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然回国服务，成为国务院参事

1947年王卓然回到东北，深痛和平无望，又遭国民党反动派排挤，便决意远离政界，赴日经商。王卓然被沈阳商会正副会长金恩祺、卢广绩推举为赴日商业代表，于1948年1月由上海乘船抵达日本。年底，王卓然返回上海。借南京和谈代表北上之机，王卓然托章行严先生致信周恩来，说明赴日经过，表示愿为进口建设物资等项荩献绵薄之力，信中并为杜重远遗属的生活问题，请求设法帮助。

王卓然在日本任亚东国际公司董事长，对祖国大陆做进口贸易，并对日本共产党的活动多所支持。日共利用王卓然的公司进行活动和联络，并常向王卓然借钱、募款。王卓然筹运国内需要的物资，也常替国内垫款。王卓然还为留学生归国联络船只，提供帮助……

不久，王卓然的这些行为引起了驻日国民党代表的注意。1951年5月1日，突然取消了王卓然的护照，通过日本外务省，拟将王驱逐出境，押往中国台湾。幸赖日本朋友高崎达之助的援救，王卓然才得脱险。王卓然由大阪登船，于5月29日抵达天津，回到祖国怀抱。

1951年夏秋间，在一个招待外宾的酒会上，刘尊棋见周总理与外宾谈话之后正在休息，便过去报告说，王卓然最近从日本回到了天津。周总理与王卓然是相当熟悉的，说起王卓然30年代在北平主持东北大学时曾经有过同情进步学生的事情，便问刘尊棋：“好像你也和他有过什么关系？”刘尊棋向周总理叙述了1933年王卓然把他从北平监狱保释出来的经过，并说于毅夫同志在更早以前也曾蒙王卓然营救。总理听了仰起头说：“王先生做过不少好事，我们共产党人从来是有恩必报。”周总理招呼统战部的一位同志，对他说：“你们研究一下，王卓然适合做什么工作，安排一下。”过了几天，统战部派人与王卓然谈话，说准备请他担任国务院参事。由于王卓然要求做些实际工作，统战部还同意让他参加科技普及的组织。^[29]

王卓然回国后，怕朋友怪他回来太迟，思想包袱较重。在家人和各方面的帮助下，王卓然决定改造思想，重作新人。他引用老友王芸生的诗句：“抛弃旧习惯，丢掉旧成见，一切从新学，一切从头干。”王卓然热心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将大部分资产都用在了兴办社会福利方面。王卓然在天津和北京共办了两个少年儿童科学教育馆和三所托儿所、幼儿园。1952年9月在天津市河北区政府协助下，王卓然投资5万元建成和平幼儿园，招生5个班，约150人左右。转年又开办了儿童文化服务馆。1955年底王卓然任国务院参事，迁居北京，停止经商，将和平幼儿园交天津市第一轻工业局接办。同时，王卓然把国际公司剩余资金（约5万元）全部转投儿童文化服务馆，扩大服务范围。馆址搬到河北区博爱道28号，面积约160平米，购买了电视机，增加数只麦克风、舞台布幕、幻灯机数架、幻灯片百套、书箱数十个，还有航空、航海模型、半导体制造等活动小组，拥有适合中小学生阅读的各种图书约万册，供全市中小学各年级无偿借阅。1961年因资金告罄，儿童文化服务馆交天津市文化局，文化局转托河北区接管。在北京开办的幼儿园，后交北医接管……据说北京两处投资也在10万元左右。^[30]

王卓然担任国务院参事，积极参加和推动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热心文字改革和东北文史资料的征集。“文革”被诬为“特务”和“东北叛党投敌反革命集团”，关进秦城监狱。1975年抱憾去世，终年82岁。

1979年8月25日，国务院在北京八宝山公墓举行追悼会，为王卓然平反昭雪。

2007年5月张学良将军早前为之题写的“王卓然先生故居”的匾额，装饰在天津河北区进步道一座意大利风格的小楼门侧。新闻媒体对此进行了报道。现在，有关方面正在争取将王卓然故居列入天津市文物保护单位。

【注释】

[1]九三学社中央社史办公室编，学苑出版社1991年版。

[2]“卓然图书馆”匾额为吕正操将军所题，该村小学现已撤并。

[3]王卓然：《中国教育一瞥录》，据王太学编《王卓然史料集（续集）》，中国文史出版社1998年版。

[4]王卓然：《张学良到底是个怎样人》，《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

[5]王卓然：《自传》。

[6]郭民任：《回忆王卓然老师》。

[7]王卓然：《自传》。

[8]王卓然：《张学良到底是个怎样人》和《自传》。

[9]王卓然：《自传》。

[10]《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11]《前西行漫记》，即《外国记者西北印象记》重印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www.xing528.com)

[12]海伦·斯诺与王福时通信时，把她给张学良信的复印件寄给了王福时先生。

[13]《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14]王福时：《我陪海伦·斯诺访问红色延安》。

[15]《前西行漫记》。

[16]《前西行漫记》重版前言。

[17]《随军西行见闻录》取自巴黎《救国时报》所属的《全民月刊》。《印象记》发表时不知道康臣是陈云用的假名，1983年王福时在悉尼看到美国记者索尔兹伯里的新著《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才弄清。

[18]《前西行漫记》。

[19]《前西行漫记》。

[20]《前西行漫记》附录二。

[21]《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2]《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3]《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4]《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5]《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6]于毅夫（1903—1982），黑龙江肇东人。1916年于毅夫入天津南开中学，1922年入北京平民大学，后转入燕京大学。1926年于任燕京大学学生会主席，带领同学参加三一八惨案的游行示威，大学毕业后投笔从戎，参加北伐战争。1936年于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在武汉主编《反攻》杂志，1943年3月进入华中解放区，先后任新华社华中分社总编辑、新四军情报部副部长……新中国成立后历任黑龙江省人民政府主席、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中共吉林省委书记处书记、吉林省政协主席等职。

[27]《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8]《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29]《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

[30]《王卓然史料集》，辽宁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