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物馆、美术馆、艺术中心之外,画廊在新西兰艺术界也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形成了规模不小的艺术品一级市场。根据2016年的统计,新西兰人口为469万,人口基数相对较小,但2017年新西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已经达到41629.33美元,世界排名第21位(中国是第74位),显然是发达国家。所以对艺术品具有很大的消费能力。
调研过程中发现,新西兰画廊有一特征需要特别指出:
艺术品日常消费现象比较普遍,艺术品价格比较“低”,现对于中国艺术家的天价现象而言,基本处于大众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新西兰当代艺术家,即使是有名的艺术家的定价也相对“日常化”,普通家庭对艺术品的消费现象比较普遍。其实这也应该是一级艺术市场的正常表现。这一“特征”对中国艺术界青睐、期待“天价”作品来讲,显然具有很重要的启发意义。
1.帕内尔(Parnell)画廊区(奥克兰)
此次调研,参观了奥克兰市画廊最为集中的帕内尔画廊区。该区的历史和奥克兰一样悠久,靠近CBD地区,有各种各样的历史建筑。许多社会名流、金融家、医生居住在此处,也有许多艺术家和作家居住工作在这个地区。
帕内尔画廊区聚集着几十家大大大小小的画廊。通过对画廊区的调研,这个画廊区特征总结为以下几点:作品的商业气息比较浓郁,不太强调当代艺术的学术性。艺术衍生品以及首饰、装饰品在画廊空间中占的比例很高。作品价格定位相对比较“日常化”。以展览主题为核心的策展行为非常罕见,绝大多数画廊就是悬挂摆设代理艺术家的作品。主要代理本土艺术家作品,欧美、东亚艺术家作品非常罕见(图48、49)。
图48 奥克兰帕内尔画廊区一角
图49 奥克兰帕内尔画廊区一角
在调研该画廊区期间,有关中国艺术的一个展览刚刚结束,即由新西兰天铂当代艺术基金会以及新西兰穆尔斯格林-韦布画廊(Mossgreen-Webb's Gallery)联合打造,策展人廖文在该画廊区策划的《中国特“色”》展(Colours From China)(2017年8月17日至9月9日),展览展出了展望、张伟、杨光、毛同强、沈岳、孟栢伸、史金淞、廖建华、杨黎明9位中国艺术家的作品。策展人期待“给西方观众一把直观地理解中国文化复杂性的钥匙,希望西方观众能够比较轻松地触碰到中国当代文化处境的核心。”
2.高·兰斯福特(Gow Langsford)画廊(奥克兰)
该画廊位于奥克兰美术馆隔壁,是奥克兰地区最为重要的一家商业画廊。始建于1987年,已经有30年的历史。曾为吴戈·罗迪纳(Ugo Rondinone)(2017年)、李禹焕(Lee Ufan)、达米恩·赫斯特(Bamien Hirst)(2017年、2010年)、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2013年)、伯纳德·维纳(Bernar Venet)(2012年、2006年)、托尼·克拉克(Tony Cragg)(2011年、2005年)、蒂姆·霍金森(Tim Hawkinson)(\1\2\3\4年)、唐纳德·贾德(Donald Judd)(2002年)、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1998年)这些国际著名艺术家举办个展。
该画廊在国际艺术市场上非常活跃,曾参加巴塞尔博览会等国际重要艺术博览会。它所代理的艺术家中,不乏新西兰最重要的艺术家。同时,该画廊也基于艺术家的雕塑和装置作品,参与公共艺术空间的投标。在奥克兰、惠灵顿、基督城的公共空间中,不乏其代理的艺术家的作品出现。
参观期间,在画廊先后两次看到两位艺术家的个展。第一位是雕塑家格雷戈尔·克里格(Gregor Kregar)的个展《雷声》(A Sound of Thunder)。这是一位新西兰具有代表意义的雕塑家,在华莱士艺术中心有该艺术家的作品展出。第二位是卡尔·莫汉(Karl Maughan)的个展《之》(Zig-Zag),他也是奥克兰一位极具影响力,作品识别度较高的风景画家。其早年毕业于奥克兰大学埃兰(Elam)艺术学院。画廊提供两位艺术家的价格表,根据作品尺幅大小和品质,价位在几千新币到上万新币不等。(图50、51)。
3.QT艺术宾馆(惠灵顿)
图50 奥克兰高·兰斯福特画廊
(www.xing528.com)
图51 卡尔·莫汉个展《之》现场
图52 惠灵顿QT艺术宾馆
图53 惠灵顿QT艺术宾馆展览现场
图54 惠灵顿Enjoy公共艺术画廊展览《我走岔道》现场一
图55 惠灵顿新西兰美术学院画廊展览现场
该宾馆是澳洲、新西兰一家连锁艺术宾馆,本次参观的是其设于惠灵顿的一家。该宾馆位于新西兰博物馆的隔壁,据说和博物馆有常年合作协议。能够看出,这个宾馆对展出的艺术品品质有比较高的要求,反映了宾馆经营者的欣赏水准,整个宾馆类似一个高水平的当代艺术展览空间。宾馆按时更换展品,并为对展品有兴趣的观众提供出售作品目录。总体看下来,这家宾馆正在展出的作品有40多件,包含绘画、雕塑和装置,有少量的原创设计作品,而其藏品达到了160多件。在新西兰当代艺术界,这家宾馆有一定的影响力。在艺术品和宾馆这种合作模式上,这家宾馆算是一个经典案例(图52、53)。
4.Enjoy公共艺术画廊(惠灵顿)
该画廊2000年成立,位于惠灵顿著名的古巴街(Cuba Street)二楼,但是明显不是一家以商业为核心的画廊。该画廊正在展出群展名为《我走岔道》(I Digress)的群展。该展览关注公共空间的权力交错,文化差异与沟通。画廊展览空间很小,但展览关注问题很尖锐(图54),和该画廊的策展人索菲·戴维斯(Sophie Davis)交流得知,该画廊是一个鼓励青年艺术家进行试验性创作的空间,有基金会的支持。在她看来,画廊所说的“公共艺术”不是我们所理解的物理空间意义上的概念,而是借助当代艺术的形式,对当下所处的文化空间提出自己的质疑和批评。
5.新西兰美术学院画廊(Academy Gallery)(惠灵顿)
尽管该画廊冠以“新西兰美术学院”之名,但新西兰美术学院已经搬离该建筑,画廊处于原址一楼。参观期间,画廊正在展出Solo43绘画展,基本全是架上绘画(图55)。艺术家的水准很不错,但也有相对传统保守的艺术家。招贴所列艺术家论资排辈,以字体大小来区分。这种现象颇为少见。画廊中大约七分之一的作品已经售出。经了解,这家画廊在惠灵顿的市场表现不俗,很多艺术家,甚至刚从学院毕业的年轻艺术家通过这家画廊出售过作品。
6.波托克·佩特森(Potocki Paterson)画廊(惠灵顿)
该画廊正在展出艺术家马克·沙马(Mark N Sharma)的作品。架上抽象平面作品与来自大自然的石块树枝相互映衬,突出艺术家对形式语言与自然有机形体线条关系的理解,展厅布置很好地体现了艺术家的创作理念(图56)。策展人Dylan Potocki出生于香港,对亚洲艺术情有独钟,其代理来自广州的艺术家Fan Ming Ching(该画家已去世)的艺术作品。
7.月光(Moonlight)画廊(奥克兰)
月光画廊现位于庞森比(Ponsonby)区,最近的主要业务重心在于国际艺术家交流平台的搭建。调研期间,和月光画廊运营总监Allan Xia女士进行了深度交流。具体谈到以下几个问题:如何把中国艺术家运作进入新西兰文化系统之中?在选择中国本土艺术家、新西兰本地艺术家方面各有什么标准?如何将新西兰本地艺术家(比如Kiwi艺术家、毛利人艺术家)向中国艺术界输出?如何建立有效的市场运作机制,从而来保证画廊的长期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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