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陶瓷装饰纹样及意义解析

蝙蝠。据晋代崔豹《古今注》“鱼虫”条记载：“蝙蝠，一名仙鼠，一名飞鼠。”汉代扬雄《方言》中谓：“自关而东，蝙蝠谓之服翼，或谓之飞鼠，或谓之老鼠，或谓之仙鼠。”按东晋葛洪《抱朴子》言：“千岁蝙蝠，色如白雪。”可见，蝙蝠往往寓有福寿吉祥之意。景德镇陶瓷器物中亦多见有蝙蝠装饰，如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的清雍正斗彩蝙蝠云纹碗（图21-7），取蝠、福之谐音，寓意吉祥幸福。根据《尚书·洪范》所载之“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

图21-7　清雍正 斗彩蝙蝠云纹碗

鹤。鹤在许多上古神话中就已出现，随后逐渐被道教专尚。充满浓郁的道教色彩的仙鹤纹，作为陶瓷装饰纹样，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是与人或动物组合，如梅妻鹤子、驾鹤云游、五伦图、海屋添筹。以海屋添筹为例，传说在蓬莱仙岛上有三位仙人互相攀比长寿，其中一位仙人说道，每当他看到人间的沧海变为桑田，就在瓶子里添一树枝，现在堆放筹码的屋子已经有十间了，这就是海屋添筹的传说故事，直抒胸臆。二是与松树、祥云、如意、八卦、八宝、寿桃等组合，寓意长寿安康、福禄吉祥。如明代景德镇制作的明嘉靖五彩云鹤纹罐（图21-8），其主体纹饰是云鹤纹，颈部绘如意头纹六组，肩部绘变形莲瓣纹一周，罐身绘云鹤穿花及八宝纹，近足处绘变体蕉叶纹一周，这反映出嘉靖时期皇宫中崇尚道教的风气。清代瓷器上常见有松鹤图（寓意松鹤遐龄）和云鹤图（寓意云鹤仙境）等，如英国亚洲艺术博物馆藏的清雍正青花仙鹤鹿图盘（图21-9），就带有浓厚的道家文化色彩。

图21-8　明嘉靖 五彩云鹤纹罐

图21-9　清雍正 青花仙鹤鹿图盘

八卦纹。这类纹饰以装饰香炉为多。如首都博物馆藏的一件明嘉靖斗彩折枝花卉纹三足炉（图21-10），该炉乃仿明代成化斗彩制品而作，炉下部绘斗彩折枝莲花纹，彩色浅淡，近于成化制品；上部则绘青花八卦纹，反映出嘉靖时期八卦纹装饰的基本特征。

图21-10　明嘉靖 斗彩折枝花卉纹三足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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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1-11　明嘉靖 青花芝桃仙鹤符箓纹盘

灵芝符箓的组合装饰。灵芝是寄生于枯木的一种菌类，可以入药，被古人视作“瑞草”。在道教文化中，灵芝不仅是瑞草，还是仙药。如明嘉靖景德镇窑制作的青花芝桃仙鹤符箓纹盘（图21-11），内外以青花描绘仙鹤、蟠桃和灵芝纹，盘心青花双圈内书一符箓。书符时，运气于符上，以符载气，气符相随而病除，道书所谓“符无正形，以气而灵”。

葫芦。葫芦取法于传统天圆地方的宇宙图景和丹鼎派筑基身中精气神的炼养之象，以传世的明嘉靖黄地红彩缠枝莲纹葫芦瓶（图21-12）为例，此瓶器型较大，造型规整，色彩鲜艳，花纹精美，是嘉靖时期大型陶瓷器物的代表作品。葫芦是道教法器，在具象上有大小、上下、方圆之分，将其内筑于人体身心之炉，即成为后来所谓的“小周天”。诚如宗白华先生在《艺术与中国社会》中所言：“中国人的个人人格、社会组织以及日用器皿，都希望能在美的形式中，作为形而上的宇宙秩序，与宇宙生命的表征。”

图21-12　明嘉靖 黄地红彩缠枝莲纹葫芦瓶

讲后练习题：

1.通常世人所言道教，严格区分有________与________之分，但其根底不离“道”这一核心理念。（填空题）

2.大英博物馆馆藏的明三彩道教陶瓷艺术元始天尊像与首都博物馆馆藏的元始天尊像，手中多持________；灵宝天尊则手捧________，象征着世界从无至有的氤氲；道德天尊手拿________，象征着世界初成。（填空题）

3.“八仙”造像通常有________与________之称。（填空题）

讲后讨论题：

请结合你的亲身感受和体会，谈谈你对陶瓷与中国道教文化关系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