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商之源与三商文化-商丘历史文化十六讲

“三商之源”的背后是丰富的“三商文化”，这一点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具体的文化内涵还需要说明。

1.由“商丘是商族的发源地”所产生的“玄鸟生商”文化，指的是“先商文化”的内涵，就是说商丘是先商文化的发源地。

先商文化指商朝建立之前商部族（部落）的文化。商汤是商朝的建立者，是商朝的第一个王。而商汤之前商部落的酋长则被称为“商先公”或“商先王”。

著名学者王国维的《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考证的就是商先公先王，主要考证了王亥和王恒。

商先公共十四世，与夏朝十四代同始同终：

1契-2昭明-3相土-4昌若-5曹圉-6冥-7王亥-8上甲微-9报丁-10报乙-11报丙-12主壬-13主癸-14商汤

“玄鸟生商”既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也反映了当时商族人所处的时代背景。《诗经·商颂·玄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说的是高辛氏帝喾的妃子、有娀氏的女儿简狄吞食了燕子蛋，生下儿子契。契是商人的祖先。“玄鸟生商”反映了商族人的图腾崇拜和母系氏族社会的状况。

考古证实，先商文化主要是新石器时代的文化。据考证，商族发源于史前东夷人之中，最初主要活动在今豫东、鲁西南一带。分布在这一区域的考古学文化，学术界称之为河南龙山文化王油坊类型。

2.由“商丘是商业的发源地”产生了中国的商业文化，商丘是中国商业文化的发源地。

商先公王亥“宾于有易”，成为中国最早的商人，为商人的始祖。王亥活动的区域在今河南商丘一带，商丘为中国商业的发源地。王亥生活时期的社会形态为由部落向国家的发展时期，此时农业和畜牧业已经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商业萌芽成为可能。

关于王亥的名字，文献资料记载颇不一致：甲骨文称“亥”或“王亥”，《山海经·大荒东经》称“王亥”，《竹书纪年》作“王子亥”或“侯子亥”，《世本》作“核”“骸”“胲”，《楚辞·天问》和《左传·昭公二十七年》作“该”“眩”，《汉书·古今人表》作“垓”，《初学记》引《世本》作“陔”，《吕氏春秋·勿躬》作“冰”。实际上，胲、核、该、骸、垓都是亥的通假字，振、眩又由胲、核、该、骸、垓等字形近而讹。因此，甲骨文和《山海经》中的王亥，应该是大家能够接受的名字。

王亥“宾于有易”而被杀，先秦不同的典籍都有记载。如《竹书纪年》：“殷王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先秦文献和甲骨文中记载王亥远到今河北省易水流域有易氏部落“仆牛”或“服牛”，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畜牧牛羊，实际是驾着牛车、载着货物，到有易氏部落进行商业贸易。(www.xing528.com)

王亥之后，商人沿其传统进行商业贸易，并逐渐形成了专门从事远方贩运货物进行贸易的商贾，到周朝初年即形成了“肇牵车牛远服贾，用孝养厥父母”的局面。由于这些贸易之人来自商部落，所以被称作“商人”，他们的交易活动就是“商业”活动，交易的货物即为“商品”。而作为最早进行贸易的王亥，便是“商业”始祖，即商（业）人的祖先。

|商祖祠内的万商广场和王亥塑像（李可亭　摄）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的贸易只是商业的萌芽阶段，数量不大，而且由于没有货币，所以是以物易物的活动。到了商朝建立后，才出现货币，商业也因货币的出现而进一步发展壮大，中国的商业文化逐步发展起来。

3.由“成汤都商——商丘是商朝的第一个都城”产生了商朝文化的一部分——商朝前期的文化。

史料记载，商汤所居住的亳地为今天的商丘。《史记》说：“汤始居亳，从先王居。”《孟子》说：“汤居亳，与葛为邻。”葛在今宁陵县境内，与汤居之亳为邻居。

由于在商丘没有发现亳地遗址，所以，“亳”地到底在哪里，自汉代起，聚讼纷纭。学者王玉哲把古今以来关于“亳”地的说法总结概括为六种，即“六亳说”，分别是陕西关中、河南洛阳偃师西亳、河南商丘南亳、山东曹县北亳、河南内黄和郑州。现在影响较大的为“三亳说”，即南亳、北亳和西亳。

史料记载，南亳在今商丘市虞城县谷熟集西南17.5公里。北亳即景亳，在今山东曹县西南和河南商丘市梁园区相接处。西亳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偃师区。学术界普遍认为，北亳即景亳^[3]，为商汤的军事大本营，商汤伐桀就是从这里出发的。西亳为商朝的一个军事重镇，南亳为商汤的都城。

商朝建立后，有过五次迁徙^[4]，即中丁迁于隞（一作嚣）、河亶甲迁于相（今河南内黄东南）、祖乙迁于邢（一作耿，今山西河津县境，一说今河南温县东）、南庚迁于奄（今山东曲阜）、到盘庚最后定都于殷（今河南安阳）。可以看出，商朝建立后的五迁，其范围亦在今河南、山东境内，部分涉及山西、河北境内，但总不外黄河南北，距黄河不太远的地方。

2015年12月，由商丘师范学院汉梁文化研究中心和睢阳区委宣传部联合承办的“商丘古都文化研讨会暨中国古都学会2015年年会”在商丘师范学院召开，会议认定“商丘是中国古代重要的都城之一”，指出“五帝”之一帝喾和商先公先王多在商丘一带活动。商丘是商汤都亳所在地，是春秋战国时期宋国的都城，两汉时期梁国的都城和南宋王朝的第一座都城，在中国都城发展史上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5]

由此可见，商汤所都南亳，在今天的商丘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