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中国中青年美术家海外研究成果：匈牙利美术来源和发展

图28　阿道夫·芬耶斯，《母亲》，120cm×120cm，190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29　豪洛什·什蒙，《玉米堆》，120cm×80cm，1885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30　路德纳·久拉，《缝衣服的女人》，布面油画，80cm×60cm，1917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笔者前往法国巴黎等地，对有关课题研究对象蒙卡奇深受影响的柯罗、库尔贝、米勒等艺术家的作品进行了参观学习，在卢浮宫、奥赛博物馆中有目的地对其艺术关系与来源进行了年代、绘画技术特点归类，将对蒙卡奇艺术有较大影响的巴比松画派的画家及作品拍照整理。库尔贝、柯罗、米勒对蒙卡奇作品影响很深。他们共有的特点是：提倡客观地观察现实生活，按照现实生活的本来面貌，真实地表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形象，当时社会上严重的两极分化、贫富不均和政治腐败的现象，使艺术家更自觉地认识到自己的责任；要求艺术家揭示事物的本质方面，而不仅仅停留在一成不变的形式模式上。巴比松画派的出现是法国19世纪30年代后复杂又严酷的政治斗争在艺术上的一个剪影，政治风云变幻，社会进步思潮低落，人们普遍希望能在精神上寻求一片能安顿心灵的绿洲 。库尔贝作品的现实主义情感，柯罗的人物画和风景画如同田园诗又源于现实；伟大的农民画家米勒最善于歌颂纯朴与善良……这些画家不仅用写实手法来表现自然的外貌，而且致力于探索自然界的内在生命，力求在作品中表达出画家对自然的真诚感受，这恰恰符合了蒙卡奇的艺术审美追求与共鸣。^[13]

参观维也纳历史博物馆蒙卡奇的大型天顶画，《文艺复兴的荣耀》。这是蒙卡奇最著名的作品之一，体现了他的创作巅峰水平。

笔者在匈牙利布达佩斯期间，与国立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及展览部主任进行了交流，对中国美术家协会和本人项目情况进行介绍，并将北京国际双年展进行了宣传。匈牙利国立美术学院前身是皇家美术学院，有绘画系、版画系、雕塑系、设计系、舞台美术系（图31）。绘画系主任科沙·雅纳什（Kósa János）先生多次访问过中国，十分喜爱中国文化。经他介绍另外了解到一些匈牙利画家状况，多数画家在大学任教。匈牙利美术学院建立于1905年，即匈牙利本土的绘画体系从20世纪初始建，但传承和积淀深厚，基于历史原因，奥匈帝国的强大与哈布斯堡王朝两百多年的统治，为匈牙利绘画体系的奠定了基础。

在笔者参观美术学院当代艺术教学情况时，就匈牙利美术教学体系与科沙·雅纳什先生进行了交流，现在的国立美术学院教学体系受鲍尔索伊·耶诺（Jenő Barcsay 1900-1988）的解剖学影响很大，就像契斯恰科夫于俄罗斯学院派艺术一样。他是匈牙利的Kossuth奖获得者，匈牙利画家，平面艺术家，教师。他的绘画的早期特征是光影效果的严峻表征。 他在巴黎和意大利的经历完全转变了他的视野，从那时起他以表现主义的风格进行绘画。从1929年开始，逐渐演变成完全个性化，他构建了一个特定的匈牙利版本的建构主义，以结构元素突出鲜艳的色彩。 他的作品以无形的形式主义和象征性的表现为主。 除了绘画，他的马赛克作品也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他的艺术教育工作也很出色，1953年，他被委托撰写解剖教科书，《艺术解剖学》一书，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并被用作教科书。当代匈牙利学院美术教育主要依据鲍尔索伊·耶诺的教育理念和学术体系进行。(www.xing528.com)

图31　匈牙利国立美术学院

从匈牙利美术史可以看出匈牙利本土美术发展比较晚，尤其是学院教育，在匈牙利国立美术学院建立之前，匈牙利的艺术家大多跟随维也纳美术学院、慕尼黑美术学院的艺术家学习，有条件的艺术家会前往法国、意大利学习。蒙卡奇就是走的这条道路，与他同时期的一些匈牙利画家甚至一直保留了德国学院派的绘画风格。比如匈牙利另一个著名历史画、肖像大师本丘尔·久拉（Gyula Benczúr）他的《征服布达城堡》这幅作品被悬挂在国家博物馆入口的重要位置，他在慕尼黑接受教育，是传统的学院派画家，在匈牙利一直为国王、教会等贵族阶层服务，在布达佩斯英雄广场附近就有一条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街道。本丘尔的绘画技术非常好，但在匈牙利美术史上的地位却远远比不上蒙卡奇在新兴资产阶级和匈牙利人民心目中的位置，正是由于他的服务对象是没落的阶级，创作内容多为历史与宗教题材，在匈牙利革命如火如荼的历史背景下，脱离了现实与社会，虽然在那个时期，本丘尔要比蒙卡奇的地位要高，但在美术史的地位却远远比不上蒙卡奇作为现实主义画家的地位。在布达佩斯的冬季拍卖会上，笔者帮助朋友购买了本丘尔的一幅肖像作品，价格和蒙卡奇的速写手稿基本持平。

图32　张晓杰，《科沙·雅纳什》，200×150cm，2012年

图33　蒙卡奇，《当铺（局部）》，布面油画，165cm×240cm，1874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此后对笔者自己的课题研究内容向绘画系主任雅纳什先生进行了探讨与请教，他是蒙卡奇艺术当代的追随者，他的作品常常运用蒙卡奇作品中的某个人物形象进行画面的重组，运用线条和图形将人物与画面组织起来表达他自己的想法，具有当代性（图32）。我们探讨了蒙卡奇绘画技法，笔者向雅纳什先生了解了一些蒙卡奇技术上的问题。他提出蒙卡奇技法在材料的使用上有一定的缺陷，因为蒙卡奇早期创作生活饱受经济的压力，他使用廉价的沥青作为绘画颜料黑色来使用，导致他的作品在不断地变质，被底层吸收，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像未完成的作品，其实可能是由于颜色的相互化学反应造成的（图33）。不过这一技术问题已被现代科技所缓解，但也正是由于沥青，使蒙卡奇的许多作品中呈现了我们叹为观止的“高级灰”（见图7）。蒙卡奇的大型作品更能体现出他的绘画风格和技术特点，他的作品背景颜色大多比较深，他十分喜爱表现白色的衣袍、头巾，这些白色被他概括为比较整体的色块，弱化布褶对于白色区域的分割，人物面部整体，笔触概括，洒脱（见图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