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艺术空间介于大型美术馆和画廊之间。其大多不以营利为目的,资金来自政府、机构、基金会或者家族资产。这些艺术空间大都拥有较大面积的展览空间,以展览当代艺术为主,作品以及展览品质相对较高,在该地区乃至新西兰当代艺术界具有比较重要的影响,并具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相对于新西兰商业画廊的学术水准,艺术空间的展览值得引起笔者的更多关注。
这个北奥克兰的农场靠着南半球最大的海港凯帕拉(Kaipara)海港。这个农场的农场主、收藏家、奥克兰美术馆的董事吉布斯认为“大自然对艺术家们来说是一个挑战,艺术家对大自然有一种恐惧的情绪”,但同时这也为艺术家们提供了灵感。在近20年里,吉布斯农场引入了许多的大型公共艺术项目,28位著名艺术家都在此留有作品,比如格雷厄姆·贝内特(Graham Bennett)、安迪·戈兹沃西(Andy Goldsworthy)、列恩·雷(Len Lye)、丹尼尔·博仁(Daniel Buren)以及中国艺术家展望等(图44)。
根据农场的地形,这些作品与空间交相映辉,极其壮观。其中大部分作品都是委托订件,而非从画廊购买的现成作品。吉布斯评论这些艺术家的创作:“他们有趣,因为他们是赢家,他们强硬,有抱负。”
2.Tsb Bank华莱士(Wallace)艺术中心(奥克兰)
华莱士艺术中心位于一座古典主义建筑之中,该建筑始建于1877至1879年,由建筑师爱德华和托马斯·马奥尼(Edward and Thomas Mahoney)设计,当时这座建筑是奥克兰地区最大的房子。该艺术中心还附设有一系列公园和三条公路,占地面积巨大。2010年8月经过重新装修的该艺术中心向公众开放,迄今为止已经接受了多于57万观众的参观。
基于杰姆斯·华莱士(James Wallace)的8000多件艺术收藏,这个中心经常举办当代艺术展览,并接受巡回展览在这里展出。时下,这个中心也已经成为奥克兰艺术展览、收藏、艺术家聚会的一个重要地点。同时这个中心和奥塔哥大学合作,为艺术家提供驻留项目,这个合作也包括为霍肯图书馆的大量收藏策划展览。
就奥克兰考察的机构来讲,这所机构是笔者看到的奥克兰地区最大型,也是最纯粹的当代艺术室内外收藏和展示中心(图45)。
该博物馆是惠灵顿地区非常纯粹的当代艺术收藏和室内外展示中心。华人艺术家霍静波女士给笔者推荐了这个空间,并介绍了这个博物馆在惠灵顿,乃至整个新西兰当代艺术中的重要地位。
图44 吉布斯农场作品布置图
图45 奥克兰Tsb Bank 华莱士艺术中心
道斯艺术博物馆位于惠灵顿的Lower Hutt区(惠灵顿四区之一),1971年开馆,开馆展为《来自惠灵顿省的艺术家们(1939-1971)》(Artists of the Wellington Province1939-1971)。47年来,该中心举办了众多艺术展览,成为惠灵顿,乃至新西兰地区极为重要的艺术展览机构。开馆之后的70年代,该中心便陆续收藏艺术作品,现已经成为新西兰地区具有最大规模艺术收藏的机构之一,总数已经超过2000多件。
调研期间,当时该博物馆一层正在举办反映艺术家加文·希普金25年创作历程的回顾展《域》(The Domain)。该艺术家主要从事摄影、多媒体创作,这次展览是该博物馆开馆至今规模最大的一次展览,博物馆一层800平方米的空间全部用于这次展览,这也是博物馆第一次整个一层用于一位艺术家的展览。该展览让观众可以全方位地了解这位新西兰摄影师的艺术生涯。
二层正在展出《涂鸦+雕塑》(Scribble+Sculpt)展览。20世纪40年代以来,艺术和工艺已经成为新西兰教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展览的目的在于分享那些具有开拓精神的教师的故事,看他们是如何进行教学改革以及在学习核心领域突出“创造力”的价值的。
4.戈威特-布鲁斯特(Govett-Brewster)美术馆和列恩·雷艺术中心(新普利茅斯市)
该美术馆位于新普利茅斯市(New Plymouth)。新普利茅斯市濒临塔斯曼海的北塔拉纳基湾,位于埃格蒙特火山北麓沿海平原。因其阳光充足的气候特征、艺术画廊和美丽的公园而闻名。也是新西兰的石油城。
该美术馆始建于1970年,创始人为莫妮卡·布鲁斯特(Monica Brewster)已经有48年的历史,可以视为一个当代艺术博物馆,拥有较高的国际声誉。地理位置的偏远,却给这个美术馆提供了一个“自由的尺度”,这也是这家美术馆所秉承的艺术理念。
戈威特-布鲁斯特美术馆持续收藏绘画、摄影、装置以及多媒体作品,策划各种各样的艺术项目,通过导览、讲座、工作室、表演艺术、电影和音乐等多种艺术形式建立起沟通公众与艺术、艺术家交流的平台。
1977年,戈威特-布鲁斯特美术馆举办了艺术家列恩·雷(Len Lye,1901-1980年)艺术创作回顾展。列恩·雷作为新西兰人,战前活跃于伦敦,战后成为纽约重要的前卫艺术家,享受较高的国际声誉。该展览是该艺术家的一次大型回顾展,对该艺术家遍布全球的作品做了详细的调研。
现在戈威特-布鲁斯特美术馆辅设了以艺术家列恩·雷(Len Lye)名字命名的“列恩·雷艺术中心”,艺术中心的设计和建造源自该艺术家的艺术理念。自2015年以来,戈威特-布鲁斯特美术馆和列恩·雷艺术中心相互补充,展出来自新西兰、太平洋岛国乃至全世界的艺术家的作品。(www.xing528.com)
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7月4日至9月12日,戈威特-布鲁斯特美术馆举办了《中国四季:金江波、郭凤仪、张培力、宋东、尹秀珍》(China in four seasons:Jin Jiangbo,Guo Fegnyi,Zhang Peili,Song Dong,Yin Xiuzhen)展览。这几位中国艺术家,也是中国重要的艺术家。可见,该美术馆对中国当代艺术有一定的了解。
5.奥蒂(Aotea)中心(奥克兰)
奥蒂中心(Aotea Center)位于奥克兰市中心,主要以演出戏剧为主。调研期间,在其地下空间,举办了英国著名涂鸦艺术家班克斯(Banksy)的大型个展。
据说班克斯1974年出生于英国布里斯托尔,父亲是影印机技工,未受过正规艺术训练,自称“艺术界恐怖分子”。但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甚至是他的相貌。对于绝大多数政府将涂鸦艺术称为“恣意毁坏他人财物罪”之既定政策,班克斯一向以藐视立场闻名。他习惯在最能接触到社会大众的地方,例如墙壁、桥梁等地方涂鸦自己的作品。这些作品往往针对近期地方、国家,乃至国际世界的政策、事件等焦点问题来进行,具有很强的挑衅意味和批判性。所以遭到政府的通缉,但是从没有被抓获。
此次展览的展品来自全世界40多个藏家,大约有上百件作品参展,并且有在街头实施的大型涂鸦作品原件展出。这位神秘涂鸦艺术家的作品如此大规模地聚集在一处,极为罕见和难得。在奥克兰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图46、47)。
6.亚当(Adam)美术馆(惠灵顿)
该美术馆成立于1999年,以创建者的名字命名。美术馆建筑是奥克兰十大杰出建筑之一。作为维多利亚大学内部的画廊,该美术馆展览学术水准比较高,调研期间正在展出4个展览。国内外交流展览在该画廊的展览中也占有一定比重,曾有中国艺术家展览在此展出。美术馆有周密的出版计划,有大量文献资料和画册出版。同时该美术馆负责管理“维多利亚大学收藏”(详情见第四章第五部分)。
该美术馆对自己的使命有着清晰的界定,比如
(1)在用艺术反思和影响人们如何批判性地、富有创造性地面对变化的世界的过程中,发展出一种对艺术的复杂作用的认识。
(2)将艺术和展览作为一种工具,提高维多利亚大学在知识生产领域的声誉。
(3)通过举办有良好研究基础的、具有视觉冲击力的充满思想性的展览,在该领域有所贡献,从而赢得该美术馆在地区、新西兰以及国际方面的尊重。
(4)在通过美术馆工作如何推进意义生产和推进知识的教育行为方面,充当国家领导者的角色。
(5)为跨学科的思考和研究提供一个平台,在这种“思考和研究”中,思想和实践可以接受测试。
(6)将美术馆的工作记录为当前和未来学者的可利用资源。
由此可见,作为维多利亚大学机构的亚当美术馆,对当代艺术在当今社会的作用以及局限有非常明确的认识。对自己画廊的发展方向有很明确的界定,对自己的学术地位,或者未来的学术地位有着非常清醒的认识。
图46 奥克兰奥蒂中心班克斯个展现场一
图47 奥克兰奥蒂中心班克斯个展现场二
“艺术空间”的存在是欧美当代艺术体系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新西兰当代艺术空间也发挥着类似的作用。这些艺术空间多不以盈利为目的,多借助申请政府文化项目以及基金会所设立项目获取日常运转资金,它们本身基本都有专门的基金会予以支持。
这其实给中国提供了一种重要提示:如何吸纳中产阶级乃至上层人士的资金,建立有效的基金会制度,从而对本国的文化事业进行更有效的支持?在中国经济迅速发展,文化艺术事业欣欣向荣的今天,这其实是一个迫在眉睫的话题。
此外,这些艺术空间在塑造新西兰当代艺术价值体系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中国当代艺术期待和新西兰艺术界进行有效交流,或者华人艺术家期待在新西兰取得一席之地,乃至产生重要影响,获得与“艺术空间”的长期交流机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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