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一先生对《大盂鼎》有自己独到的解读,他认为,《大盂鼎》记载的其实是西周的“舆国史”即军事屯田(屯田拓边或屯田伏兵)的历史。其中的“隹”,实指一种短尾鸟(图4),禽兽的总称,引申为战旗上的军徽,指代军队。“隹九月”,这句话的原意是:“军队汇合士卒按月令生产。”[14]为什么以“隹”作为军队的象征符号?通过初步对庆阳民间老农的访谈,笔者觉得,这很可能与早期屯田中的主要“敌人”——鸟兽有关。早期黄土高原地广人稀,土地并不稀缺,星罗棋布的农垦点也不会从根本上威胁采集狩猎族群的生存,因此,农耕收获物也不大可能是采集狩猎族群劫掠的对象,劫掠者更可能是鸟兽。
图4 《大盂鼎》中的“隹”字(www.xing528.com)
据陇东民间老人讲,谷子收获季节的最大威胁是麻雀。这样看来,“隹”很可能是早期农耕者驯化后的用于驱鸟的“猎鹰”。由此可以认为,早期的“武装力量”并不是用于发动战争或掠夺的目的,而是用于防御的“和平目的”。粟与黍,也就是广义上的“小米”,既然是“百谷之长”,也就成了鸟类尤其是麻雀的最爱。早期黄土高原上种植量最大的谷物之所以是粟,大概是由粟的天然优势所决定的。粟的最大优势被一首唐诗道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粟每株有九十多个小穗,每穗有一百多粒,合计每株产籽万粒。[15]即粟与小麦的产籽率相差250倍,堪称霄壤之别。故,西周时期,井田制中“军民合作”(士-农合作)中的“军”,其重要组织部分应是负责驱鸟的“隹兵”。《道德经》(王弼版)中,有这样的一篇相关内容:“夫隹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从整篇的阅读中,可以进行合理的推测:“隹兵”源起于防御和保卫劳动成果,而不是为了战争或掠夺,因此,才“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从“隹兵”源起上,就能明白,中国的武装力量或人民军队,为什么是“正义之师”“和平之师”。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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