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是我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春秋战国时既已成为楚国重镇,秦时设长沙郡,汉置长沙国,此后历朝的州、郡、府、省建制,长沙均为首府所在,一直是湖南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岳麓山又称灵麓山,其主体南北向绵延长达四公里。主峰周围,群山环绕,气势磅礴,被称为“高明广大,具岳之体”。
巍峨耸立的高峰,幽邃回环的曲径,终年不涸的曲润鸡泉,山石鸟道,藤萝漫布,相映成趣。更有种类繁多的秀木花果,四季相继,各呈一时之秀,构成了岳麓山变换美妙的自然风光。
山灵虽奇,得人文而显,岳麓山地处市区附近而无车马之喧闹,林木深幽而又宽敞开阔,为文化教育的发展提供了优越的自然环境。
岳麓书院从它创办之初,就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南宋关于四大书院的提法历来有所争议,然而在众多的说法中,只有岳麓书院始终占有一席之地。
南宋中后期,白鹿洞书院的影响渐渐扩大开始与岳麓书院齐名,各以其所长成为江南漠北之书院仿效的榜样。元代著名学者虞集《重修张岩书院记》就称江西万载县张岩书院是东仿白鹿、西效岳麓而重建的。王旭在《中和书院记》中说:“书院一事盛于南国而北方未之有,今高君营此(指高北川建中和书院),盖将以为北方倡,而上迎乎天意,安知不有好事者随而和之哉!他日择形胜之地,尽规模之大,有如白鹿、如石鼓、如岳麓称于天下,名于后世,以惠学者于无穷,其人其事虽未可知,而其原则要自高君发之。”可见当时岳麓书院的影响。
明清时期,书院得到普遍发展,而岳麓书院作为具有悠久历史的“天下四大书院”之一,不仅“宏壮甲天下,”而且其影响力不减当年,以至“远方学者闻风向往”,到清末仍“见川、滇、黔、桂、赣、鄂之人,居于院内,久而不归。”直到清代后期,书院制度已呈现出“日落西山”的衰败境况,岳麓却还是“诸生百许人,列屋而居,书声彻户外,皋比之座,问难无虚日,可谓盛矣!”一派“夕阳无限好”的动人风光。
岳麓书院的历史与整个书院发展史基本同步。自成立以后的近千年中,它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程度地代表着或影响着整个中国书院的发展趋势,占有着首屈一指的重要地位,那么岳麓书院又是从何而来,其来龙去脉又如何呢?
岳麓书院创建之前,岳麓山主要是宗教活动中心,为佛、道两家所据。最初是道教的“福地”,先后有万寿、崇道等宫观,继而佛教兴起,西晋初创麓山寺,六朝兴建道林寺,并称“湘西二寺”,文人骚客,题咏颇多,盛于一时。隋唐时,长沙城扩建,岳麓山的宗教建设也达到了高潮,一时成为市民文化生活的重要场所。杜甫在《清明》中描绘到:(www.xing528.com)
著处繁华矜是日,长沙千人万人出;渡头翠柳艳明眉,争道朱蹄骄啮膝;此都好游湘西寺,诸将亦自军中出。
岳麓山作为宗教胜地,曾经吸引许多“名贤寄寓”、“开舍结庐”、“息心之士多所萃焉”。东晋陶侃就曾种杉结庵于今书院处,庵名“杉庵”。关于陶侃还有一个传说,在岳麓山苍筤谷上有一处幽静的“蟒蛇洞”,又名“抱黄洞”,从前据说是道士修炼之处,曾建有万寿宫,崇真观等道教建筑。以后,又有道士邓郁来此“静息观中”,后“羽化仙去”。东晋时宫观已废,洞为一条巨大的蟒蛇所占据,因而得到了“蟒蛇洞”的名来。妖蟒作怪。为害百姓。它“吐舌为桥”,以“渡引仙界”来诱骗无知的人们,人们一旦踏上这座“桥”,就成为了它的腹中之物。当时的都督陶侃不畏妖邪,用弓箭将巨蟒射杀,为百姓除了这一大祸害,后人建有“射蟒台”来纪念此事。这个神话故事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陶侃开拓麓山的功绩。唐代马燧曾于道林寺侧修建道林精舍,当时是文士活动的地方。唐乾符中,袁浩建堂于内,刻有沈传师,裴休笔札及宋之问,杜甫诗章,因得名“四绝堂”,后又有人将其更名为“六绝堂”、“衍六堂”等等,成为麓山一处保存文物的重要活动场所,当时名为精舍,亦有称“书院”者,可见是隐居读书之处,是否授徒尚无可考,但已可算是麓山的书院萌芽了。后来,这一儒农文人活动的场所亦为逐渐兴盛的佛家所占据,因而宋人曾有诗感叹:
此是前朝古书院,而今创作梵王家,我来登眺不胜概,独倚东风数落花。
儒家的阵地为僧众所据,不能不引起文士们的感慨。而真正岳麓书院的创办却不能不感谢一位叫做智的和尚。
南宋欧阳守道在《赠了敬序》中记载了智办学这一段史实,其中说到:
往年余长岳麓,山中碑十余,寻其差古者,其一李北海开元中为僧寺撰,其一记国初建书院志撰者名。碑言书院乃寺地,有二僧,一名智,一名某,念唐末五季湖南偏僻,风化陵夷,习俗暴恶,见儒者之道,乃割地建屋,以居士类,凡所营度,多出其手。时经籍缺少,又遣其徒市之京师,而负以归。士得屋以居,得书以读。其后版图入职方,而书院因袭增拓至今。”
马燧的精舍未能继续发展为书院,为僧众所占,而智甕等两个和尚,却因推崇儒者之道,割地建屋,购书办学,使士人“得屋以居,得书以读”,形成一个学校的雏形,岳麓书院就是在此基础上“因袭增拓”而成。其功不可没,正如欧阳守道所说:“予读此,甚善二僧之用心与余同。读者乃笑之,若谓此碑为不足存。嗟乎!白鹿洞诸书院,经近世诸大贤主张扶植,必推本其初,为何人所居,出何时之意,后虽有述,而始作之善不可设也。智若某二僧者,生于彼时,同时有位与力过二僧者何限?彼不为此举,而此为之,岂不大可嘉哉!独以其僧也,而今置之不道,其亦不得为公也己!”后来的士大夫们因书院的前身为和尚办学,不愿谈及此事,显然是儒佛之争的偏见,从中也可反映当时的麓山儒佛之间溶合斗争的复杂关系。
僧人崇尚儒者之道而办学,说明了儒学的深刻影响;书院又在僧人办学的基础上创立,并吸取了禅林经验,反映了宗教对于儒学的影响。儒佛之间这种互相溶和与借鉴,在客观上十分有利于文化教育的发展,尤其是促进了书院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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