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搭上末班车的幸运者怀旧大学求学记忆

搭上末班车的幸运者怀旧大学求学记忆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班北大法文组的“末班车”,成为金克木从教生涯的“头班车”,对那样一个好学而苦于缺乏机会的青年来说,人生际遇有时候就这样不经意地改写了。

搭上末班车的幸运者怀旧大学求学记忆

拉丁区”里这些怀揣梦想的“偷听生”们为了求知的心愿而聚集到了这里,在这些“偷听生”中后来也走出了不少的大家,其中有个幸运儿通过他的努力搭上了一班“末班车”,改变了人生境遇,那就是后来著名的哲学家、翻译家金克木。他在《末班车》一文中回忆,正是在北大的沙滩红楼,他无意中搭上了人生中的一班“末班车”,那是外国文学系法文组的一个班,而他还是个“无票乘车者”,不是学生。由此开始了他“和外国文打交道”的经历,“可说是一辈子吃洋文饭”。[17]

年轻时的金克木刻苦自学法文,在同学的推荐下来到北大听课。他去北大外文系法文组法籍教授邵可侣先生的班上听课,学习法文发音。在法文阅读课中,每次布置作业,总有一份完成得很好、非常正确和详尽的作业答案交上来,但从来没有写过名字。这引起了教授邵可侣的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学生是谁,于是有一次他特意改变过去发还作业的办法,在下课前自己亲手发到每个同学手里。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这份作业的主人,那是个坐在教室后排的瘦瘦的青年人。当金克木怯生生地,而且十分歉然地说他不是外文系的学生,也不是北大的学生,而是校外来旁听的时候,邵深受感动,立即把自己的住址写给他,约他下午到寓所详谈。

经过详谈,邵知道金克木是一个自学青年,当时也没有工作,只是向各报刊投稿写诗拿点微薄的稿费维持生活。为了自学法国文学,金克木才来到北大旁听法文课。邵可侣先生非常同情金的处境,也深为他的苦学精神所感动,随即叮嘱他安心继续听课,并拿出几十元钱给金作为生活补助,请金每周来一两次帮他处理一些文字工作。

之后不久,邵可侣先生写信给北大文学院院长胡适,信中他介绍了金的苦学经过,请胡适考虑给金安排一个固定工作。胡适见信后约见了金克木,详细了解了金的情况,随即安排金到北大新建的图书馆工作。回忆起在北大图书馆工作的那段日子,金克木感到收获良多。并且后来通过邵的推荐和圈中结识的友人,金克木也有机会去湖南大学文学院教法文,后又任教于武汉大学哲学系。这班北大法文组的“末班车”,成为金克木从教生涯的“头班车”,对那样一个好学而苦于缺乏机会的青年来说,人生际遇有时候就这样不经意地改写了。

在开放包容的北大课堂和图书馆,曾留下不少名人的身影,包括沈从文丁玲冯雪峰瞿秋白等,他们中的不少也曾是以“偷听生”的身份来到北大的。北大的空气感染了他们,并在他们的人生道路上投下知识的火种,留下深深的印迹。一位体验过沙滩公寓生活的人这样描述他见到的“拉丁区”小公寓的印象:“小小的房,小小的煤炉已经冷冷的只剩下了一点烬火,万籁俱寂,一支短短的洋烛,伴着那位朋友伏案疾书。”[18]这黑夜中的微弱烛光点亮了不少背井离乡的“北漂”青年的人生道路,他们在北大的课堂上求知,并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改变了人生命运。

在今天的北大课堂上也时常能看到不少来“蹭课”的同学,他们中有的是外系的学生,也有不少来自周边各高校,甚至其他省份的学子。为了一睹课堂上的名师风采,他们甚至会跨越半个城市赶来,一些知名教授的课常常需要提前占座。在济济一堂的北大教室中,台下的人身份也不尽相同,这当中有学生、进修的老师,甚或有些是保安、校工,就是利用工余时间来“充充电”。有时他们也会问同桌借个笔记,或者在食堂蹭个饭卡,他们或许就是今日的“偷听生”,而在他们中间也诞生了不少奇迹,正是知识之光薪火相传的精神,和有教无类教育理念,让开放包容的北大精神代代相传,也让学术之光照亮普罗大众。

【注释】

[1]冯友兰:《我在北京大学当学生的时候》,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165-166页。

[2]季羡林:《清华园日记》,青岛出版社,2015,第172页。

[3]牧洲、牧小编《北大故事:名人眼中的老北大》,中国物价出版社,1998,第31页。

[4]胡适:《北平的“拉丁区”的短记》,《独立评论》1934年131号。

[5]朱海涛:《“拉丁区”与“偷听生”》,《东方杂志》40卷15号,1944年8月。

[6]朱海涛:《“拉丁区”与“偷听生”》,《东方杂志》40卷15号,1944年8月。(www.xing528.com)

[7]千家驹:《我在北大》,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217页。

[8]千家驹:《我在北大》,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217—218页。

[9]张中行:《红楼点滴》,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370页。

[10]张中行:《红楼点滴》,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370页。

[11]柳存仁:《不是万花筒》,《宇宙风乙刊》36期,1941年1月。

[12]“开矿”是20世纪30年代左右清华学生对泡在图书馆学习的戏称。———编者

[13]张中行:《红楼点滴》,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371页。

[14]朱海涛:《“拉丁区”与“偷听生”》,《东方杂志》40卷15号,1944年8月。

[15]何兹全:《师道师说》,东方出版社,2006,第8页。

[16]钦文:《忆沙滩》,《文汇报》1959年5月4日。

[17]金克木:《末班车》,载陈平原、夏晓虹编《北大旧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第249页。

[18]朱海涛:《“拉丁区”与“偷听生”》,《东方杂志》40卷15号,1944年8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