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坦博物馆的珍贵藏品及文物盗窃历程

帕坦博物馆位于帕坦的王宫广场（图62），这座博物馆本身就位于一座古建当中，虽然面积不大，但陈设环境和灯光等细节是尼泊尔的博物馆中最好的。建筑本身是18世纪改建过的，木雕十分精致华丽。这座博物馆由奥地利政府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经过十五年的建设，终于在1997年完工。博物馆中陈列着尼泊尔各个时期的造像与工艺品，其中一部分为藏传佛教艺术作品，也有少量绘画^[19]。

帕坦博物馆的绝大多数展品，都经历过文物盗窃，被追回之后入藏帕坦博物馆。在尼泊尔，宗教传统融入人们的生活中，到寺院敬神是尼泊尔人每天的必修课，一个博物馆不可能从各大寺院征集到这些神像。尼泊尔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对外开放，当时的尼泊尔，尤其是作为历史上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加德满都河谷就像一个露天的博物馆，古代雕塑、绘画作品随处可见。对尼泊尔人来说，神像是用来礼拜的，并不是单纯供人欣赏的艺术品，人们当时对这些古老的造像缺乏保护意识。欧美、日本等地收藏家和文物商贩对尼泊尔艺术的追逐，使得尼泊尔文物开始大量流向海外，尤其是在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达到高峰。许多金铜像、石像、擦擦和木雕开始出现在国外的拍卖会、博物馆和私人手中。帕坦博物馆展品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离开尼泊尔之前被发现和截留的，这些展品的年代从理查维时代到沙阿王朝，时间跨度很大，精品占据比例较高。在如今的尼泊尔寺院，即使神像早已被偷，只剩下空空的台座和神龛，人们依然会在前面供上食物，涂上提卡（象征吉祥的红色染料）。为了保护寺院里和大街小巷露天的神像，多数龛像如今都加了门和锁，也有的用金属环固定在背板或墙上。

图63　阿閦佛像

图64　不空成就佛

图65　杜尔迦女神(www.xing528.com)

帕坦博物馆的藏品数量远不及加德满都国立博物馆，但展品质量较高，有些堪称尼泊尔佛教艺术中的名品。如尼泊尔12世纪的阿閦佛（图63），肉髻呈低缓的覆钵状，顶端装饰髻珠。脸型宽圆，眉毛弯而长，眼睑在内眼角下弯，又在外眼角处上阔，描绘出大而有神的眼睛，嘴巴圆润饱满。S状耳饰的一端为花叶，另一端穿过耳孔。佛像宽肩厚胸，腰背挺拔健硕，粗壮的四肢和躯体，给人伟岸之感，手掌肥厚，指节明显。衣褶在左肩和腿前折叠，在简素的衣饰上形成装饰效果。这件造像宽圆的脸庞，伟岸的身躯，肥厚的指节以阴线刻表现骨结位置，以及特殊的耳环设计，均为尼泊尔卡萨马拉王朝的典型特色。

展品中的一件不空成就佛为西藏17世纪前后所作（图64），铜质细腻，表面打磨光滑，莹润亮洁。不空成就为五佛之一，或许这件作品原为五佛中的一件。佛的面部用冷金涂饰，发髻染蓝，都是西藏最为常见的佛像装饰方法。博物馆工作人员曾经打开佛像的底板，内部除了装脏用的经卷等物品，还有一根上窄下宽的彩绘木质中心柱，如大塔正中的中心柱一般，木柱上用藏文写着om hum ha hri等种字。

帕坦博物馆的一件杜尔迦女神像（图65），构图复杂，装饰华丽，铸造难度极大，是尼泊尔红铜造像的代表作之一。这件杜尔迦女神也被称为悉地·拉克尸弥，是杜尔迦化身的一种，眉毛高挑，杏仁状大而长的眼睛，嘴角上弯，她的十只手臂持有不同的武器，双脚立于湿婆神（化身为怖畏）张开的两手掌上，左腿向前弓立，右腿向侧方撑开，头、胸和腹部自然向左扭动。湿婆右腿蹲立，左膝着地，小腿向上翘起，头与胸向右方扭动，与杜尔迦的动势正好相反。各个处于动态中的人物构成了完美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