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平准,主要是利用“以番制番”的谋略,即用准噶尔降将、降兵来对付叛军,利用他们共同的民族心理,来分化瓦解敌人阵营。
乾隆在热河接见阿睦尔撒纳时,阿曾建议清军使用自己的军旗,这样,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牧民容易识别,易于招降。
乾隆采纳了他的建议。
乾隆二十年春(1755),清军发兵,派降归的阿睦尔撒纳、萨喇尔、亲王车凌、郡王车凌乌巴什、贝勒车凌孟克等随军出征。
这一年二月二十日、二十五日,清军两路出兵,北路由定北将军班第统帅,阿睦尔撒纳为定边左副将军,出乌里雅苏台;西路由定西将军永常统帅,萨喇尔为定边右副将军,三车凌为参赞,出巴里坤。两路军约定会师于伊犁东北之博罗塔拉。
此次出征专以新降的厄鲁特为先锋,使用厄鲁特旗帜,以分化敌众,招纳降人。两路清军均以副将军阿睦尔撒纳和萨喇尔率厄鲁特降众先行。此时,厄鲁特连年内战,人心厌乱,清军所至,纷纷归降。
大军刚刚出动,就有札哈沁部1300户来降,德济若等头目亦归附,称“我等为达瓦齐残害,愿率属效力”,又有准噶尔大台吉噶勒藏多尔济称:“达瓦齐非常残暴,大家都不支持他,我屡次劝告都不听,好多年不联系,去年向我调兵,我不同意,今年又令我准备一万士兵,我也没准备。现在听到皇上对我们的恩旨,我愿意率领部下归顺。”
噶勒藏多尔济是大台吉,部属众多,势力强大,他的投清,使乾隆帝十分欢喜,增加了平叛的信心。
接着又有阿巴噶斯、哈丹等重要领袖率1600户,衮布札布率4000户,和五集赛幸桑等迎降。
五月,两路清军会师于博罗塔拉,向伊犁挺进,伊犁人众亦纷纷迎降,连做生意的回人阿卜达莫米木也愿意派兵三百协同进剿,伊犁佛寺喇嘛以及维族人两千余户也来迎降。
达瓦齐众叛亲离,无力抵抗,撤出伊犁,仅率一万人,退据格登山。清军、厄鲁特兵尾随进剿。
有从敌营中投降过来的人来报告,说达瓦齐军军心涣散,军械不整。已归顺的厄鲁特勇士阿玉饧等25人前往侦察,确知情况属实后,阿玉饧等人遂直闯敌营,达瓦齐军不知敌方实力,慌乱自溃,阿玉饧等25人竟获大胜。
达瓦齐逃至乌什,被当地维族领袖霍集斯擒获,初次平准遂告胜利。
乾隆平准之初就打算在平定达瓦齐后,对准噶尔众建而分其势,拟分厄鲁特为四部,以车凌为杜尔伯特汗,阿睦尔撒纳为辉特汗,班珠尔为和硕特汗,以噶勒藏多尔济为准噶尔汗。平定达瓦齐后,遂如此设立。(www.xing528.com)
但阿睦尔撒纳颇有野心,想总统四部,在征剿过程中,即广泛搜罗部众,不穿官服,不用官印,自用珲台吉菊形篆印。
乾隆知其阴谋,平叛后命其到热河觐见,意图俟机捕杀,不料被其发觉,中途逃脱,遂举反叛大旗,西北风云又变。
这确实是清朝“以番制番”之初未曾想到的,这一政策实际上造成了阿睦尔撒纳势力的增长。
乾隆二十一年(1756)二月,清军分两路出击,西路由策楞、玉保率领为主力军,北路由哈达哈率领,为牵制之师。
厄鲁特未叛的噶勒藏多尔济、巴雅尔等人均随西进,已叛者亦有降附者,三月收复伊犁,阿睦尔撒纳逃至哈萨克。
此时,由于乾隆的政策出现了重大失误,处死了因监视阿睦尔撒纳赴热河而失职的蒙古札萨克和硕亲王额琳沁多尔济,此人是大活佛哲布尊丹巴和土谢图汗的兄弟,致使清朝和蒙古贵族之间出现裂痕。
札萨克图汗的部众以及辉特部领袖青滚杂卜利用这种情绪,乘机起兵,举起反清大旗,支持阿睦尔撒纳,另有札萨克王公23人聚集于克鲁伦河畔,酝酿起兵抗清,在乾隆的极力安抚下,才告平息。
但此时新封四部之汗中的准噶尔汗噶勒藏多尔济、辉特汗巴雅尔也起兵叛清,阿睦尔撒纳闻讯,急忙从哈萨克赶回,与新叛领袖会盟于博罗塔拉,自立为总台吉,乘势扩张自己的势力,乾隆不得不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代价。
乾隆二十二年(1757)三月,清军进行第三次平准战争。这次乾隆吸取了进军缺粮的教训,筹集了大批军粮,运至前线,并建立了后方补给系统。此时厄鲁特饥荒乏食,疾病流行,死亡甚多。因此清军进展顺利,很快克伊犁,阿睦尔撒纳复逃入哈萨克,巴雅尔亦被擒。
乾隆严令擒拿阿睦尔撒纳,派人至哈萨克汗阿布赉处,表明平叛决心,阿布赉汗迫于清军声势,答应与清廷合作,但同时密告阿睦尔撒纳,阿遂逃入俄罗斯,不久染天花而亡。平准战争最终以清军胜利告终。
清军在平叛过程中及平叛以后,为防止其再叛,对厄鲁特人民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使厄鲁特几至灭族。但平准战争确实粉碎了准噶尔贵族分裂祖国的阴谋,平叛后,清廷在这里设官驻兵,加强了中央和西北地区的联系。
乾隆“以番制番”的谋略可谓有得有失:迅速平叛,但又平而复叛,不得不再次平叛。直至三次,方告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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