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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大后方社会变迁研究(上册)-防空与防空洞生活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防空期间,人员禁止出行。而商店也受空袭影响,人员为躲避空袭白天几乎全部关闭,往往在傍晚时才开业,因而对旅客造成了生活上的不便。有地下防空洞的,就下地下防空洞。(四)轰炸造成的疏散与大学内迁旅行由于我方防空力量落后,没有足够的防空火力反击日机的狂轰滥炸,防空疏散成了减少敌机轰炸伤亡和损失的最有效措施。自日机轰炸陕西之始,陕西防空管理机构即号召城镇居民向农村疏散。

抗战时期大后方社会变迁研究(上册)-防空与防空洞生活

在防空期间,人员禁止出行。而商店也受空袭影响,人员为躲避空袭白天几乎全部关闭,往往在傍晚时才开业,因而对旅客造成了生活上的不便。因此,旅客要求服务员替自己购买食物会遭到拒绝。“‘那么,你给我到外头买些点心回来吧。’ 我这么样对他说。他也决然地回答我道:‘那也没有呀,先生!人都往城外躲飞机去了,商店都不开门哪!’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来时所见一切店户,都是关闭着门了。我穿好衣服,走下楼去,往门外走去。我未到西安之前,已微闻西安马路上有许多防空壕,有些可通出城外的。我的下意识,是上马路找防空壕去。刚跨出门,被警察厉声喝住:‘不准走!往里上去!’后来我才知道西安一拉出第一次警报,马路上就绝对禁止通行。”[30]

1938年3月1日,端木蕻良萧红和聂绀弩随丁玲组织的西北战地服务团来西安演出,在排练过程中,3月13日和14日,日寇飞机侵袭了西安,并在14日的西安西郊投弹。当时西北战地服务团居住在城北梁府街一带,西安梁府街一带民众“跑警报”的方向是北城墙,北城墙上挖有洞,可以防空袭。有地下防空洞的,就下地下防空洞。塞克回忆:“空袭警报来了就下防空洞,解除警报就出来还排戏,演员拿着剧本下防空洞里背台词。”[31]

1938年11月23日,日机20架次轰炸西安城关,时恰值穆斯林开斋节日。“轰然一声,屋瓦纷飞,梁栋倾圮,血肉模糊,呻吟哀楚,而我若干忠实穆民遂作敌机炸弹下之牺牲者矣。经调查,伤亡百余人,尤以化觉寺寄居之义民为最,千里流亡,遽遭厄运,惨死他乡,明月秋风,谁人凭吊,矣可哀已。”[32]

在西安市旅行途中,游客喻血轮所乘小汽车受到日军飞机的追逐,情况十分危险。“距城仅二十里,十分钟可达,方公因急欲归,遂开车行,将入东关外大街,敌机数架掩至,瞬息即在顶上,似方追击吾人汽车,司机急开足马力,驶入城门楼下,敌机机枪声与城头高射炮声响成一片。”[33]

日军轰炸对日常生活造成极大的影响,商铺白天和上午不敢开门营业。“路上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店门上一律贴着,‘下午五时开市’或‘下午五时照常营业’ 等字条。沿马路随处看到塌倒了的、焚毁了的店铺,有些已经挖掘了,有些还没有挖掘,一片瓦砾颓垣,堆在那里。那种萧条悲惨的景象,森森然使自己寒心。”[34]

日军轰炸对西安市的一些景观也造成破坏。“十二月六日,星期六,晴。早七时半,又发警报,敌机四架,侵入西安郊外,在乡间投弹后逸去。下午无警报,余以独居无聊,乃步至莲湖公园游览。公园在城西北隅大莲花池街,原为明季秦藩王妃放生池,引通济渠水注之,中植莲花甚茂,嗣以年久失修,渠塞水涸。清康熙七年,巡抚贾汉复濬渠池,植以莲花,遂名莲花池。池旁有莲花庵,元庆寺,莲花寺,为清雍正元年重修,民元辟园之东北部为体育场,为群众集会之所,旋废,民十重加修葺,渐复旧观。冯玉祥督陕时,毁寺改为公园,二十年又加整顿,引水植木,积土为邱,更名为莲湖公园,茅亭水榭,颇饶花木之胜,每夕阳西下时,游人甚众。但抗战后,情景稍衰,园内建筑,尝遭敌机扫射,墙壁上弹痕累累焉。西安城内,尚有一建国公园,凿池筑榭,略具规模,另有一革命公园,占地甚广,然除阵亡将士墓及纪念碑外,荒芜不堪。”[35](www.xing528.com)

从以上材料来看,日军的空袭不仅给西安市民造成重大的牺牲和财产损失,也对西安的旅游业造成巨大影响。

(四)轰炸造成的疏散与大学内迁旅行

由于我方防空力量落后,没有足够的防空火力反击日机的狂轰滥炸,防空疏散成了减少敌机轰炸伤亡和损失的最有效措施。疏散对象包括居民、机关、学校、商铺和厂矿企业。自日机轰炸陕西之始,陕西防空管理机构即号召城镇居民向农村疏散。1938年3月,日机对陕西城市的狂炸,更加迫使其疏散。自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夏秋起,陕西省教育厅即命令市区所有国立、省立和私立大学、中学、师范学校师生,一律迁至外县偏远安全地点上课,小学在必要时可以停办。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5月,“西安非常时期疏散建设委员会”成立,统筹部署防空疏散工作。因此,西安临时大学被迫迁往陕西城固,组建国立西北联合大学。西北联合大学的学生经宝鸡至汉中,翻越秦岭,成为中国抗战大学内迁中的一道风景

“过秦岭时,适值雨,尚未放晴,道路泥泞,行路艰难,乃觅取捷径,努力攀登,但翻过一岭又逢一岭,重峦叠嶂,层出不穷,是以秦岭,伟大磅礴,沿途翠峰披雪,白石枕流,景致幽美,随山旋转,随时变换而云雾间迷,人如行于雾上。雾随人移,距离稍远,即时隐时现。酒奠梁较众岭为低,而道路难行过之。公路修筑,较秦岭盘旋尤多,汽车迂回公路,似不若人行小道之捷,故同行中有与当时所遇汽车争先者,汽车与人,旋合旋离,互呼互应,历若干次而后已。此次行军全程,自宝鸡至汉中,共二百五十五公里,费时约十二天,同行职教员学生,除极少数因公或疾病搭乘汽车或大车外,其余始终步旅行,至堪纪念。”[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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