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碧口人的头上都是包帕子的,这与其地理环境有很大的关系。首先,碧口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处,境内不但有白马人,还有紧靠四川平武、北川的羌族和南坪(九寨沟县)藏族,以及回族,民族杂居是一个重要因素。其次,碧口的移民大部分都是从嘉陵江沿岸迁徙来的,这些移民大都自称是从湖广滇川来的,湖北湖南一带少数民族较多,而这些少数民族的习惯大都以布包头。其三,碧口的原住民,他们的祖先是否也是由少数民族被汉族文化同化后繁衍而来的呢?所以碧口人的包头帕子,是有它的历史渊源的。
碧口人包头的帕子以土布居多,不是随便撕块布就可以包头的。它有一定的标准和区别,也有不同的包法。帕子的长短,可分为三尺、五尺、七尺、一丈二,帕子的宽幅是以家织土布的宽窄为限。家织布一般宽度在一尺二至一尺五六左右。帕子的颜色多以白色为主,也有蓝色和黑色的。一般人包的帕子长度为五尺、三尺长的白布帕子,多为有钱人家散发的孝布。祖父母或父母去世后,子孙都要用白布戴孝。这种孝布长度为七尺,孝布戴在头上是表示对长辈的尊敬,时间约一百天、一年、三年,或更长时间。这种孝布包在头上不能洗。山里人由于劳作关系,几年之后将白色染成蓝色,继续包在头上,不仅可以不洗,也可以表示长期对先人的尊敬。一丈二尺长的帕子,一般是用黑色丝线织成的,叫作“丝帕”。包这种帕子的人,一是表示身份高贵,再则是表示庄重。如新娘出嫁时,嫁家送亲的女眷多数是包这种丝帕的,也是一种女人美的象征。少数民族妇女,尤其是藏族妇女到汉民地区游览或走亲戚、逛庙会时,大都包着黑丝帕。帕子的包法,一般都以从左向右缠在头上,讲究的妇女把帕子叠得整整齐齐包在头上,除有病的人用帕子包着全部头顶外,再缠在头上,山里人上山劳动时也用帕子包着头顶,再缠上,这可能是一种保护性的包法。
四川青红帮的袍哥弟兄包帕子时,爱把帕头露在左耳后,以显示他们的身份,有些土匪也习惯于这种包法。过去把农民叫曲辫子,就是他们用帕子把长发辫包起来一同缠在头上,摘下帕子,他们的辫子肯定是卷曲的。帕子还可以作腰带用,过去的人穿长衫不方便劳作时,用帕子作腰带用,把前襟的一角卷起来塞在腰带上。新中国成立后,由帽子代替了帕子,加之后来由于棉布的统购统销和土布消失,碧口人包帕子的习惯也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www.xing528.com)
雷春贵(原载《拾起往昔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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