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于欧美天主教城市和近代工业城市,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东北侧的巴塞罗那具有浓厚的地方传统。作为加泰罗尼亚自治区首府,大巴塞罗那地区(The Metropolitan of Barcelona)聚集了近半数的加泰罗尼亚人口[9](图7)。从城市空间呈现的历史断面来看,巴塞罗那是保有古代罗马、中世纪,近代,现代各个时期历史遗存,并且其遗存仍在左右城市格局的案例。同时,巴塞罗那又是少数在兼容各时期历史遗存后蜕变为大型都会的案例。有意思的是,在持续的空间演变中,各历史时期均表现出与西欧主流罗曼文化和天主教文化,以及建立秩序、标榜进步和改良社会的途径。在19世纪前的数百年中,欧洲范围内的理想城市理念,依靠日益紧密的资本运作和通商活动传递到巴塞罗那,在由战争和冲突促成的城市再生事件中被广泛实践。经由理想与现实的博弈,巴塞罗那最终形成了今日为我们所瞩目的旧城领域(图9)。
图7 巴塞罗那鸟瞰
图8 罗曼时期圣马蒂的天顶地图中央镶板《Maiestas Domini 被四福音的化身包围》(Maiestas Domini Surrounded by the symbols of the evangelists),木板彩画,177cmx175cm,约1220年,加泰罗尼亚博物馆藏
图9 巴塞罗那的旧城Ciutat Vella
虽身处欧洲工业革命的边缘,加泰罗尼亚地区并未从工业文明中隔绝。如果作为沿海城市,巴塞罗那曾长期未设港口是个奇怪现象,那么在缺乏煤炭、水利等基本能源供给的条件下,早期工厂依然大量兴起,则说明巴塞罗那人并不想在文明进化中落后,精英阶层酝酿的科学思想最终还是带来了举足轻重的回馈。同奥斯曼(Baron Haussmann)的巴黎改造[10]和稍晚霍华德(E. Howard)的田园城市实验[11]相比,19世纪中期塞尔达(I.Cerda)的巴塞罗那扩展区规划(图10)既是彻底物化民主思想的方案,又是探讨人工环境中创造力和兼容性的实践。无论如何,其马赛克式的规划方案勾勒出时至今日巴塞罗那城市空间面貌的主要基调,但在最初几十年间,它成为世界博览会(图11)、裴塞拉案等寻找加泰罗尼亚地方传统,实践文化革新事件的背景基调。以高迪为代表的加泰罗尼亚建筑师在此基础上展现了区别于主流现代主义建筑文化的独特艺术视野。(www.xing528.com)
图10 巴塞罗那的扩展区Eixample,1859年的塞尔达方案
进入20世纪前半叶,无论是与现代主义针锋相对的新世纪运动(Noucentisme),还是建筑师群体GATCPAC眼中的功能主义情节,都似乎凭借着先锋性(Avant-Gard)应和着巴塞罗那的大都市进程。短暂的战后灰色时期结束后[12],伴随近郊整合、开放空间梳理以及基础设施建设,巴塞罗无可争议地成为拥有百万人口的世界著名都会,这在康斯坦特(Constant)将巴塞罗那列入其新巴比伦创作的事实中可见一斑。80年代末90年代初,以奥运会为契机的又一轮城市更新是新型民主社会发挥作用的尝试,也是公共艺术以明确角色全面介入城市空间的时期。这一时期的“巴塞罗那经验”,旨在以外科手术方式,从不同层面对不同规模的城市空间进行全面的整理提升。本世纪前后,巴塞罗那依靠诸如“22@”等一系列基础设施和都市项目的实施建立起某种脱胎于多中心格局的城区互动连接模式(图12),而巴塞罗那千头万绪的历史线索,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互动和连接中的基础依据。
图11 为1888年巴塞罗那世界博览会所建凯旋门(左)和哥伦布雕像(右)
图12 建筑师让·努维尔(Jean Nouvel),阿格巴塔(Torre Agbar),2005年建成,巴塞罗那22@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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