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敌我双方矛盾斗争的统一体,敌我双方的各种因素不断相互转化,这就是战争的阴阳观,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怎样促使各种因素向有利于己方的转化,是兵家必须考虑的问题。
中国传统的兵家大都以政治攻势和军事攻势相配合,达到瓦解敌营、消灭敌人的最终目的,乾隆在平回部叛乱时,基本上就是利用了这个策略方针。
回部指居住于天山南路塔里木盆地周围的维吾尔族,他们都信奉伊斯兰教,又称“回教”。明朝末年,这里的伊斯兰教分化为两个派别:黑山派、白山派,他们与政治领袖相勾结,互相争斗,此消彼长。
康熙末年,准噶尔军队攻入天山南路,将黑山派领袖达尼亚和白山派领袖艾赫麦德拘系于伊犁,后达尼亚因降顺较早,被释回故土,艾赫麦德则死于伊犁,其子布拉尼敦和霍集占仍被拘执。
乾隆二十年(1755),清军初次平准,攻下伊犁,将布拉尼敦和霍集占释放,希望能借助二人的宗教地位,不战而定南疆。
但事与愿违,颇有野心的霍集占不愿听从清朝命令,很快走上了附同阿睦尔撒纳叛乱的行列。布拉尼敦虽不主张反清,但其势力远逊于霍集占,同时也受其鼓动,也走上了反清的道路。这样,清朝在平定准噶尔之后,不得不进行平回的战争。
乾隆二十三年(1758)正月,清廷以雅尔哈善为靖逆将军,额敏和卓、哈宁阿为参赞大臣,率满汉官兵一万余,攻库车,同时发动政治攻势,宣布霍集占罪状,并言明:“大军此来专为一人,其余若降归,仍赦其罪。听说霍集占起来叛乱,布拉尼敦被迫跟随,已命令对二人分别对待。他们兄弟二人属于至亲,我对他们所犯的罪尚能区别轻重,希望不会冤枉他们,何况你们这些回众,跟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岂有株连之理?只是霍集占这个人很狡诈,知道自身犯有重罪,可能想苟延残喘,谣言惑众,常拿厄鲁特被剿杀来说事,却不知道你们都是无罪之人,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呢?但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还听叛乱者的指挥,那么大军所过之处,就没办法区分好坏,都要剿除了。”
雅尔哈善本是书生,不谙兵法,攻库车屡失机宜,致使霍逃走,仅得空城。乾隆一怒之下,将其正法,改派定边将军兆惠进军南疆,越来越多的维吾尔族众受清朝政策感染,不愿跟随霍集占等作乱。(www.xing528.com)
原在哈密的玉布素,在吐鲁番的额敏和卓、阿克苏的鄂对,早已归顺清朝;曾经擒献达瓦齐的乌什领袖霍集斯也派人迎接清军,拒绝霍集占的败军入城;鄂对又前往和田招抚,和田回人遂将霍集占所派之数十人,悉行驱逐;哈拉哈什、玉陇哈什等五城伯克,亦来归顺。
形势的转变,使乾隆产生轻敌情绪,急命兆惠迅速进军。兆惠无奈,遂孤军深入,结果困于黑水营,清军奋战三月余,援军到达方才解围,霍集占败入叶尔羌城。
清军经过休整,攻打叶尔羌,霍集占自知力不能敌,遂弃城西逃,与从喀什噶尔逃出的布拉尼敦会合向帕米尔高原窜去。
清军平定回疆,乾隆再三谕令,强调“攻心之术”:“大兵进剿,唯欲擒获布拉尼敦,霍集占,与回众无涉。”
布拉尼敦、霍集占对广大维民课税征兵,使人民负担沉重,不得人心,清政府却减少赋税,与民生息。准噶尔每年在喀什噶尔收税6.7万腾格,清朝当年只收6000腾格;准噶尔在叶尔羌收税10万腾格,清朝当年只收1.2万腾格。由于清廷减轻了维民负担,实行宽大政策,故清军再次进入回疆,兵不血刃,所至望风归顺。
乾隆二十四年(1759)七月,清军四千,追敌至霍斯库岭阿尔楚、伊西洱库尔淖尔(叶什勒池),经过三次战斗,先后击败敌军。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叛军纷纷归诚,土崩瓦解,霍集占兄弟逃向巴达荒山,被巴达克山汗素勒坦沙击杀。清军平回历时五年,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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