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运动失败后,孙中山心情十分沉痛。为了维护民主共和,反对军阀统治,孙中山曾经发动“二次革命”,领导护法运动,但每次都归于失败。在护法军政府中,孙中山艰难支撑一年之久,结果“孑然无助,徒为亲厚所痛,仇雠所快,终至于解职以去”。(13)错误和挫折使孙中山认识到:“吾国之大患,莫大于武人之争雄。南与北如一丘之貉。”不管是西南军阀或者北洋军阀,都是国家的大祸害,“虽号称护法之省,亦莫肯俯首法律及民意之下”。(14)
孙中山把民国元年确立的《临时约法》和国会,看成是民主共和国的象征。但是,列宁早就指出:“如果没有政权,无论什么法律,无论什么选出的机关都等于零。”(15)几年来,孙中山百折不挠,在坚持民主共和,反对帝制复辟的斗争中,败而不馁,踣而复起。但是,中国的民族资产阶级,已经提不出彻底反帝反封建的政治纲领,组织不起既能团结群众又能进行战斗的革命政党,手里更没有自己的革命军队。护法运动对广大人民群众并没有什么号召力,因为约法也好,国会也好,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实际利益,以致民众“闻有毁法者不加怒,闻有护法者亦不加喜”。(16)而且孙中山把护法的希望寄托于西南军阀身上,败局则是必然的。
护法运动的失败,表明中国资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已走入绝境。吴玉章深沉地在回忆录中写道:“在当时,军队是统治者私人的财产和工具,军队的活动完全听命于他们的统帅,不知道有国家民族,我们也没有可能去根本改造旧军队,使它成为革命的工具,而只是看到个人的作用,力图争取有实力的统帅。从辛亥革命起,我们为了推翻清朝而迁就袁世凯,后来为了反对北洋军阀而利用西南军阀,再后来为了抵制西南军阀而培植陈炯明,最后陈炯明又叛变了。这样看来,从前的一套革命老办法非改变不可,我们要从头做起。但是我们应该依靠什么力量呢?究竟怎样才能挽救国家的危亡呢?”(17)中国迫切需要一个资产阶级的民主革命,但历史的行程已经表明,领导这个革命取得彻底胜利的重担,只能由无产阶级及其政党来肩负。
(1) 《战争和战略问题》,《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52年版,第511页。
(2) 《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2年版,第47页。
(3) 张国淦:《中华民国·内阁篇》,《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08页。
(4) 李剑农:《戊戌以后三十年中国政治史》,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263页。
(5) 爱新觉罗·溥仪:《复辟的形形色色》,《光明日报》,1962年7月9日。
(6) 《郑孝胥丙丁日记》,丁巳年,《近代史资料》,总35号,第74页。
(7) 爱新觉罗·溥仪:《我的前半生》,群众出版社1964年版,第100页。
(8) 张国淦:《中华民国·内阁篇》,《北洋军阀史料选辑》(上),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17—221页。(www.xing528.com)
(9) 刘彦:《最近三十年中国外交史》,太平洋书店1930年版,第116页。
(10) 《总理演讲新编》,第131页。
(11) 胡汉民编:《总理全集》第3集,上海民智书局1930年版,第33页。
(12) 因其领袖王揖唐、曾毓隽都是安徽人或福建人,会址又在安福胡同,故时人称为“安福系”。
(13) 《孙中山复港商陈赓如函》,胡汉民编:《总理全集》第3集,“函札”,上海民智书局1930年版,第311页。
(14) 《辞大元帅职通电》(1918年5月4日),吴拯寰编:《孙中山全集·续集》第1集,第3辑,第29页。
(15) 《杜马的解散和无产阶级的任务》,《列宁全集》第11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98页。
(16) 《制定宪法大纲宣言》,《中山丛书》(4),太平洋书店1928年版,第21页。
(17) 《回忆“五四”前后我的思想转变》,《吴玉章回忆录》,中国青年出版社1978年版,笫109—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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