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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宋朝:躬揽朝纲,责任在臣

时间:2023-08-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刘光祖敏锐地发现了孝宗信用近习与其“睿察太精”之间的内在关联,近习只是孝宗意志的延伸,问题的根源在于孝宗不信任大臣百官,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躬揽朝纲,不以责任臣下”。已经残损的皇权,不堪再忍受来自臣下的侵夺,孝宗信任近习,因为那是他个人意志和权威的延伸;他事必躬亲,“不以责任臣下”,仅令宰相奉行文书,也是希望以这种方式守住自己最后的权威。

我们的宋朝:躬揽朝纲,责任在臣

相比宰相,孝宗更信任长久跟随自己身边的近臣。他即位初年,除对金政策外,朝堂上争议最多的问题,就是他对近习龙大渊、曾觌的任用。龙大渊、曾觌在孝宗为建王时已开始追随,担任建王府知客,孝宗与二人“觞咏唱酬,字而不名”,关系十分亲密。受禅以后,孝宗以龙大渊为枢密院副都承旨,曾觌为带御器械、兼干办皇城司。右谏议大夫刘度两次弹劾二人,孝宗稍作让步,命龙大渊知閤门事、曾觌权知閤门事,并援引高宗命藩邸旧人主管閤门之例,塞群臣之口。张震、胡沂、金安节、周必大等人交章劾奏二人。孝宗遂命陈康伯、史浩两位宰相,召集众臣宣示御札,指责金安节等人“为人扇动,议论群起”,认为他们蔑视自己的权威,声称“太上时,小事,不敢如此”。张震以辞职相要挟,孝宗批可,而二人任职如故。

孝宗对自己的身边人信任有加,不惜与朝臣对抗,地位尊贵如宰相,也往往因与他们冲突而去位。淳熙五年(1178),史浩复相,其去职便与近习王抃有关。王抃兼枢密院都承旨,因殿、步二司军籍多缺,请各募三千人充军。然而殿前司名为招募,实则强捕市人充军,致使城中骚动。又有军人恃众抢夺百姓财物,双方发生纠纷。孝宗下诏,肇事军人和百姓并以军法处置,史浩则认为普通百姓不应律以军法,甚至以陈胜、吴广之例强谏,孝宗大怒道:“然则比朕于秦二世。”史浩终因此事罢去相位。

孝宗对近习的信用和支持使他们权势大炽,甚至宰执也出于其门下。赵汝愚、蔡勘、朱熹等人,都曾先后指出近习干政的不利影响。朱熹提出,当前宰相、台省、师傅、宾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与陛下亲密谋议朝政的不过是几个近习之臣,外廷诸臣反而要出入近臣之门墙,承望其风旨。刘光祖则抱怨孝宗“睿察太精,宸断太严”,批评孝宗只选择奉职守法、顺旨易制者为宰相,致使宰相丧失了决断的权力,只能奉行文书。宰相权轻,近习便得以乘机干政。(www.xing528.com)

刘光祖敏锐地发现了孝宗信用近习与其“睿察太精”之间的内在关联,近习只是孝宗意志的延伸,问题的根源在于孝宗不信任大臣百官,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躬揽朝纲,不以责任臣下”。他宵衣旰食,自言“胸中每日走天下一遍”,每天日落后都要反复思虑当天政事,唯恐有失,因此“朝廷有一政事而多出于御批,有一委任而多出于特旨”。龙大渊、曾觌建言要省察国用经费,孝宗便几次手诏诘问户部钱谷出纳之数,户部侍郎周葵批评说,孝宗即位以来“有咨询必出人意表”,并且“皆细文微故,财利是稽”,是未得治道之先务。孝宗越俎代庖,过问和插手一些不应由他管的事情,吕祖谦道:“陛下以大臣不胜任而兼行其事,大臣亦皆亲细务而行有司之事,外至监司、守令职任,率为其上所侵而不能令其下。”

孝宗对宰相的种种限制措施,使孝宗朝成为南宋历史上集权化程度最高的时期,然而这种集权政治却并没有实现孝宗中兴宋室的梦想。时人汤邦彦对孝宗说:“陛下忧勤万务,规恢事功,然而国势未强,兵势未振,民力未裕,财用未丰,其故何耶?由群臣不力故也。”叶适也认为孝宗夙兴夜寐、精实求治,而“迄未有尺寸之效”,是由于“独运于上而未得其人以自辅也”。孝宗朝“有恢复之君,而无恢复之臣”的说法,在传统史学中被奉为公论,但这种局面出现的原因,却少有人深入思考。太上皇的强势,使孝宗的皇权受到侵害,他潜意识中时常表达出对此的不满,一方面抱怨“为家老子误我不少”,另一方面怨愤大臣对他的轻忽。已经残损的皇权,不堪再忍受来自臣下的侵夺,孝宗信任近习,因为那是他个人意志和权威的延伸;他事必躬亲,“不以责任臣下”,仅令宰相奉行文书,也是希望以这种方式守住自己最后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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