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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艺术.第1辑:探寻我与丰子恺先生的诗画缘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全体教职员座谈会上,丰先生大谈“缘”字。会后我写了三首七绝托丰先生在“一师”时的同学,其时在金科的方老师转交,诗是这样写的:丰子恺赠王瑜孙画作儿时每读先生画,风趣人情最动人。诗里叙述了从读丰先生的画,久怀渴慕之情,到今日会晤,宁非夙缘?丰先生虽然已逝世三十年,但他创作的漫画和诗文译著陆续出版。

丰子恺艺术.第1辑:探寻我与丰子恺先生的诗画缘

王瑜孙

幼年的我,喜欢东涂西抹,从香烟牌子上勾勒人物肖像到临摹《无双谱》《晚笑堂画谱》以及《钱吉生人物画谱》,有好几年乐此不疲,我描的岳飞像还在《小朋友》杂志上发表过呢。但到后来,觉得我想画的画不出来,临摹的都是些古代人,穿的袍帽除了在戏台上和庙宇里偶然看到外,根本要找都找不到,对画图的兴趣,一下子衰退下来。

十岁那年,我随父亲上海来念书,父亲执教的电信高等学校里有一位文书,叫华小鲁,无锡荡口人,知道我喜欢画图,介绍我去买丰子恺的画谱。我父亲替我把《子恺漫画》《子恺画集》《护生画集》等一股脑儿买了回来。我翻来看了,简直放不下手了。尤其是书里边“瞻瞻新官人、软软新娘子、宝姐姐做媒人”那幅,令我“画兴大发”,依样画葫芦,自己看看倒有几分像,但要想把周围看到的人、物、景变成纸面上的东西,却无论怎样也“变”不出来。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世事的变迁,我的兴趣逐渐转向读小说剧本,再后来转向诗词古典文学画笔虽然搁下,但对画图,我依然爱好,不过没有机会认真学习罢了。

我在大学学的是古典文学,毕业后,不是在学校教文史,便是在机关里搞秘书工作。一九四九年秋季,由于偶然机会,我到金科中学执教,那时上海解放不久,金科原是教会学校,特地聘请丰子恺先生担任校长。在全体教职员座谈会上,丰先生大谈“缘”字。确实,人生的聚散、顺逆往往缘有前定。会后我写了三首七绝托丰先生在“一师”时的同学,其时在金科的方老师转交,诗是这样写的:

丰子恺赠王瑜孙画作

儿时每读先生画,风趣人情最动人。今日霁光欣入座,获闻謦欬亦前因。

郎髯飘洒出尘姿,艺术巍为一代师。喜见维摩发宏愿,春风化雨到枯枝。

丰子恺绘《阿Q正传》插图(www.xing528.com)

出尘入世两无碍,白发童心一佛徒。愿得雪鸿留印爪,可能赐我寸缣无。

诗里叙述了从读丰先生的画,久怀渴慕之情,到今日会晤,宁非夙缘?和先生在座谈会上讲的都侧重一个“缘”字。

隔了没有几天,一幅子恺漫画已到我手上,欣喜自不待言,马上付之装裱。后来装入镜框,一直悬挂在我南浔老家的书房里,等到我迁家上海,这幅画就挂在我的卧室兼书房里。

文革”发动,风起云涌。我在学校任职,红卫兵抄走了我的书籍文稿,这幅画托庇伟大领袖之福没有一起被抄走。那时家家户户都要悬挂伟大领袖的肖像,以表示“三忠于”,我妻接到里弄通知后,连夜“请”来宝像,一时找不到合用的镜框,就把它叠在子恺先生赠我的那幅漫画上面,安安稳稳度过了“十年浩劫”。在浩劫中,寓所的书几乎被全部抄走,我心爱的几本子恺漫画集也在其中。

此时批判丰子恺“黑画”之风席卷上海,我所在学校图书馆进行图书大清理,叫我和另一条“牛”用劳动车送到废品站去销毁,装车时,我发现内中有一册丰先生画的《阿Q正传》,我觉得送去销毁太造孽了,悄悄地把它藏在车板后面,没有被押车的“小将”发现,后来被我占为己有。到“文革”结束,抄走的书籍全部发还,但“子恺漫画集”已非原物,无论版本、印刷、纸张,都和我原来的米色桃林纸大开本,有很大差异,庆幸的是子恺先生赠我的画安然无恙。重行晤对,不胜感慨,回忆丰先生“文革”中横遭诬蔑,终于获得澄清,看到画面上的男女两人举锄铲除荆棘和画上题词“有困难,有办法,有希望,荆棘可使变稻粱”,倍觉在新中国成立之初,谆谆嘱咐的一片苦心。我情不自禁又写了两首七绝:

心齐能把泰山移,荆棘区区不足奇。多少高楼平地起,年前蔓草尚离离。

着墨无多寓意深,苍穹应鉴此翁心。诗情画意非难测,一寸丹心一寸金。

丰先生虽然已逝世三十年,但他创作的漫画和诗文译著陆续出版。《护生画集》还出版了新版的合集。子恺创作精神永远活在善良人们的心中。新版书虽大多印刷精良,但仍然填补不了我心上的缺陷,因为在那些旧版图书上还余留着我的童年墨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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