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代中国,外国传教士对西学的传播也起过重要作用。根据1844年中美《望厦条约》和中法《黄埔条约》,西方传教士又取得了在华自由传教的特权,1846年清政府正式废除了雍正元年(1723年)的禁教令。从此,西方传教士又日益增多地涌入中国,其中基督教(新教)传教士来华人数,至1874年已有四百三十六人,耶稣会(天主教)传教士来华的,在1870年已有二百五十人。
近代西方来华的传教士,一般就是“用传教的鬼话来掩盖掠夺政策的人”(1),他们在中国干了种种欺压人民、搜集情报、干涉内政等勾当。同时,为了向中国人灌输崇洋迷外思想,“造就服从它们的知识干部和愚弄广大的中国人民”(2),传教士除在中国进行传教外,还进行设立学校、医院、报刊,翻译和出版书籍,吸收出洋留学生等文化侵略的活动,其中设立学校和出版书籍,对于西学的传播有较大的影响。
美国传教士狄考文(Calvin Wilson Mateer, 1836—1908)1890年在一次传教士大会上发言,认为:“一个受高等教育的人是一支燃着的烛,别的人就要跟着他的光走”,“如果我们要对儒学的地位取而代之,我们就要训练好自己的人,用基督教和科学教育他们,使他们能胜过中国的旧式士大夫,从而能取得旧式士大夫所占的统治地位。”(3)所以,外国传教士在办学方面花的力气很多,到1875年前后,在华的教会学校已有约八百所,学生约二万人;到1899年,教会学校增至二千所左右,学生增至四万多人。其中美国传教士在办学方面尤其积极,到八十年代末,在华美国教会学校,已有一千一百多所。
所有的教会学校都把宗教课作为主课,学生还必须参加各种宗教活动。长期的宗教熏陶和奴化教育,使教会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大抵以教徒为最众,即有一二稍有智识者,亦大抵濡染西人风习,日以媚外为事,不知爱国为何物,则所选人才,亦仅供外人之使用而已”。(4)这个记载虽或有所夸张,但说明传教士在华办学所起的作用,对西方资本主义侵华活动是十分有利的。
除了宗教说教和奴化教育之外,为了培养能替外国侵略政策服务的人才,并使这些人在知识上超过中国旧式文人,以逐渐扩大在社会上的影响和势力;同时也为了垄断从西方传入的科学知识,把它们纳入宗教的轨道,各类教会学校还开设一些近代自然科学或实用科学的课程,尽管为数有限,从而使教会学校出来的人,毕竟受到西学的濡染。(www.xing528.com)
传教士的译书和出版活动,对于传播西学所起的作用,较为明显。这方面的活动,尤以广学会为突出。
广学会,初名“同文书会”,1887年由英国传教士韦廉臣(A.Williamson, 1829—1890)创立于上海,至1892年改称“广学会”。这是近代史上外国在华设立的一个最大的出版机构,其规模和出版图书数,均远远超过京师同文馆、江南制造局。仅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 1845—1919,主持广学会时间达二十五年)一人所译著的书,大小就有一百多种。
广学会所翻译和出版的书刊,除大量属于宣传宗教的宣传品外,发行的《万国公报》,时间长,流行广,伴随宗教宣传也传播了一些西学知识,在思想上对维新运动颇有影响。还出版了一些近代数理化和天文、地理、公法、历史等方面的图书,其中有代表性和影响较大的,一本是由李提摩太翻译,于1894年出版的《泰西新史揽要》,另一本是由美国传教士林乐知(Y.J.Allen, 1836—1907)编译,1896年出版的《中东战纪本末》。前者原为英国新闻记者麦垦西(Mackenzie)所著的一部十九世纪的欧洲各国史,记叙了欧美基督教文化和资本主义发展史。李提摩太在翻译时,对原著常作歪曲取舍,并在译者序中攻击革命,鼓吹中国应“和异国”“敬善人”,亦即向西方侵略者屈服投降。但此书较详细地介绍了十九世纪欧美的历史,对近代中国人了解西方各国有重要作用,因而曾被梁启超称为“西史中最佳之书”(5)。后者汇录了有关甲午战争的各种报道,林乐知在书中散布“弱肉强食”的殖民主义论调。但此书关于甲午战争的一些触目惊心的报道,对于当时的中国人,客观上起了警醒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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