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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大后方社会变迁研究:制度设计和机构路线

时间:2023-08-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共有7段,55站,内外员司391人。表1是驿运制度建立后西北驿运干线里程变动表。陕西、甘肃两省设立驿运管理处,专门负责省内运输。抗战胜利后,公路交通业务恢复正常建制。1946年1月,甘肃省处改称交通部公路总局第七区公路工程管理局甘新线驿运管理分处,成为公路局下属运输部门。[22]西北驿运制度建立初期,无论干线或支线机构,行政与业务皆各自为政。

抗战时期大后方社会变迁研究:制度设计和机构路线

1938年10月,行政院召开全国水陆交通会议,决定利用全国人力、畜力以补机械运力不足。1939年元旦,在重庆成立驮运管理所,开辟各线驮运管理分所,西北有川陕驮运管理所(宝鸡至广元)。“吾国固有驿运事业之复兴,由此发轫”。同年7月,甘肃省政府成立车驮管理局,于平凉、兰州张掖酒泉、星星峡设办事处。1940年2月,交通部将驮运管理所撤销,成立车驮运输所8所,西北地区有兰星线、川陕线车驮运输所。兰星线(兰州至星星峡)计1171公里,川陕线(宝鸡至成都)计890公里,西北驿运始见雏形。[15]1940年6月,兰星车驮运输所改称陕甘车驮运输所,并撤销甘肃省车驮管理局,其业务和所属机构由陕甘车驮运输所接管。7月,军事委员会召开全国驿运会议,决定成立交通部驿运总管理处,综理全国水陆联运行政,办理干线及国际驿线业务,在各省成立省驿运管理处,办理省内支线驿运事项,直属各省政府,受驿运总处监督指导,驿运制度奠立。

1940年9月1日,交通部驿运总管理处(以下简称为“驿运总处”)成立,将各车驮运输所改组为各驿运干线联运主任办事处,办理各干线水陆联运业务。1942年6月,为适应需要,将各干线联运主任办事处改组为各干线驿运管理分处。西北各干线驿运管理分处由中央直接管辖,负责西北国际省际运输,所辖路线和名称不断变化,具体设置情况如下:

1.甘新线驿运管理分处(以下简称为“甘新分处”)。最早名为陕甘车驮运输所,1940年改组成立甘新线联运主任办事处,1941年2月改为陕甘驿运干线。7月,陕甘驿运干线和甘肃省驿运管理处合并,改称甘肃省驿运管理处兰星、兰天2总段,统一办理干、支线驿运业务,后由于合并办理,成效不善[16],1942年11月将原有业务划出,分设甘新线驿运管理分处及甘肃省驿运管理处办理。该分处下辖兰张(设武威)、兰星(设酒泉)、兰天(设天水)3段,自天水经兰州至星星峡,并辖酒泉至石油河、安西至敦煌2辅助线[17]共有营业站10处,仓库3处,电台4处,修车所1处。[18]以接运苏联援华物资为主,出口以羊毛、钨砂为大宗。

2.陕甘线驿运管理分处(以下简称为“陕甘分处”)。最早名为川陕车驮运输所,1940年9月改称川陕驿运干线。1942年6月各干线联运主任办事处改组分处时,始易陕甘线驿运管理分处。辖广元至宝鸡及天水至双石铺2段,并附辖六安至阳平关、阳平关至广元及汉中至褒城3辅助线。[19]无论南下或北上各项物资军品,经由该线承运,以棉花、洋灰、钨砂、军品、茶糖等为大宗。

3.川陕线驿运管理分处(以下简称为“川陕分处”)。1942年9月成立,陆运自重庆至成都,水运自重庆至广元。[20]1944年2月1日,川陕线与陕甘线合并,改称川陕线。北起平凉,东至安康,西迄天水,南达成都。共有7段,55站,内外员司391人。[21]1945年元月,军事委员会战时运输管理局通令该线归并于西北公路管理局汉中分局。该线横贯川西,是入陕重要孔道,以粮糖为货运大宗,兼办渝蓉马车客运

4.新疆线驿运管理分处(以下简称为“新疆分处”)。1943年初成立,由星星峡起,经哈密、迪化直达霍尔果斯。以迪霍、迪哈、哈星三区为主,设哈密站、迪化站、星星峡站等。表1是驿运制度建立后西北驿运干线里程变动表。

表1 1940年至1944年6月西北驿运干线里程变动表 单位:公里

资料来源:《全国驿运概况》,交通部驿运总管理处1944年编印,第12页。

从表1可见,应抗战的迫切需求,1941年至1943年西北各驿运干线里程逐年增加。与全国相比,西北驿运里程所占比例低时占57.4%,高时占75.2%,这与西北地域广袤、路线绵长有关,也是西北在全国驿运中地位显著的一个体现。

陕西、甘肃两省设立驿运管理处,专门负责省内运输。陕西省驿运管理处(以下简称为“陕西省处”)于1940年10月成立。1944年3月,陕西省政府为了统一管理全省军事征购和运输事宜,将军事征用管理委员会、省驿运处及省粮政局储运处合并为陕西省军事征运委员会,1945年9月裁撤,业务交省公路局接办。甘肃省驿运管理处(以下简称为“甘肃省处”)成立于1940年11月。1945年1月,甘肃省处归并于西北公路运输管理局管理。2月,改称军事委员会战时运输管理局西北公路管理局驿运管理处。抗战胜利后,公路交通业务恢复正常建制。1946年1月,甘肃省处改称交通部公路总局第七区公路工程管理局甘新线驿运管理分处,成为公路局下属运输部门。因急需将大批军粮运往新疆,汽车运力不足,仍需驿运来完成,经军事委员会第八战区呈报国民党政府批准,甘肃驿运处于1946年3月改由第八战区指挥,7月运粮任务完成后,于8月移交甘肃省政府接管,并改称甘肃驿运管理处,继续办理各县粮运,直到1947年6月停办,历时8年之久的驿运机构从此撤销。[22](www.xing528.com)

西北驿运制度建立初期,无论干线或支线机构,行政与业务皆各自为政。“不惟各省之间,个别指挥办理,即各运输机关、贸易机关、军事机关、经济机关亦多各自为政,无通盘计划,所以对于民众的动员,车畜的征集,都不能发挥最高的力量。”[23]这种彼此不统一的管理体制,弊端丛生。陕甘车驮所成立后,“其他机关仍多自办车驮运输者,且经常通过贷款及任意提高运价来招揽工具,从而导致竞雇工具现象发生,此实因管理未能一元化即运输机构不统一所酿成,此种现象发生后,徒生无味之摩擦,且减少无限运输之效能”。[24]“管理分歧而无次,敷衍塞责而无功,不特不能促驿政之普遍推行,反在此变形变质状态下,适足增加驿政事业迟滞之程度”[25],严重影响驿运效能。

为规范驿运使其正常运行,国民政府行政院先后颁布系列通则和法规,主要从行政、组织、管理、征雇、载运程序和办法等方面做出规定,但具体运作规则由各驿运机关在不抵触通则情况下,参照当地实际情形进行酌定。如此使各机构制定的方法互异,宽严不一,“过严者则实施统收统运,流弊纠纷,跌出不穷;过宽者则自由放任,工具动力不能掌握,运用时每多赔误”。[26]鉴于驿运事业推行过程中存在的问题,1943年春,驿运总处参酌实施利弊,重新修正完善,将《车驮管理规则》改为《水陆驿运管理通则》,对驿运管理工具动力及业务上应遵守的范围做出了规定。为普遍激发民间动力工具自动参加驿运服务,1943年5月3日,驿运总处谭炳训处长提出“人民共营重于政府专营”与“奖励扶助重于管制”新政策,先后拟定《奖励民营驿运事业办法》《奖励民营驿运贷款办法》《水陆驿运合作社推进办法》,从而使“驿运新政遂得以付诸实施,实为驿运事业开一新纪元”。[27]至1944年6月,计已颁行管理征雇规则6种,驿运营业章则6种,运输调度章则5种,奖励民营办法2种。[28]

尽管颁布了不少驿运法规制度,但由于“管制不得其法,流弊甚多,足以苛扰人民”。[29]陕西省大荔区驿运总段朝邑等站就曾发生私自抽取捐税情事。1943年6月,陕西省召开临时参议会时,从陕西省参议员杨子广弹劾驿站的电文可窥见一斑:

关于驿运管理处所属各县驿运站抽收民间脚户自由营运货物牲畜车辆捐税,一届前开会时,曾经本人询问该处长(陕西省驿运管理处处长)有无上项情形并述及澄澈民脚运盐至朝邑县须沟朝邑驿运站缴钱若干情事,该处处长答以如有此事,确系违法行为,并应求证据。此次回澄抵寺前镇询问拉盐脚夫,云去年十月前凡运至朝邑盐斤每千斤缴费七元八角,十月至今增为十七元二角,所发票据似系由该站托运性质。该脚户等所运之盐每月不下数百辆,但均与盐商直接收付,与驿运站毫不相干,何得有收费之理,且由洛川南下之驼户亦闻有上项情形。总之,不外收“套费”而已,不知该处规定究竟如何,如系运盐为该站之专有权,则人民受让与之利收费或有理由,如运货为人民自由职业则该站有剥削之弊,收费毫无根据,二者必居一。[30]

从杨子广弹劾的电文来看,驿运乱收费的现象比较严重,更进一步说明新政策并未得到贯彻,也成为驿运被诟病和引起民众不满的重要原因之一。

为提高驿运效率,驿运机关对运输线路也不断进行改进,使其逐渐趋于合理与便利。西北地广人稀,路线绵长,国民政府为解决因运线过长导致“人力过劳致疾,牲畜中途倒毙,车辆过度消耗,费时费力多而运输效能反而减低”的问题[31],采取将各干支线划分为若干小段,段内设站,以段站接运的方式进行运输。西北驿运干线的段站情况在论述其成立情况时已经涉及,在此不做赘述,甘肃和陕西两省驿运支线情况如表2。

表2 甘肃省驿运支线营运路线一览表 单位:公里

资料来源:张心一《甘肃省驿运概况》,载《交通建设》第1卷第8期,1943年8月,第66页。

甘肃以兰州为中心建立了5条驿运支线,兰外支线2条,全长4021公里,其中水路1010公里;管理站(处)22所,除水路外平均136.9公里设1管理站(处)。陕西驿运支线共有5条:1.渭韩线(渭南县—韩城县),多土路,以民间铁轮大车为运具,共设13驿站,计825公里。2.耀宜线(耀县—宜川县),咸榆公路一段,年久失修,坑坎不平,行车困难。以民间铁轮大车及驮兽为运具,共设10驿站,计293公里。3.长泾线(长安县—泾川县),西兰公路一段,路面平坦,并有便道,以商营胶轮大车为运具,共设4驿站,计202公里。4.长坪线(长安县—西坪镇),西荆公路一段,沿途多山,路面不平,运行困难,以商营胶轮大车为运具,共设8驿站,计290公里。[32]5.华阌线(华阴县—阌底镇),以军运为主兼顾一般物资,衔接陇海铁路的运输线,长44公里。路线虽短,地位重要,共设3驿站。1941年10月,向东延伸28公里,设高柏镇驿站。1942年6月,向东延伸65公里到大营,长137公里,撤销高柏镇站,增设常家湾、灵宝、大营3站。[33]1943年,陇海铁路潼关至河南陕州线路接通,此线驿运业务停办。

战时驿站基本上在旧有驿站基础上简单修缮而成,站与站之间规划未必合理,且路线过长,沿途人烟稀少,运输极不方便,故多数人视其为畏途,不愿承运。为解决该问题,1943年1月,驿运总处在兰州设立西北驿站工程处[34],修建驿站。工程于1943年5月1日开工,11月底完竣,共分五段。第一段,广元至天水;第二段,天水至兰州;第三段,兰州至酒泉;第四段,酒泉至星星峡;第五段,星星峡至哈密。增添了包括办公室、旅客宿舍,马夫宿舍、旅客厕所、马棚、仓库、浴室、工役宿舍等设施。驿站分为四等,计特种甲等站、特种乙等站、甲等站,及乙等站。酒泉以西,属于特种甲等、乙等,每站可供旅客120人使用。[35]酒泉以东,属于一般甲等、乙等,每站可供旅客30~50人使用。沿线设79站,其中新建站屋共48站,修理站屋共21站,全长2321公里。[36]通过新建与修理站屋,解决了设备不完整的问题。此外,还有大量的私营车驼店、行栈行分布在各处交通要道上,与各地驿运机构协同承担军公商运输,其中规模较大的车马店可停大车40~50辆。经过改造后的驿运站点,更加趋于合理,便利运输,为提高驿运效率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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