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卡奇绘画技术特点与来源的研究成果

图1　蒙卡奇，《EmilMunkácsy女儿的肖像》，布面油画，40cm×50cm，1863年，ImrePakh收藏

图2　蒙卡奇，《老妇人》，布面油画，40cm×50cm，1871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笔者对匈牙利国家博物馆中蒙卡奇作品进行了参观学习，有目的地对其生平，学习经历等资料进行收集整理，将所涉及作品拍照整理。国家博物馆收藏了蒙卡奇大部分主要的现实主义风格作品大约30多幅，笔者按照时间进行了归纳，发现蒙卡奇绘画技法在1865年-1866年是一个明显的分界，在此之前作品风格细腻、色彩艳丽、以风俗画为主（图1）；而此后技法明显具有法国浪漫主义风格潇洒的笔触、现实主义风格逐渐含蓄而深沉的色调，画面肌理、笔触、质感都有明显的表现特征（图2）。

图3　路德维希·克瑙斯，《田野里的女孩》，60cm×70cm，1857年，俄冬宫博物馆

图4　蒙卡奇，《普斯塔风暴》，布面油画，140cm×80cm，1867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米哈伊·蒙卡奇（1844-1900年）出生在奥匈帝国时期的蒙克奇，后来因为父母去世，跟随叔叔生活，一度以当木匠为生，蒙卡奇童年赶上了1848年匈牙利革命，在革命发生后，匈牙利共和国从哈布斯堡王朝奥地利帝国独立，在1867年奥匈帝国建立这一时期，社会动荡，底层人民生活困苦，年少时蒙卡奇贫穷的生活经历，使得他对贫民百姓生活有着深刻的体会，为将来的创作奠定了基础。^[1]蒙卡奇的开始向画家埃列克·沙莫斯（Elek Szamossy）学习，1855年至1859年间，沙莫斯在威尼斯工作，后来来到蒙卡奇叔叔家生活的匈牙利贝凯斯乔堡画肖像画。在这个城镇，他发现了蒙卡奇的天赋，他热情地教导年轻的蒙卡奇，带着他在匈牙利南部学习肖像画。1863年他们前往匈牙利最大的城市佩斯（现在是布达佩斯的一部分），在那里他向当时著名的艺术家请教，此后匈牙利国家博物馆画廊的主管安塔·丽格（Antal Ligeti）给这位年轻的画家机会到博物馆临摹作品，在这里他向大师们的作品学习。^[2]

蒙卡奇在安塔·丽格的帮助下，获得了国家出国留学资助。\1\2\3\4年他在维也纳美术学院向卡尔拉尔教授学习，后因无力支付高额学费，半年后被迫离开学院。 同时他研究了维也纳的博物馆和画廊，对鲁本斯和伦勃朗的艺术印象深刻。

在他早期的职业生涯中，蒙卡奇主要描绘了农民和穷人日常生活的场景。例如：《复活节欢庆活动》（1865年）。1866年他在慕尼黑美术学院学习，1868年他前往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跟随画家路德维希·克瑙斯（Ludwig Knaus）学习流行的风俗画（图3）。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是位于北莱茵的威斯特伐利亚州首府杜塞尔多夫的一所著名公立艺术学院，在艺术历史中显现重大的影响和艺术个性，杜塞尔多夫绘画学校在19世纪更是成功崛起成为国际知名艺术学院。^[3]

图5　蒙卡奇，《打呵欠的学徒》，布面油画，24cm×30cm，1868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6　蒙卡奇，《死刑犯的最后一天》，布面油画，193cm×139cm，1869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7　蒙卡奇，《搅牛奶的女人》，布面油画，100cm×120cm，1872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更关注表现人物画（1867年《普斯塔风暴》）（图4）。从杜塞尔多夫流派画家那里，他学会了在他的人物中表现出不同的情感。1867年，他前往巴黎参观世界博览会。在巴黎之行之后，他的艺术风格变得更轻松，画面更加宽广，色调也更加丰富，这与他受到现代法国绘画的影响息息相关。米哈伊·蒙卡奇向现实主义的画家库尔贝、米勒、柯罗的作品学习。这些法国现实主义画家作品令他激动，从此立志艺术变革，使艺术与社会时代结合，我们可以把《打呵欠的学徒》（图5）看作是他走向新转变的第一步。这是一个充满幽默和理想主义的领航者，理解和体验痛苦是蒙卡奇现实主义艺术中最有价值的元素之一。他创作了大量具有独特个性的大型油画作品。在1869年，蒙卡奇广受好评的作品《死刑犯的最后一天》（图6）被认为是他的第一个杰作。这张作品在1870 年获得了巴黎沙龙的金奖。这让蒙卡奇成为一个受欢迎的画家。这幅作品表明了压迫、道德的不确定性以及对视觉形式即将到来的悲剧结局的反应所造成的折磨，但是它恰恰体现了这位匈牙利绘画大师的能力。^[4]

图8　蒙卡奇，《尘土路》，布面油画，129cm×96cm，1880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蒙卡奇职业生涯最高峰是1873年至1875年，当时他创作了《午夜漫步者》、《告别》、《搅牛奶的女人》（图7）和《当铺》。这些作品继续保持他的现实主义阴郁基调的乡村风格绘画，他在晚上画各种各样的流浪汉，为创作写生。蒙卡奇在1873年拜访了巴比松的朋友拉兹洛·帕尔斯，并受邀请常驻这里。巴比松的艺术家们把自然和艺术完美结合，使绘画充满诗意。蒙卡奇受巴比松画派影响很深，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他还和帕拉一起在巴比松创作，画出了如《尘土路》（图8）、《玉米地》（图9）、《森林散步》等色彩丰富的风景画。

图9　蒙卡奇，《玉米地》，布面油画，67cm×102cm，1874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10　蒙卡奇，《偷糖的小贼》，布面油画，40cm×60cm，187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11　蒙卡奇，《李斯特肖像》，布面油画，130cm×99cm，1878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1　2 蒙卡奇，《米尔顿给女儿口诵“失乐园”》，布面油画，122cm×93cm，1877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蒙卡奇于1874年结婚，他的妻子是德·玛拉斯男爵的遗孀塞西尔·帕佩尔。之后他的绘画风格受他妻子的影响有了变化，从典型的现实主义，转为创作甜美的沙龙绘画和静物画，这些作品被卖到了美国和欧洲其他地方，使他逐渐被资产阶级上流社会认可（图10）。1886年，蒙卡奇创作了李斯特肖像，这幅肖像是42岁蒙卡奇为时年75岁的李斯特所创作的半身肖像（图11）。为了呈现晚年“钢琴之王”最真实的样貌，主张写实主义的蒙卡奇将画面中所有起粉饰效果的装饰全部拿掉了，着力凸显李斯特性格与气质等细节，特别是光束之下的脸颊和那创造神奇的修长双手。1882年，近40岁的蒙卡奇也已功成名就，为了向他致敬，李斯特专门为他谱写了一首作品，《匈牙利狂想曲第16号》。李斯特这首曲子的主旋律引用了一段匈牙利民歌，也是蒙卡奇最喜爱的旋律，在布达佩斯的一个节日上进行首演。李斯特于1886年7月31日去世，因此这幅作品也是现存的最后一幅李斯特油画肖像。^[5]

图13　蒙卡奇，《基督面前的彼拉多》，布面油画，417cm×626cm，1882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此后蒙卡奇画了一个历史题材的作品，《米尔顿给女儿口诵“失乐园”》 （图12），这标志着他作品的一个新的里程碑。这张作品由奥地利艺术品经销商查理斯·桑德梅耶（Charles Sedelmeyer）购买并成功出售，他向蒙卡奇提供了一份为期十年的合同。这笔交易使得蒙卡奇变得富有，成为巴黎艺术界的老牌会员。

桑德梅耶希望蒙卡奇可以画出自己独特的大型创作，他们决定从《圣经》里选一个主题。1882年蒙卡奇画了《基督面前的彼拉多》（图13），其次是1884年，1896年终于完成了基督三部曲。桑德梅耶带着这三幅巨大的油画游遍了整个欧洲和美国。它们被美国百货公司巨头约翰·沃纳梅克（John Wanamaker）购买，每个复活节都在费城展出。1988年拍卖时，由Joey和Toby Tanenbaum购买了基督三部曲中的《基督面前的彼拉多》，并于2002年捐赠给了汉密尔顿美术馆。汉密尔顿美术馆从2002年起将其借给德布勒森的德里博物馆。2009年其中另外两幅作品分别由匈牙利国家和美国艺术收藏家Imre Pkhkh拥有。《基督面前的彼拉多》回到加拿大之后，在2014年2月匈牙利政府以570万美元的价格直接购买了这幅作品。现在这三幅作品都被安置在德里博物馆专门的大厅展示。^[6]笔者特地前往德布勒森市的德里博物馆参观基督三部曲，针对作品进行了参观学习，对其绘画技术特点进行分析借鉴（图14）。

图14　蒙卡奇，《基督三部曲》，布面油画，1882-1896年，匈牙利德布勒森市德米博物馆

图15　蒙卡奇，《征服》，布面油画，495cm×1355cm，1893年，匈牙利国家议会大厦

图16　蒙卡奇，《文艺复兴的荣耀》，壁画，1888年，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www.xing528.com)

在蒙卡奇的职业生涯结束时，完成了两件不朽的作品：匈牙利议会大厦中的《征服》（图15），以及他被委托绘制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的大型天顶画。这项工程于1888年完成，名为《文艺复兴的荣耀》（图16）。尽管世俗的成功和社会威望使蒙克奇成了名人，但他总是不确定，总是质疑自己的才能。到了19世纪90年代，他的抑郁症发展成为一种严重的精神疾病。

图17　蒙卡奇，《罢工》，布面油画，159cm×254cm，1895年，匈牙利布达佩斯国家画廊

图18　布达佩斯的Kerepesi公墓，米哈伊蒙卡奇墓碑

在生命的尽头，疾病越来越耗费他的精力，终于黑暗降临，他完成了两幅作品，其中的一幅《罢工》（1895年）（图17），他以一种新的风格表现激情，展现出与时代不同的风格。1896年夏天，蒙卡奇的健康急剧下降。在巴登治疗后，他回到巴黎。后来他被带到波恩附近Endenich的精神病院，1900年5月9日，蒙卡奇死在那里，后被安葬在布达佩斯的Kerepesi公墓（图18）。此次笔者特地前往祭拜了这位匈牙利伟大的画家。蒙卡奇童年在贝凯什乔堡时像木匠一样工作，最后却成了一个用大幅画布征服整个世界的画家。 除了他的艺术知识和才华之外，他同时被称为一个敏感的“ 社会学家 ”。他在欧洲和匈牙利社会生活中表现城乡生活，他的画面描绘了他同时代的社会历史和事件，他非常深刻地研究和描绘了那个时代的特征，他的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和基督三部曲使他在全世界倍受赞誉。^[7]

蒙卡奇是一个浪漫主义画家，同时也是现实主义画家。理解和体验痛苦是蒙卡奇现实主义艺术中最有价值的元素之一； 而他浪漫主义的来源之一是民间社会诞生的民族意识。如果没有蒙卡奇的贡献，19世纪的匈牙利绘画艺术谈不上完整，他的作品被认为是国家绘画水平的最高地位。因此蒙卡奇是匈牙利绘画水平的标准制定者；他的作品往往被用于评价作品价值的参照；他被看作为数不多的十九世纪奥匈绘画艺术中色彩技法达到最强大，最丰富的画家之一。蒙卡奇的不少作品题材取自社会底层劳动者生活，受到评论家的关注。在表达真实质朴、道德力量方面蒙卡奇可以称得上欧洲最突出的艺术家，他同时也被称为最坚决的现实主义画家。

2005年匈牙利国家美术馆在布达佩斯举办了第一次蒙卡奇的绘画综合展览，他的作品分散在世界各地，多达120件从不同的机构，博物馆和私人收藏中借用。当时出版了名为“蒙卡奇的世界”一书。为期三个月的展览是匈牙利人难得的一场盛宴。其中部分蒙卡奇绘画作品被收藏在密尔沃基艺术博物馆；代顿艺术学院（俄亥俄州）和奥尔巴尼（纽约）艺术和历史博物馆；以及最早收藏他作品的华盛顿西雅图的弗莱美术馆；他的绘画作品也被阿拉德艺术博物馆（罗马尼亚）和费伦茨莫拉艺术博物馆（匈牙利塞格德）收藏陈列。^[8]

为了更好地了解蒙卡奇时代的艺术，笔者大致了解了一下匈牙利艺术的简史：^[9]匈牙利位于东欧，其艺术成就最主要的部分体现在绘画、雕刻和装饰艺术，这三方面是围绕教堂艺术进行的。它本土的绘画艺术来源于西欧，受罗马、拜占庭、意大利、法国、德国和捷克等影响，各个时期的艺术风格呈现不同的特色。

15世纪末，马加什国王再次引进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风格。马加什国王时期的建筑作品反映了文艺复兴和巴洛克艺术风格的最高成就；在塞尔梅茨巴瑙（Selmecbánya）于1506年建成的玛利亚教堂的祭坛上的绘画具有哥特式风格。匈牙利建筑上的巴洛克绘画风格中最著名的有：奥地利画家毛尔贝尔茨A·弗朗茨（Franz Maulbertsch Anton）在多瑙河附近教堂所绘制的一系列绘画；克劳克尔·约翰（Johann Kracker Lucas）在埃格尔会堂的图书馆画的壁画。

十七世纪教堂艺术比较普遍，在阿尔帕什教堂的一幅《穿斗篷的玛利亚》最具代表性。这一时期最著名的画家有：亚诺什·斯皮勒恩贝格（Spillenberger János 1628-1679），其在教堂祭坛上的绘画很有特点；亚卡布· 博格达尼（Bogdány Jakab）是这个时期在技法上最出名的画家，其著名的《鸟》是为他带来成功的一幅画。18世纪的绘画主要是耶稣画像，其中最著名的是克里斯托夫·陶什（Tausch Christoph）所画的耶稣画像；在波若尼的三一教堂圆顶的绘画在匈牙利迅速闻名，它的作者是安东尼奥·G·比比埃纳（Bibbiena Antonio Galli 1700-1774）。18世纪上半叶被公认为最漂亮的教堂在埃格尔和埃斯泰尔戈姆，主要是因为它们内部的装饰和绘画。阿达姆·马尼奥基（Mányoki ádám 1673-1757）是18世纪上半期最著名的画家，他给费伦茨·拉科齐二世所画的画像使他声名远扬。18世纪早期的绘画作品保持了17世纪早期的巴洛克艺术风格，为巴洛克艺术风格的成熟奠定了基础。

图19　米克洛什·鲍劳巴什，《罗马尼亚一家人去市场》

图20　巴林特·基斯，《贾朗奇佩蒂斯道别》1846，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21　本丘尔·久拉，《征服布达城堡》，707cm×351cm，189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直到19世纪末，匈牙利许多画家都缺乏一种专业训练，他们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创作。卡罗伊·基什法卢迪（Kisfaludy Károly 1788-1830）的肖像画表明他是一个很有天分的画家。

米克洛什·鲍劳巴什（Barabás Miklós1810-1896）是匈牙利真正受到普遍欢迎的第一位画家，他尝试各种画派和各种技法，在肖像画上取得了最终的成就。他给匈牙利独立战争中的英雄们画的肖像画非常著名，还有一幅名为《罗马尼亚一家人去市场》的画是他最著名的作品（图19）；马尔科·卡罗伊（Károly Markó）是维谢格拉德著名的风景画画家；巴林特·基斯（Kiss Bálint1802-1868）是一位肖像画画家，他主要致力于历史画，他的作品成为匈牙利国家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图20）。同时代的画家还有博尔绍什·约瑟夫（József Borsos），他的风景画具有印象主义风格。 这一时期，风俗画、风景画和肖像画比较盛行。匈牙利独立战争后最知名的画家是浪漫主义画派的劳茨·卡罗伊（Károly Lotz）他主要致力于室内建筑装饰，其最著名的作品是剧院顶的装饰画；毛道拉斯·维克托尔（Viktor Madarász）的一幅名为《哀悼亚盖隆·拉斯洛》的画获得了巴黎沙龙的大奖；塞克伊·贝尔塔兰（Bertalan Székely）的《埃格尔妇女》是一幅历史题材的画作；陶恩·莫尔（Mór Than）的绘画装饰了国家博物馆的四壁；具有杰出的历史绘画成就的是本丘尔·久拉（Gyula Benczúr）的《征服布达城堡》（图21）。

蒙卡奇·米哈伊（M i hál y Munkácsy）就是这时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他代表了所谓的“民间现实主义”画派，他的作品在匈牙利美术史上具有里程碑的作用。这一时期的著名画家还有梅尔舍·帕尔（Pál Merse Szinyei），他的作品是色调朴素的《五月的野餐》（图22）和《穿淡紫色睡袍的女人》。 这个时期的绘画艺术综合展现了世纪之交在匈牙利产生的多样的艺术风貌。既有那些追随蒙卡奇现实主义绘画传统的艺术家们所做出的积极探索；也有世纪初期，同为欧洲国家，匈牙利的艺术家们在受到法国印象派风潮影响后所衍发而成的匈牙利印象主义绘画，以及随之而来的匈牙利后印象派。

图22　梅尔舍·帕尔，《五月的野餐》，127cm×162cm，1873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23　拉约斯·迪克·伯纳，《收割回家》，布面油画，94cm×131cm，1881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24　阿道夫·芬耶斯《姐弟》，125×106cm，190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伊萨·梅斯佐利与蒙卡奇同年出生，他在维也纳、慕尼黑学习，从1885年开始在布达佩斯的绘画学校教书。在他死后，他的位置被拉约斯·迪克·伯纳（Lajos Deak Ebner）所取代。迪克·伯纳来到了巴比松，他在这里遇到了蒙卡奇。他主要进行乡村风俗画的创作，作品在慕尼黑和布达佩斯的艺术宫里成功地展出（图23）。年轻一代的画家桑多·比里哈在布达佩斯和维也纳学习之后，去了巴黎，他的作品在布达佩斯艺术宫的展览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有幅画是由国王弗朗兹·约瑟夫（茜茜公主的丈夫）亲自购买的。他的乡村风格的绘画描绘了村庄和小镇日常生活中宁静、滑稽或悲伤的时刻，反映了法国自然主义风格的影响。下一代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代表是阿道夫·芬耶斯。在匈牙利皇家绘画学校毕业后，他在魏玛和巴黎学习，最后回到布达佩斯，完成了他在吉鲁·布恩祖的研究生院的学业。他在1898年开始了他的伟大作品《穷人的生活》，并创作了大约十年。在这幅绘画作品中，画家描绘了穷苦农民的形象，没有任何轶闻或叙述的细节。但平淡的创作表现出强烈的情感和戏剧性的氛围，就像他早期的杰出作品《姐弟》一样。这些画家都是蒙卡奇的追随者，或受他现实主义绘画风格影响（图24）。^[10]

图25　卡罗利·费伦齐，《园丁（The Gardeners）》

图26　约瑟夫·科斯塔，《三使徒》，121×125cm，190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图27　佐贝尔·贝洛，《坐着的男人》，169×80cm，1906年，匈牙利国家博物馆

此后19世纪的浪漫主义风格主要反映在历史绘画和绘画流派上。印象主义由纳吉巴瑙（Nagybánya）绘画学校引入到匈牙利，其影响超过先锋派。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装饰艺术和插图艺术流行；当今艺术流派发生两极分化。19世纪的浪漫主义风格主要反映在历史绘画和绘画流派上。雕刻艺术在几十年里一直独领风骚。 二十世纪新出现的后印象主义画派作家，科斯特卡·蒂沃道尔（Tivadar Kosztka Csontváry）是这一画派的第一人，代表作品是《朝圣黎巴嫩的雪松》。这一时期出现了纳吉巴尼亚派艺术家（Nagybánya artist），代表人物是豪洛什·什蒙（Simon Hollósy）和匈牙利色调朴素画法之父费伦齐·卡罗伊（Károly Ferenczy），这些年轻的画家们受欧洲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艺术风格的影响。最突出的画家是卡罗利·费伦齐（Ferenczy Károly）在匈牙利现代画派中具有独特的风格，他的艺术作品和教学影响了这个时代年轻的画家们，其作品主要有：《园丁》（图25）、《自画像》、《鸟的歌声》和《十月》等。这个时期还有索尔诺克画派（Szolnok Artist's Colony）。

匈牙利这一时期延续蒙卡奇现实主义画派最著名的是大平原画家，代表作家有亚诺什·托尔奈（Tornyai János）、久拉·卢德奈（Rudnay Gyula）和约瑟夫·科斯塔（Koszta József）（图26）。

此后在首都布达佩斯不远的城市“格德洛”发起了名为“八个人”（Nyolcak）的画家团体；佐贝尔·贝洛（Béla· Czóbel）（图27）和科尔恩什托克·卡罗伊（Károly Kernstok）引进了先锋派画法，而考萨克·拉约什（Lajos Kassák）和乌伊茨·贝洛（Béla Uitz）则进一步发展了先锋派画法。^[11]

20世纪20年代“正统”画派是新古典主义，代表人物是奥鲍·诺瓦克·维尔莫什（Vilmos Aba Novák）；新一代的印象主义画家包括（Aurél Bernáth）、索尼·伊斯特万（István Szonyi），以及巴拉顿画派的埃格里·约瑟夫（József Egry），构成主义画派的鲍尔索伊·耶诺（Jeno Barcsay）。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主流画派是构图艺术，乌尔兹·阿达姆（ádám Würtz）、考斯·亚诺什（János Kass）、阿尔诺德·格罗斯（Gross Arnold）和莱克·卡罗伊（Károly Reich）成为构图艺术的先驱。最有名的当代画家包括：塞尔穆什·蒂博尔（Tibor Csernus）、马赛·伊斯特万（István Mácsai）；印象主义画派的克利莫·卡罗伊（Károly Klimó）、欧尔萨格·利利（Lili Ország）、纳德勒尔·伊斯特万（István Nádler）、伊罗瑙·凯舍卢（Keser Ilona）、戴姆·帕尔（Pál Deim）、费尔迪·彼得（Péter Feldi）和萨斯·恩德雷（Endre Szász）。^[12]

匈牙利艺术发展与西部欧洲艺术发展基本同步。

继蒙卡奇之后，他的追随者有很多，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迪克·伯纳（Deak Ebner Lajos1850-1934），他的作品同样以表现匈牙利传统农村题材为主，表现节日、乡村活动、劳动场景，作品风格抒情、深沉。比起蒙卡奇表现底层人民悲苦的生活，他更愿意表现乡村生活田园诗一般的生活状态，这与两人所处时代背景息息相关（图23）。阿道夫·芬耶斯（Fenyes Adolf 1867-1945）是现实主义画家，他的作品中继承了蒙卡奇对匈牙利贫苦人民的深深同情，作品笔触奔放、色调简洁（图28）。此外还有几个画家继承了蒙卡奇绘画风格，如：豪洛什·什蒙（图29）、路德纳·久拉（图30）。

这些艺术家的作品反映了匈牙利贫民的日常生活，反映了不同时代和历史背景下人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气质，是那个时代的经典形象，确立了现实主义绘画的地位，也正是由于蒙卡奇的引领使得“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名言在匈牙利现实主义绘画上得以体现。蒙卡奇在匈牙利绘画史上的地位由此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