法初练颜真卿楷书，继学行草书与赵孟頫笔法，功底颇厚，融赵孟頫、颜真卿书法之长为一体，笔力潇洒遒劲。^[19]

唐廷栋，宁夏中卫人。民国十八年（1929）参加吉鸿昌部队并任职，后在北京大学读书，毕业后返乡，曾任中卫县四区区长、羚羊夹渠委官等职。擅长书画，倡办组建羚羊书画社（宣和书画社），组织书画爱好者为寺庙彩绘壁画和书写楹联、匾额等。

苏景泉，字冷梅，宁夏中卫人。民国二十四年（1935）毕业于清华大学中文系，先后在北平、天津、南京、上海等地任职。其潜修古文、诗词，著有《冷梅集》《读书杂志》等。对柳公权、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书法亦精心琢磨，勤于攻研。^[20]

段得蛟，字雨汀，山东人。民国三十年（1941）来宁夏，曾任绥宁师范学校美术教员等职。擅长国画花鸟、人物、山水及油画、水彩画等。对书法亦有一定造诣，行书、隶书、魏碑书体兼善。

赵文续，字希贤，辽宁沈阳人。民国二十年（1931）随父赵满瑞来宁夏。自幼临摹画作，练习书法，师从陈懒云、范育勤等人，绘画风格独特，尤擅长工笔花鸟、山水、人物画及雕刻等。^[21]

柴国桢，又名柴戈征，字干如，宁夏金积人。民国初年就读于金积县高等学堂，曾在金积县政府任职。勤奋好学，专研文史，长期搜集整理金积地区文教、医药、宗教、民俗等资料。擅长书法，隶书、行书颇有功底，在当地较有名气。^[22]

这一时期擅长书法者，还有宁夏省城人李杜、朱思义、吴维翰，固原人刘受天、张毓霖、计立人、王鼎丞、王子贞、白洲（白频洲）、张雨生、孟土安、许文选、杨英灵、李雅斋，隆德人刘青藜，西吉人夏仙洲，中卫人张久安、王燮庭、王丽泉，同心人魏志修、拓仰儒，平罗人傅治安、梁万寿、马赞良，甘肃陇西人牟凤鸣，等等。

“五四运动”之后到新中国成立之前，宁夏书法人物以马福祥、吉鸿昌等军事将领声名较大。这一时期还有从事不同职业的书法人才，有的是地方行政长官，有的是政府职员，还有军人、编辑、画家、医生、教师等，在新文化的洗礼中，他们仍然紧握一支毛笔，书写时代，书写人生，书写他们对书法的执着与热爱。

【注释】

[1]牛济：《张熙、张赞元父子年谱》，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11。

[2]牛达生：《清代书法家任恺》，《宁夏学刊》1995第3期。

[3]师伦：《潘龄皋在甘肃》，《甘肃馆讯》2009年第2期。

[4]梁寯冕：《宁夏护军使云亭马将军德政序》，载《马氏族谱》（卷三）。

[5]陈明德：《知名文人唐万寿》，载政协灵武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灵武文史资料》第3辑，1992。

[6]灵武市志编委会编《灵武市志》卷32，宁夏人民出版社，1999。

[7]苏忠深：《茨乡哥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4。

[8]昝元鼐：《王敏悟之死》，载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宁夏文史资料》第八辑，1981。

[9]鲁人勇：《宁夏省国民政府首届委员、建设厅厅长魏鸿发》，《宁夏史志》2010年第5期。

[10]马鸿逵：《书城太夫人事略》，载《马氏族谱》（卷三）。

[11]叶祖灏：《宁夏纪要》，南京正论出版社，1947。

[12]胡迅雷编《宁夏书画人物志略》，宁夏人民出版社，2011。

[13]叶光彩：《季云口书》，徐梦麟编《宁夏述闻》，上海书店，1994。

[14]胡迅雷编《宁夏书画人物志略》，宁夏人民出版社，2011。

[15]黄多荣：《罗时宁与宁夏农林事业》，载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宁夏文史资料》第十五辑，1999。

[16]固原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固原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3年。

[17]固原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固原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3年。

[18]固原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固原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3。

[19]中卫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中卫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

[20]中卫县县志编纂委员会编《中卫县志》，宁夏人民出版社，1995。

[21]李仁安：《赵满瑞、赵文续父子所追求的民间艺术》，载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宁夏文史资料》第十五辑，1986。

[22]吴忠市志编辑委员会编《吴忠市志》，中华书局，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