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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的养马业:皇朝强大的马政与清廷的裁革

时间:2023-08-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明朝建国伊始,朱元璋为巩固其统治,采用“同姓制异姓”的方法,将24个儿子和一个重孙分封到各地。开城苑为长乐监的主要产马区,这一带养马数万匹,足充边用。赵时春的《马政论》对明朝的养马业作了一个精辟的总结:皇朝远稽周、唐,大振马政,自大将军得李思齐、李茂之骑,继破王保保,掳马、驼杂畜数十万。清初,清廷宣布裁革苑马寺,撤销官营马场,并禁止民间养马,目的在于抑制豪强和退牧还田。

明清时期的养马业:皇朝强大的马政与清廷的裁革

明朝建国伊始,朱元璋为巩固其统治,采用“同姓制异姓”的方法,将24个儿子和一个重孙分封到各地。分封到固原地区的有楚王朱榑、黔宁王沐英、肃王朱楧、韩王朱松,其牧地分别在中卫市海原县城附近、固原市西吉县城附近、固原市原州区大湾川堡一带、中卫市海原韩府湾一带,成为以诸藩王为领主的军马饲养基地。官牧制度重新恢复,再次大兴马政。洪武二十七年(1394),置群牧千户所。永乐四年(1406)杨一清到陕西督理马政,置陕西苑马寺。苑马寺是一种专门管理马政的机构,其主要任务是向边防部队提供军马。固原属陕西苑马寺辖地(当时全国共置4个苑马寺)。但由于藩王牧场占据面积大,国家军马场日渐衰落。

陕西苑马寺设立后,下封工监4苑:开城、安定两苑隶属于长乐监,清平、万安两苑隶属于灵武监。永乐六年(1408),陕西苑马寺又增为6监24苑。据嘉靖《固原州志·苑马寺所属坐落固原州地方监苑》记载,苑马寺长乐监在固原州城内东北隅,下辖3苑是开城苑、广宁苑、黑水苑。后来,固原马政日渐衰落,监苑屡裁,使朝廷所用军马一度紧张。弘治十六年(1503),明廷以副都御使杨一清专程到固原一带整理马政,督修马营19处,屋宇4100间,招募马军3343名,清出应归牧荒、熟地1280万亩,牧马增至11800匹。正德三年(1508),长乐、灵武二监有马13800匹。嘉靖时期,长乐监领有开城、黑水、广宁、安定4苑,灵武监领有清平、万安、武安3苑,其中固原州境内有开城、黑水、广宁、清平、万安5苑。开城苑有荒、熟地364.7万亩,纵160里,横80里,额军700人,马2622匹;广宁苑有荒、熟地258.8万亩,纵100里,横50里,额军500人,马1227匹;黑水苑有荒、熟地116.27万亩,军民地相交,马969匹;清平苑有荒、熟地259.1万亩,纵70里,横40里,额军542人,马2667匹;万安苑有荒、熟地217.1万亩,纵50里,横40里,额军476人,马2669匹。万历十年(1582)正月,升以上7苑为7监,裁长乐、灵武二监监正,7苑圉长。每监设监正1员,俸秩与县官相同。

据嘉靖《固原州志·苑马寺所属坐落固原州地方监苑》记载,苑马寺长乐监在固原州城内东北隅,设监正(正九品)1人,录事1人。在固原境内辖下列3苑:

开城苑,在头营内,设圉长3人,统领8个营(现在,原州区北仍有头营、二营、三营、四营、五营、六营、七营、八营,城址犹存)。其中二营设苑马行寺。本苑辖地东至可可川、天城山、私盐路,南至古黑城,抵广宁苑,西至须弥都、把关山,北至韩府群牧所,抵中营湾、三峰儿堆。南北长126里,东西阔80里。有马房639间,草厂8所,草场、马圈13处。开城苑为长乐监的主要产马区,这一带养马数万匹,足充边用。

广宁苑,在固原州城监衙内,设圉长2人,统领巩昌、青州临洮和平凉4个营。辖地东至北河川,南至木厂沟,西至武原川,北至开城苑头营。东西长100里,南北阔50里。有马房454间,草厂4所,草场、马圈36处。宣德七年(1432),广宁苑有牧马4370匹。

黑水苑,在州城北90里,设圉长2人,并置苑马行寺。辖地东至红城子大路,南至深沟,北至乱堆沟。有马房397间,草厂2所,草场、马圈9处。后因戍军奏路远艰苦停罢。

明代后期,由于人口增长,草场退化,畜牧业终于衰败而一蹶不振。

赵时春的《马政论》对明朝的养马业作了一个精辟的总结:

皇朝远稽周、唐,大振马政,自大将军得李思齐、李茂之骑,继破王保保,掳马、驼杂畜数十万。御史大夫丁玉、凉公蓝玉,四征西番,部族悉服。乃制金牌合符,番人以马充差,朝廷以茶为赉。体统正而名义严,马日蕃庶,始置苑马寺,联以监苑,巡以御史。日久法弛,弘治末年,遂命都御史杨公一清董治之。公振肃纪纲,增置官属,搜括垦田,益市民马,一时观美。然三年二驹,其计利深矣。数年之后,所利不补所费,何哉?岂非官多牧扰,法烦弊生,缙绅衣锦,难御边塞之风霜;而肩舆驺从,点集追呼,非孕字重累之所能堪乎?且牧地十七万七十余顷,养马一万四千余匹,牧军才三千三百余人,田重牧轻。皮肉收银三两有奇,公用银三千余两,责之三千三百余人,物轻输重。每岁各各入贺督监,参谒不绝,迁代岁月繁促,南北习俗异宜,道路往来劳费,牧人之不支如此;州县地不逾二万顷,为粮站徭二十余万,轻重之相悬如初彼。嘉靖三十七年,平凉通判、嘉定陈应详举籍平固以北皆为牧地,民村落室庐皆度为牧,代之养马偿饷,遂号二税。按制,先定州县田税,后以隙地为牧,本自相间,安得齐一?应详务虚名而民重被病,牧既少获,种马日削,责民市马,吏缘为奸,民不堪命矣。

清初,清廷宣布裁革苑马寺,撤销官营马场,并禁止民间养马,目的在于抑制豪强和退牧还田。但由于战备的需要,雍正年间,清廷接受固原提督豆斌的疏请,又设立了6个军马厂。军马厂分别由提标各营军官(参将或游击)管辖。其原意在于“实边圉”,加强边境战备实力。

提标中营参将马厂:在土窑子,距固原市原州区25里。东至马髦山,西至龙鼻子滩,南至猴儿牙岔,北至石寺儿。包括固原市今西吉县沙沟乡东埫和原州区西凤凰岭西北的马屯山。

提标左营游击马厂:在王家套子,距固原市原州区70里。东至关山顶,西至田家堡子,南至马家后新庄,北至贺家套子。包括今固原市西吉县偏城乡和硝河城乡,至原州区张易乡贺套。

提标右营游击马厂:在东山坡,距固原市原州区120里。东至大庄,西至关山,南至化平界,北至青山坡。包括今原州区什字乡东,南至固原市泾源县境。这个马厂又管辖一个小马厂,在白鸾池,距县城50里。东至皮家堡,西至关山,南至杨家岭,北至黑訾沟。包括今固原市隆德县北乱池、原州区大湾乡和开城乡黑刺沟。

提标前营游击马厂:在盐泥沟,距固原市原州区70里。东至关山,西至毛家庄,南至左营马厂,北至盐泥沟。包括今原州区红庄乡和张易乡盐泥沟到毛家庄子关山以西。

提标后营游击马厂:在磨河庄,距固原市原州区22里。东至中营马厂,西至大山,南至红庄子,北至磨河庄。包括今原州区红庄,东至南郊乡后磨河一带。

提标城守营游击马厂:在土壕,距固原市原州区40里。东至迺家河,西至九品湾,南至田家洼,北至黄茅山。包括今固原市彭阳县古城镇,西至原州区开城乡和南郊乡黄峁山一带。

同治“兵燹后,仅存故址”,军队和民间的牧业又一次遭受严重摧残[23]

从以上记述来看,历代统治者对于固原畜牧业的发展十分重视,在这里设立了一整套完善的管理机构,并屡派大员督理。唐代的陇右群牧使之职就是由当时地方最高长官原州刺史兼任;明代苑马寺卿职为从三品高级要员,后来杨一清是以都御史的身份督理马政。从其发展特点来看,历代都是以官办大型牧场为主。可是自明代以后,官办机构取消,使畜牧业失去官方这个强有力的后盾,便日渐衰败下来。

【注释】

[1]佘贵孝(1947—),男,宁夏固原人,固原市方志办退休干部,现任宁夏文史研究馆馆员、宁夏社会科学院固原分院特邀研究员、宁夏师范学院固原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

[2]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2879.

[3]罗丰.宁夏固原石喇村发现一座战国墓[M]//考古学集刊:第三集.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1984:130-131.(www.xing528.com)

[4]王学伊.宣统固原州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374.

[5]王学伊.宣统固原州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374.

[6]赵时春《马政论》曰:“在今平凉之域,而八骏皆是物也。”

[7]范晔.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840.

[8]新秦中,秦汉区域性地名,为今宁夏中部、东部,陕西定边,甘肃环县等地。秦始皇时逐匈奴取河南(河套地区黄河以南地区)肥饶之地,徙民实之,为与秦中(关中)有别,故谓之新秦中。

[9]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1438.

[10]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1438.

[11]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729.

[12]班固.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729

[13]王学伊.宣统固原州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374.

[14]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2893.

[15]《隋书·百官志·卷二十八》载:“陇右牧置总监、副监、丞以统诸牧。”

[16]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3:59.

[17]欧阳修,宋祁.新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5:1338.

[18]张说.大唐开元十三年陇右监牧颂德碑[M]//张说.张燕公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86.

[19]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97:.

[20]刘昫.旧唐书[M].北京:中华书局,1997:877.

[21]戴锡章.西夏纪[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8:285.

[22]王学伊.宣统固原州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375.

[23]王学伊.宣统固原州志[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2: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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