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在西风东渐的背景下,本地社会风尚发生巨大变化,产生了大量新观念,凡为人精明,善于交际,识时务,合潮流,多得到社会的肯定,反之则常遭人嘲笑和鄙视。随之,又产生了反映新观念的新语汇、新俚谚,而大量观念陈旧的语句逐渐消失或者转化为批判对象。胡祖德的《沪谚》《沪谚外编》所收录的内容包罗万象,极为生动地描摹了清末民初上海城郊乡村生活的各个角落和城区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主张变革又主张问俗的“乡村秀才”们成为新思想新文化的主要传播者。
外国传教士带来了很多含有科学概念的新词语,本地人乐意接受,在方言中普遍使用。中国留学生翻译日文著作,使不少日文词语进入上海方言,例如:干部、指导、电话等。上海方言词语的随之不断丰富,成为海派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
多元文化在上海城乡融合,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时髦词语。有一些由“洋泾浜英语”演变出的词汇被本地人大量使用,融入日常生活,成为方言的一部分。例如:吃瘪(cheap)、时髦(smart)、水门汀(cement)、马达(motor)、麦克风(microphone)、模特儿(model)、那摩温(number one)、派司(pass)、噱头(SHIT)、嗲(DEAR)、搁洛三姆(grossness,总共)。
在本地乡镇世俗生活中,“骂人闲话”时有耳闻,最极端的要数“泼妇骂街”,最别致的要数“借囡骂媳妇”,最常见的要数“口头标点符号”。人际之间少不了“相骂”,而咒骂者为了宣泄情绪,必然会充分发挥其语言能力,选用自认为最“难听”的词汇,一吐而快。因此,约定俗成的“骂人闲话”极具时代的、地域的、性格的特色。(www.xing528.com)
本地传统“骂人闲话”中,最不“难听”是唤人为“小鬼”,稍“难听”的是“寿头”“蜡烛”“贱骨头”“阿屈死”。“难听”且有损人格的例如:“棺材”“乌龟”“雌老虎”“下作胚”。“难听”且含诅咒的例如:“死浮尸”“杀千刀”。
随着西风东渐,“洋泾浜英语”中的“骂人闲话”及时被本地人融入方言,例如:赤佬(chiromanist)、瘪三(partisan)、戆大(gander)、邋遢(litter)、洋盘(young baby)、阿木林(a moron)、肮三(on sale)、蹩脚(bilge)、大兴(dashy)、混枪势(混chance)。
这些“上海闲话”远不及传统方言词义形象、贴切,但是显得时髦,因此被乡人广为应用,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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