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溪漫话：揭秘巴人后裔的土家族

古代的巴人，曾在今川东、鄂西一带建立过巴子国。春秋战国，群雄争霸，巴子国在纷争中覆灭，巴人四散逃亡，其中一部分进入五溪地域。唐人梁载言《十道志》载：“楚子灭巴，巴氏兄弟五人进入黔中。汉有天下，名曰酉、辰、巫、武、沅等五溪，各为一溪之长，号‘五溪蛮’。”这种“各为一溪之长”的说法，虽然存有某些疑惑，而巴人进入五溪却是不争的事实。今天生活在五溪的土家族，便是古代巴人的后裔。

今五溪土家族的聚居地，主要在酉水流域，包括湖南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湖北的鄂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部分县，重庆的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秀山土家苗族自治县、黔江区、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等地。辰水流域的贵州铜仁市所辖各县，溆水流域的溆浦县，水流域的芷江县，也有土家族聚居。

土家族自称“比兹卡”。“比兹卡”中的“比”与“巴”音近，是土家人的自称，“卡”土家语中为“族”或“家”。土家人自称为白虎后裔，崇尚白虎。相传，远古时候，土家人的祖先巴务相被推为五姓部落首领，号称“廪君”。廪君率部落开疆辟土，创建家园。廪君逝世，灵魂化为白虎升天。土家人便以白虎为祖神。这与《后汉书·南蛮西南夷传》中所说的“廪君死，魂魄化为白虎。巴氏以虎饮人血，遂以人祠焉”是一致的。再有，“于”是古代的铜制乐器，上有钮，以系绳索，便于敲击。在土家族地区出土的(www.xing528.com)

于，钮多铸为虎形，称为“虎钮于”，便是对白虎崇拜的产物。再有，土家人的神龛上，常年都供着一尊木雕的白虎神像。土家人结婚时，大方桌上要铺虎毯，象征祭祀虎祖。白虎是土家人心目中的驱恶镇邪之神。土家小孩要戴虎头帽，穿虎头鞋，以期长命富贵。白虎形象在土家人的生活中比比皆是。

土家族有一种在行进中摆同边手的舞蹈，称为摆手舞。聚集群众，同跳摆手舞的活动，土家语叫“社巴日”，是土家族最盛大的民俗节日。届时，土家群众通过传唱摆手歌舞，祭祀先祖，回溯民族的历程。土家村寨多建有摆手堂。“社巴日”的摆手歌舞在摆手堂前的坪场进行。摆手堂里，都设有八部大王和土王的祭坛。八部大王是土家族远古的祖神。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熬潮河舍、西梯佬、西呵佬、里都、苏都、那乌米、拢此也所冲和接也会也那飞列也。这兄弟八人是土家远古八个部落的酋长。八部大王的母亲吃了神赐的茶叶以后，生下了他们。由于母亲没有奶水，八部大王靠吃白虎的奶水长大成人，他们个个都具有神力，把部落管理得井井有条，土家人得以安居乐业。土王是土家人对土司王的泛称。土王祭坛上供着彭公爵主、向老官人和田好汉。彭公爵主指的是梁开平四年（910）任溪州刺史的江西吉水人彭士愁。他于后晋天福四年（939）率领溪、奖、锦三州土著起事，遭到楚王马希范镇压，战败请降。后铸铜柱盟誓，双方分土而守。他的两个儿子师裕和师杲，分别成为永顺、保靖土司之祖。彭氏土司历经五代、宋、元、明、清等朝代到雍正五年（1727）“改土归流”，维持了八百多年的统治。庞大的彭氏家族，遍布湘西土家族地区，早成为道地的土家人。彭士愁从江西来到湘西任溪州刺史时，曾带来百艺工匠千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向老官人和田好汉。这些工匠将汉人先进的生产技术传播到土家族地区，促进了这里经济文化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