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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与陈璧娘:潮州传-豪杰女将联手讨伐蒲寿庚

时间:2023-08-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潮州凤凰山畲族首领许夫人,也率领畲家军,联合漳州畲民首领陈吊眼,在张世杰的带领下,前往泉州,讨伐蒲寿庚。许夫人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其能征惯战,嫉恶若仇,在潮、漳一带,影响之大,历千百年矣。许夫人战死百丈埔,许夫人和畲家军的许多风俗、着装,却随着潮州人对这支义军的缅怀和纪念,在潮州一带,潜移默化,流传下来。与许夫人的畲家军风俗着装相沿成习的,是潮州北部山区的一些妇女,她们有着戴帕仔的习俗。

许夫人与陈璧娘:潮州传-豪杰女将联手讨伐蒲寿庚

张世杰屡次欲攻打泉州,征讨蒲寿庚,其目的,还是为了筹措粮饷,看中的,乃是蒲寿庚的万贯家财,无数金银。作为南宋驻泉州的提举市舶司,蒲寿庚占据口岸要害,一生亦官亦商、官商合一,垄断了泉州香料的海外贸易近30年,什么檀香沉香乳香降真香龙涎香胡椒,通通都做。有人说其“以善贾往来海上,致产巨万,家僮数千”;《宋史》也有记载,曰:“蒲寿庚提举泉州市舶司,擅番舶利者三十年。”

蒲寿庚并不是汉人,他原来是大食人,其家族在300年前,就因为营商,从西域迁到占城(今越南)定居,后来,又从占城迁徙到广州。南宋嘉定十年(1217),蒲氏家族,又从广州,举家搬迁,到泉州定居。商人重利轻别离,而蒲氏家族却不同,蒲氏每次逐利,都是浩浩荡荡,举家迁居。从蒲寿庚的父亲蒲开宗起,还因为贸易有功,被宋廷授官给衔。

蒲寿庚精通阿拉伯语、占城语,这对于海外贸易,就占有了天大的便利。南宋时,南海海寇猖獗,泉州时常发生海寇犯泉的事件,小的不说,仅大的就有8起。咸淳十年(1274),海寇又一次攻袭泉州,其威赫赫,其势炽烈,官兵气馁,畏其嚣张,先是退避三舍,后又不见踪影。蒲寿庚却与他的哥哥蒲寿宬,逆势而为,助官宪击退海寇,因功被授予福建安抚使兼沿海都制置使,这可是全面执掌福建兵事民政、统领海防,权力大得很。

后来的历史,对于蒲寿庚的描写,大多采用演义手法,掐头去尾,欲以一斑窥全豹。国家危难,城门失火,如何处置,颇见一个人的心机和智慧。

而当其时,元军包围临安,南宋一息尚存。这个时候,元军统帅伯颜,自知长陆战而短海击,听闻蒲寿庚老于海事,拥有海舶至多,曾经派遣不伯、周青,极欲笼络招抚蒲寿庚、蒲寿宬两兄弟,却被婉言相拒。

而当陈宜中、张世杰率舟师10万,奉赵罡以及赵昺、杨太妃等,由福州浮海至泉州城南法石下辇村,欲把泉州作行在(临时首都),这时,蒲寿庚已经奉旨归降大元9个月了。

张世杰是武将出身,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被闭门不纳,很是郁闷,临走,以宋军船舶军资两皆不足,强行征走蒲寿庚停泊在法石一带的海舶400多艘,抄其家产充作军资。也有一说:“掠蒲氏海船二千艘,没其货物”,“掠其舟并没其赀”。

此时,张世杰从潮州回师泉州,更是志在必得,史载其“欲得蒲寿庚而甘心”。潮州凤凰畲族首领许夫人,也率领畲家军,联合漳州畲民首领陈吊眼,在张世杰的带领下,前往泉州,讨伐蒲寿庚。

许夫人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其能征惯战,嫉恶若仇,在潮、漳一带,影响之大,历千百年矣。民国三十八年(1949)版的《潮州志》记载曰:

许夫人,潮州畲妇也。景炎元年(1276年),宋帝趋潮州,张世杰招义军,夫人倡率诸峒畲妇应命。二年(1277)六月,世杰自将淮兵讨蒲寿庚,夫人率所部往会,兵势稍振。后帝泊浅湾,夫人复率兵海上援之,至百丈埔,遇元兵与战死焉,土人义而祀之。

许夫人战死百丈埔,许夫人和畲家军的许多风俗、着装,却随着潮州人对这支义军的缅怀和纪念,在潮州一带,潜移默化,流传下来。

打鬃,本来是畲妇的一种发型装扮,宋元以后,竟在整个潮州地区盛行开来。《三阳志》有记载曰:“潮州之旧俗,妇女往来城市者,皆好高髻,与中州异,或以为椎髻之遗风。” 这说明,在元代以前,潮州妇女,梳头装扮,已经是以高髻为主了。潮州先民,崇尚椎髻的,恰是畲族。顾炎武曾说,潮州山畲分平鬃和崎鬃二种,指的就是梳低髻和梳高髻两种发式。而至今潮州话,仍将髻称为“鬃”,将梳发髻,叫做“打鬃”。

从梳妆打扮,可以见到潮州人的心志、心念,是随波逐流,还是念及初心。潮州妇女打鬃,有多种多样的的形式,有八字鬃、大后斗、企鬃、盘鬃、龟鬃、牛角鬃、辫鬃、梭仔鬃、吊桶鬃,林林总总。

直至晚清民国,潮州妇女仍以高髻椎结为本色。民国十一年(1922)出版的《中华全国风俗志》,对此曾有记载:

惟其髻发,则殊可怪。如惠来则多将发于脑后结束成小刀形,而旋其末于顶,贯于一红染之竹筒;筒长二寸许,圆径大小如银元,发突出筒外寸许,乃结以红绳,横以约长五寸之针,循下牢插;四圈点缀以珠,借壮观瞻,行时动摇不定,如鹭鸶之踣伏颅上,诚奇观也。

有钱人家的妇女,特别是那些妩媚白皙、杨柳腰肢、莲行款步、顾盼生辉的年轻女子,更喜欢梳大后斗。就是在头上正中,自额前及至脑后,梳一面像船帆一样竖起来的、薄薄的半弧形的发髻,然后用许多小小的竹针,把它插紧夹住,还要用许多比小指尖还小的细竹圈,把它套紧,保持它的不斜不倒;存下来的发尾,从后面把它梳起,叫后斗尾;两边的发鬓,要梳成两朵半髻;每日天微朗,就要起来梳妆,熟脚熟手的人,也要一个多钟头,才能梳好,然后用芦荟的黏液,作为发胶,抹在头发上,一头秀发,就油光黑亮,聚人目光。这种发型,配上潮州剪裁的大絧衫裤,手镯脚环,以及缠脚的三寸金莲,就是较有古风的人家中,妇女的典型服饰了。

古代潮州妇女,出门时,确实曾经戴过一种面纱,称为韩公帕,或者文公帕,据说是韩文公谪潮之后,教州民遵循古礼而定下的一种礼制。清乾隆钱塘人梁绍壬在《两般秋雨随笔》中记载曰:“广东潮州妇女出行,则以皂布丈余蒙头,自首以下,双垂至膝……名文公帕,昌黎遗制也。”

这种面纱,清末之后,已不复见了。如今一些乡下老妇,外出或者劳作,也还会用黑巾遮盖头上,但这仅仅是为了遮风避日,挡灰祛尘,其作用与形制,比之韩公帕,相去甚远。按潮州的例俗,为亲友出殡时,也有女子用尖角皂巾遮盖头脸,这倒似是韩公帕的流韵遗风。

与许夫人的畲家军风俗着装相沿成习的,是潮州北部山区的一些妇女,她们有着戴帕仔的习俗。所谓帕仔,就是裁一块一尺见方的蓝色粗布,先在一面折出二寸的过缘,再折成对半,系于妇女的发髻之上。这些山区,是产茶之乡,山高地瘠,云蒸础润,岚气飘飘,凤凰单丛、岭头奇兰、深坑白叶,皆远近驰名。采茶时节,她们戴着帕仔,结伴上山,帕仔轻便实用,既不怕风吹,又不挡视线,举头弯腰,高摘低采,十分灵便。

采茶的时候,她们还会亮开嗓子,唱起小令小调,声音清脆,宛若啼鸟。清代吴震方的《岭南杂记》,就记录有潮州采茶歌谣若干首:

二月采茶茶发芽,姊妹双双去采茶。

大姊采多妹采少,不论多少早回家

三月采茶是清明,娘在房中绣手巾。

两头绣出茶花朵,中央绣出采茶人。

潮州男子穿的长衫阔裤,也颇有畲家军的遗韵。长衫与外地基本一样,阔裤就是潮州一地才有的特色。这是一种宽腰阔摆的压头裤,一个阔裆深裆,甩开来足有半丈六尺,裆下接上两个阔大的直筒裤脚,每个裤筒二尺有余,裆上再用一幅一尺来高的白布缝接,称为裤头。穿裤的时候,要用两手,先将裤头从腰后勒至两肋,再从两肋,勒到腰腹正中合紧,然后向下三折,至肚脐处压紧,有时候再加上一条裤带,束紧打结。这种盘纽唐衫、高腰合裤,好多潮州男人,一直穿到20世纪60年代初期。

嘉靖年间,杭州人邵经邦著有《宏简录》一书,其云:“世杰自将陈吊眼、许夫人诸翼军攻蒲寿庚,不下。”张世杰自己带兵,攻打泉州70多天,前后达3个月,蒲寿庚率部将一边协谋防守、晨夜血战,一边紧急求援。后来,元军唆都率兵千里驰援,泉州围解。

张世杰兵败、许夫人殉难之后,陈吊眼仍然率领抗元义军,在闽粤境潮州山海之间,抗击元军长达6年,追随者竟有五六万之众,当时结寨屯兵的58个寨,至今仍有遗址的,尚有归湖寨、四百岭寨、水尾山寨、石龙寨、程洋岗临江寨等10多处。1958年,在许夫人殉难的百丈埔开荒垦殖时,曾发掘出千人坑、百人义坑等坟冢遗址,由此可见,当年义军鏖战之烈、不屈之志。而在四百岭上,后人盖有陈吊王庙,塑有陈吊眼像,在四百岭下,长彬乡的村民,也起有祭祀陈吊眼的陈元帅宫,宫联对曰:“百丈埔中昭大勇;四百岭上仰高风。”

陈吊眼之叱咤风云,正史、传说都有记载。潮州人目之、称之,均为陈吊王,男女老少,也皆以英雄视之。据《元史·世祖本纪》记载,陈吊眼与许夫人联合后,“势力遍及漳、汀、潮一带,号十万众,连营数百里”。

人心怀古,岁月风流。海阳归湖寨遗址,是今人常常踏青登临、对空凭吊的所在,其位于今归湖砚田村对面的凤凰山南麓,海拔304.6米,周围环绕着牛山、狮山、虎山、龙山、鹰山、鸟笼山、将军搭弓山等山,寨子之南,面临西去的凤凰溪,寨北峰峦叠嶂,直接凤凰山脉。站在寨上西眺,可以望见韩江穿山而过,碧绿如带,飘逸蜿蜒,逶迤南下。寨址于今虽然杂草丛生,荆棘遍地,但东西两面,依稀能见到各自残存的一道宽约二尺、长约百米的寨墙,墙外还挖有深约四尺的壕沟,寨址地上,仍然能见到少许宋代瓷器的碎片。

四百岭在凤凰山东部,扼闽粤驿道。顺治《潮州府志·山川部》,有“饶平小记”载曰:“凤凰山在下饶堡,距县城(三饶)西北四十里,上多相思树。虎头山则在凤凰山坂头村之右,形如虎踞。陈吊眼屯众处为四壁岭”。康熙《饶平县志·山川》载曰:“凤凰山在县治西四十里,高压诸峰,山顶翠如凤冠,乘风能鸣,与郡城(潮州)西湖山相应。四壁岭在东洋屯堡潘段村,相传为陈吊眼屯聚处。”

四壁岭俗称四百岭,位于饶平北部山区中,新圩与渔村之交界。当其时,陈吊眼曾带领抗元男女义军3000人,在岭上驻军。现北面山坡,还留存有校场遗址,约4亩地宽,沿山还筑有练兵、巡逻的环山跑马道。陈吊王于至元十九年(1282),被元军捕杀。每年九月初九,是他的忌日,寒来暑住,秋叶春风,迄今740年风雨岁月,四百岭陈吊王庙、陈元帅宫,潮州人年年香火不断,祠宇常新。

水尾山地势峭拔险要,处凤凰山之东北向,据闽粤两省之相交,西面是今饶平东山东明乡,东面是诏安太平哮峰村,山间有一岩洞,能通达山巅,是陈吊王结寨屯兵的58寨之一。洞内现存有“石眠床”和“石桌”各一张,相传是陈吊王住过的居所。洞东南的山坡上,尚存有一大片田园,据说是当年义军开垦的田地,共有九十又九丘,故地名曰“九十九丘田”,自古流传至今。在附近的“三层石”山坡上,兀起一块巨石,镌刻有“微凤垣市”四个大字,笔画尖细圆润,入石甚深,无落款,坊间相传,此字乃陈吊王用剑刻写,至今700多年,字迹清爽不馁。

当其时,扼制交通要冲,乃陈吊王设寨屯兵之首选。石龙寨在澄海最北面的西浦山,今潮、澄、饶三县交界处,自古亘今,是闽粤沿海陆上往来所必经。由闽入粤,过汾水关,势必经过此地,才能抵达潮州府城。石龙寨由无数大小不同的厚石覆盖山坑而形成,北面坑口有“东门楼”,是义军的望哨和指挥部,全由几块天然巨石自然垒成,有两条人工横架的石梁,可通石洞。洞内现残存有火药臼,为义军当年制作火药之器具。

程洋岗临江寨据韩江下游莲阳河和蓬洞溪,现寨北门尚存,东门存门框柱和夹在古榕中的墙基石。寨西尚存残垣和通路石级。古语云:人过留影,雁过留痕。硝烟逝矣,鏖战声绝,义冢仍在,战场依旧。君不见,这一处处石寨遗址,留下的,便是其时一段段民心不屈、护国守土的史迹,这一抔抔坟冢义坑,彰显的,乃是斯人一腔腔奋起救亡、不甘沉沦的志气。

潮州“姿娘”(女子)温婉娴雅、婀娜多姿、轻声细语、笑靥如花,骨子里却自有侠肝义胆、柔情似水、烈骨如霜、忠贞无瑕。当其时,与许夫人并称宋末潮州抗元双璧的,又有一位奇女子陈璧娘。清人阮元主修的《广东通志·前事略》,就有关于陈璧娘的记载。南宋景炎三年(1278),潮州右都统张达,在广西抗元兵败,辗转回家,夫人陈璧娘劝他以国事为重,勿沈于家,请他再去崖山,勤王抗元。璧娘又驾舟渡海,一直把张达送至南澳钱澳,临别,作《辞郎吟》四阕,慷而慨之,歌而送行:

丈夫知有宋天王,别吾去者海茫茫。

后有奸宄妾抵挡,试看风霜飞剑鋩。(www.xing528.com)

郎辞行,勿回顾,北去潇潇虎门树。

传檄早定潮州路,恢复中原驰露布。

郎有身,身许国,无以家为仇可复。

妾有身,身许郎,勿谓兵气不我扬。

一洗千秋巾帼态,泪痕乌在血痕在。

策郎马,送郎舟,国仇可雪,妾身何求。

后来,陈璧娘又作《平元曲》一阕,托前去崖山勤王的弟弟陈植、堂弟陈格,带给张达。知道这一别有去无回,《平元曲》写得荡气回肠,曲曰:

虎头将军眼如电,领兵夜渡龙舟堰。

良人腰悬大羽箭,广西略地崖西战。

十年消息无鸿便,一纸凭谁寄春怨。

日长花柳暗庭院,斜倚妆楼倦针线。

植兮再吸倾六罐,格也一弹落双燕。

何不将我张郎西,协义维舟同虎帐。

无术平元报明主,恨身不是奇男子。

倘妾当年未嫁夫,请效明妃和西虏。

虏人不知肯我许,我能管瑟犹长舞。

二弟慨然舍我去,日睹江头泪如雨。

几回闻鸡几濒死,未审良人能再睹。

在此,璧娘说,我是无术平元报明主,倘若是当年未嫁夫,便可仿效王昭君去和番。番人不知要不要我,我可是能歌能乐又能舞。死去活来又几回,不知与良人能否再相会?心已至此,志已至此,夫复何言。

南宋祥兴二年(1279)二月,她听闻崖山危急,毅然将爱子千乔,托寄于张达的姐姐郭张氏家,遂带领部分乡勇义军,驾船到崖山与元军血战。《广东通志·前事略》记载,元至元十六年(1279),宋军都统张达战死在崖山,他的妻子陈璧娘亲往敌营讨还尸首,妥善安葬,随后,又绝食而亡。陈璧娘抗元,《续资治通鉴》、《潮州府志》、《崖山志》、《新会县志》均有记载。

崖山之战,一直让人耿耿于怀,不能忘却。明成化五年(1469),签事陶鲁在崖山宋末行都遗址,建大忠祠,又名三忠祠,以纪念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嘉靖二十二年(1543),督学林云同、知县何廷仁,重新修复,又增建忠义坛,亦名义士祠。张达、陈璧娘以及台山伍隆起,香山马南宝,东莞李佳之母陈氏、熊飞,湖北荆湖苏刘义,浙江天台杜浒,福建莆田陈文龙等九位忠义之士,供奉于祠内。清人丘逢甲居潮,尝作《说潮》五古十七首,咏叹潮州史事,流传甚广,影响极巨,其十三曰:

南风吹不竟,洲上妾送郎。

北风多杀声,妾心为郎伤。

黯然天水碧,海色明斜阳。

悲歌平元曲,变徵何慨慷。

至今红螺洲,春草为不芳。

男儿不报国,愧死陈碧娘。

1958年12月,广东潮剧院成立,创作的第一出潮剧《辞郎洲》,就是以张达和陈璧娘勤王抗元的事迹为蓝本。《辞郎吟》一声声唱起,陈璧娘深入人心,不泯灭矣。

与陈璧娘同一时期,又有一位潮州女诗人陈白姑,也是大义凛然,绝命而死。陈白姑是潮州海阳县陈德安之女,史上评价曰:白姑“工诗,格调淳朴流畅”。

景炎三年(1278),元军唆都攻陷潮州,在城内大肆烧杀掳掠,陈德安指派其子外出,然后自焚其庐,与内子及白姑俱死矣。白姑死前,咬破手指,血书《绝命辞》一阕于屋壁,辞曰:

戎马纷纷关井荒,此身何忍逐膻羊。

俯垂玉筋怜孤影,细蹴金莲起九泉。

自有天生冰玉质,肯为人作嫁衣裳。

百年尘世浑如梦,千古芳名照简篇。

尔后,以屋为墓,慷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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