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英烈不投降800壮士守四行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

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

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四方都是炮火，四方都是豺狼，

宁愿死，不退让！

我们的国旗在天空中飘荡！

飘荡，飘荡！

飘荡，飘荡！

八百壮士一条心，十万强敌不敢挡。

我们的行动伟烈，我们的气节豪壮！

同胞们，起来！

同胞们，起来！

快快赶上战场，拿那八百壮士作榜样。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

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

不会亡！不会亡！不会亡！

这首慷慨悲壮的歌，抗日战争时期曾响彻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中国不会亡”的坚定信念曾激励千千万万的中国人奔赴杀敌的战场，也是在八年的艰难困苦中支撑中国人战斗下去的精神支柱。歌中唱的谢团长就是领导这八百壮士的抗日民族英雄谢晋元。

▲谢晋元

谢晋元，字中民，1905年4月26日出生于广东省蕉岭县同福乡尖坑村一个农民家庭。父亲谢发香是个小商贩，母亲李氏是一个纯朴善良的渔家女儿。谢晋元兄弟姐妹共11人，一个哥哥，九个姐妹，谢晋元排行第五。由于家境贫困，他的哥哥带着三个姐妹去南洋谋生，后因贫病交加，客死异地。谢晋元幼年在家乡育民学校和三圳公学读书，同时，在父亲的指导下也学习了一些中国传统典籍。在家乡读书时，因受到辛亥革命思想的影响，立下了反抗外来侵略、为民报国的志向，后入梅县省立第五中学，毕业后考入广东大学（后改为中山大学）预科，尚未毕业，就弃文从武。1925年考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先入步兵科，后转政治科，次年提前毕业，参加北伐战争。因在歼灭土匪刘桂堂的战斗中英勇善战，被调往十九路军蔡廷锴部。

1936年，谢晋元所在部队从四川万县调无锡一带驻防。他知道中日之战不可避免，上海地区将会是主要战场之一，为了奔赴战场杀敌，他将妻子儿女送回广东原籍。临别时，他对妻子凌维诚说：“半壁河山，日遭蚕食，亡国灭种之祸，发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孙无遗类矣。为国杀敌，是革命军人之素志也。职责所在，为国当不能顾家。”他还嘱咐妻子奉养年老父母、抚育年幼的子女。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上海地区的形势也如箭在弦，一触即发。当时，谢晋元任第88师（师长孙元良）262旅旅部参谋主任。8月11日，第88师奉命由无锡开赴上海增防，驻于闸北、虹口公园以北一带。262旅进入北站附近阵地。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谢晋元所在的旅参加上海闸北八字桥之役，与敌血战。9月间，因524团团附负重伤出缺，谢晋元遂补任524团团附，率部防守北火车站，坚守阵地达两个月之久。

10月26日，日军突破大场防线，向闸北一带疯狂进攻，由于中国军队侧背受敌，处境十分不利，江湾守军被迫奉命撤退，在几十个师数十万人撤退之时，谢晋元率524团担任断后工作，掩护部队撤退。这天早晨，时任上海战区最高指挥官的顾祝同打电话给孙元良，说蒋介石想要第88师留在闸北，死守上海。在全军退却沪西前，孙元良请谢晋元和524团1营营长杨瑞符到“四行仓库”（大陆、金城、盐业、中南四银行联营的仓库）第88师司令部里，给他们下达了“死守上海最后阵地”的命令，并建议他们将指挥所和核心部队布置在四行仓库。谢晋元和杨瑞符接受了命令。次日4时，中国军队全部撤出。

四行仓库是一座六层的钢筋水泥建筑物，位于苏州河北岸新垃圾桥（今西藏路桥）西面。它的西边和北边是中国地界，已被日军占领，仓库的东边是西藏路，属于公共租界，南面是苏州河，过河也是公共租界。四行仓库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岛，是当时上海唯一属于中国军队守卫的一块国土。

▲谢晋元率八百壮士坚守的四行仓库

谢晋元进驻四行仓库后，表示了抗战到底的决心，他要求全体官兵誓与国土共存亡，他对部下说：“这里是我们大家的坟墓，只要有一个人在，这块土地就是我们中国的！”为了表示誓与仓库共存亡的决心，他们用仓库储存的物资和沙包将仓库底层的门窗全部堵死，二层以上窗口堵塞一半，同时切断电源。谢晋元还令各连清点人数，造好名册，并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在谢晋元指挥官兵加固小楼工事时，有一名外国记者向小楼的窗口递进了一个纸团，问四行仓库里有多少中国的军队，谢晋元告诉记者：“我们有八百人。”这样，随着响起的抗击日寇的阵阵枪声，八百壮士的英名就纷纷传开了。

当八百壮士准备血战到底，迎击敌人的时候，防守租界里的英国驻军派人劝说其卸去武装，并准许他们退入租界，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对此，谢晋元毅然谢绝，并说：“我们是中国军队，宁愿战死在闸北这块领土之内，也决不放弃杀敌的责任。我们的魂可以离开我们的身，枪不能离开我们的手，没有命令，死也不退。”(www.xing528.com)

10月27日晨，日军发觉中国军队已经撤离，于是开始向中国守军放弃的阵地小心推移，在接近四行仓库时，发现里面还有中国军队，因不知中国守军的情况，他们先用轻型炮火轰击，进行试探，后调进大批兵力，直抵苏州河边，下午两点钟，开始向四行仓库猛扑过来。因怕流弹飞到租界，引起国际争端，日军只能用机关枪和步枪，待敌人接近四行仓库时，谢晋元一声令下，机关枪和步枪响作一片，打得敌人丢盔弃甲，击毙日军80余名，八百壮士几乎没有损失。

▲坚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

谢晋元率孤军死守四行仓库抗击日本侵略军，使上海市民无不敬佩感泣，称他们为“八百壮士”（实际人数是400余人）。从27日以来，从早到晚数以万计的群众聚集在苏州河南岸租界上遥望，群情激昂，纷纷隔河挥帽致敬。各界人士还纷纷组织起来，为八百壮士送去慰劳品，卡车沿苏州河北岸开到西藏路桥北堍东侧，人们将各种食物、药品递进了烟纸店窗口。10月28日夜，女童子军杨慧敏冒着生命危险，冲过火线，向壮士们敬献国旗。她将一面国旗紧紧地缠在身上，再罩上制服，从马路上爬到四行仓库楼下。当她脱下外衣，将浸透了汗水的国旗呈现给勇士们时，在朦胧的灯光下，这一群捍卫祖国的英雄都激动得流下泪来了！谢团长说：“勇敢的同志，你给我们送来的岂止是一面崇高的国旗，而是我们中华民族誓死不屈的坚毅精神！”谢晋元立刻吩咐准备升旗。第二天，民众看到国旗迎风飘扬时，欢声雷动。租界里的外籍人士也深受感动。

▲女童子军杨惠敏不顾危险，泅水向坚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献旗。

民众的支持和鼓励，化作了四行将士们更英勇的作战行动。面对敌人的包围和进攻，谢晋元和他的战士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精神。28日，谢晋元率部阻击日军，亲手毙敌两名。在敌人企图爆破仓库，用坦克掩护步兵冲击洞口的紧要关头，敢死队员陈树生在自己身上缚满手榴弹，拉了导火线，从6楼窗口跃入敌群中，与10余名敌人同归于尽。29日，在坚守阵地3天后，谢晋元向长官孙元良发去一封信，表示“以牺牲的决心……奋斗到底。在未完全达成任务前，决不轻率怠忽。成功成仁，计之熟悉”。他还致函上海某团体，“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保卫国土，职责所在。洒最后一滴血，必向倭寇索取相当代价；余一枪一弹，亦必与敌周旋到底”。慷慨悲壮，令人敬肃。

谢晋元领导的勇士们在尺寸之地，抵抗数十倍于自己的日军，坚守仓库四昼夜，击毙敌人200余人，击伤无数。而孤军仅牺牲10余人，伤30余人。这一壮举迅速引起国内外的强烈反响。孙元良致函四行孤军：“沪上中外人士交口钦佩，民众奔走援助；咸负如可赎也，人百其身之愿。此诚中华民族之光荣，我中华民国之光荣，亦我国民革命军之光荣。”何香凝先生致函谢晋元与八百壮士，赞扬了他们高度的革命精神和英雄气概，希望他们奋斗到底。在信中，她写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已具有革命精神，牺牲精神，不论是成仁或是成功，都可以俯仰无愧了。殉国的将士，将因为你们而愈伟大；前线的将士，将因为你们而愈英勇；全国同胞，将因为你们而愈加团结；国际人士，也将因为你们而愈能主张正义了。”在勇士们守卫四行仓库的日子里，各大报刊对他们的战况、民众的反应都作了详尽报道。10月28日，上海《大美报》的社评说：“世界人士对华军固守闸北之久，甚表惊讶！诚然，华军威武不屈之持久力，与夫如火燃烧之爱国热忱，吾人目睹1937年闸北华军之英勇抗战精神，于吾人脑海中永留深刻之印象。日军所获胜利，实非真正之胜利，华军作战之奋勇，空前未有，永垂青史；而闸北‘八百壮士’之固守，乃为世人所推崇。”英国《泰晤士报》除在同一天发表社评，“本报对于此次上海作战中国军人之英勇表现，表示最大之敬意”，还发表了一个西方人的信：“中国军队守卫上海76日之后，尚有死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孤军，困于强敌，力持不屈，其英勇之气，使人敬佩之至……”

为了攻下这最后一块阵地，日军使用了种种办法，但对于死守在四行仓库的谢晋元和他的战士无可奈何。他们决定发动总攻，要不顾一切后果，采取极端手段，对付中国守军。公共租界当局害怕了，因为在距离四行仓库很近的新垃圾桥南堍，有两只巨大的煤气储气罐。万一日军采取疯狂手段，煤气罐中弹，半个上海将会变成一片火海，后果不堪设想。在日军发起总攻之前，英国驻军又派人告诉八百壮士，让他们在日军总攻前撤离，英国驻军愿意帮助守军退入租界，并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谢晋元和八百壮士再次谢绝了英国驻军的好意，坚守在四行仓库。公共租界当局不得不多次电请国民政府下令孤军撤退，宋子文从中国银行仓库给谢晋元打来电话，命令他率部队马上撤入公共租界，谢晋元虽然抱定了与仓库共存亡的决心，但军令不可违。10月31日凌晨，他指挥部队开始撤退。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撤退，日军已经发起了总攻，战斗到天黑，日寇借着探照灯的光亮继续进攻，八百壮士将敌人探照灯打坏后，开始撤退。这次撤退，最后离开四行仓库的就是谢晋元。从27日到31日，经过四个昼夜的对峙激战，谢晋元领导八百壮士打退了敌人1万多人次的进攻，毙敌200余名，伤敌不计其数，击毁地战车2辆，八百壮士仅伤亡30余人。

谢晋元率领四行孤军退入租界。当他们通过新垃圾桥后，租界当局要收缴武器，车在胶州路羁留。全体将士情绪激昂，声言武器为军人第二生命，不能离手，他们宁愿重返四行仓库，继续固守到底。僵持了数小时，经解释和劝阻，将士们才登车。原来，日本向租界当局提出了严重抗议，并威胁，如果准许孤军通过，日军也将开进租界，追击孤军。慑于日方的蛮横，租界工部局不敢释放孤军归队。另一方面，日方要求引渡孤军，工部局同样也予以拒绝。这样，四行孤军就羁留在孤军营，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租界为日军占领。在孤军撤离四行仓库的这一天，蒋介石给八百壮士各晋一级，谢晋元团附升任上校团长，颁授青天白日勋章。

谢晋元本打算撤退后通过租界归队，重新投入战斗。不料被羁留起来，“始知己陷入黑暗的深渊”。“孤军营”在当时新加坡路40号对过堆垃圾的空地上，和胶州公园一墙之隔，占地15亩，四周以铁丝网围绕。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谢晋元身为孤军领袖，率领全体官兵励精图治，准备再报效祖国。他制定了教育、学习、生产、体育各项计划，仍过着严格的部队生活，早操、值勤、站岗，从不间断。孤军营内一切都是自理，伙食自办，谢晋元带领战士平整场地、盖营房，还自力更生制肥皂，织毛巾、线袜，做木工活，等等，还开展各种文娱体育活动，练拳、打球、组织运动会、唱歌，以锻炼体格，健康身心。在他的带领下，官兵们始终保持着战斗的姿态。

▲孤军营内，谢晋元作诗寄意。

谢晋元常劝勉部下“含辛茹苦，以待光明来临”，他还说：“在上海租界上，我们的言行，必须使友邦从我们身上看出中国军人之气概，从此认识中国的真精神。”因此，他十分注意教育部下不忘抗日爱国，亲率士兵出操上课，以木枪练习瞄准刺杀。他还在孤军营举行精神升旗仪式。因为在孤军营里，没有军号、没有国旗、没有旗杆，每天早操前的升旗仪式，就由谢晋元带领，向空中行注目军礼，礼毕，大家肃立唱国歌。他对战士们说“我们头上有青天白日，脚下有热烈的鲜血，这足以代表国旗”，以此来表示他们的爱国决心。

▲谢晋元（中坐者）孤军营严整军纪，“精神升旗”。

除训练部属外，谢晋元勤学不辍，在孤军营里自修外文。从1938年元旦起，到他被刺牺牲前两天，他连续写了3年日记。但是作为一个军人，在国难深重之时，不能效命沙场，而被羁禁，这种生活对他的刺激太大，他内心十分苦闷，以致长期失眠。他曾作诗述怀：“勇敢杀敌八百兵，千无聊赖以诗鸣。谁怜爱国行行泪，说到倭奴气不平。”

4月22日，谢晋元在发表谈话时说：“余敬向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士进行呼吁，请主持正义，唤醒公共租界当局注意其自身中立态度，实践诺言。”

1938年8月，谢晋元为纪念八一一出师和八一三抗战一周年，向租界工部局再三交涉，要在孤军营内悬挂国旗三天。8月9日，工部局派人送去了一根长旗杆。拿到旗杆后，谢晋元带领官兵在孤军营竖起了旗杆。旗杆立起后不久，租界万国商团团长亨培来干涉，先是不许悬旗，谢晋元不同意，对他们进行了反驳，后通过协商将旗杆截去四尺，使与营内大礼堂屋顶相齐，避免日军看见，引起麻烦。11日早晨6时，谢晋元率部举行升旗仪式，国旗在孤军营内飘扬。

几小时后，工部局派英格兰兵300名，包围孤军营房，派意大利兵400名在晋元路一带警戒，又派一队白俄兵冲入孤军营。幸亏当时万国商团里的一位中国团员事先发觉来告。谢晋元听后十分气愤，立即集合全体官兵，并下达了命令：第一连负责看守瞭望塔，第二连分散于大操场，第三连死守营门，第四连保卫国旗。全体官兵表示保卫国旗如保卫国土，要为保国旗而战，决不在帝国主义面前屈服。不到5分钟，白俄士兵冲进营房，用机关枪向手无寸铁的孤军扫射。当场有四位战士在国旗下殉难，100多名官兵负伤。为了抗议租界当局的蛮横行为，谢晋元和全体官兵一致决定宣布进行绝食斗争。第二天，工部局又将谢晋元等官佐10余人移至外滩白俄队司令部幽禁。离开孤军营时，谢晋元给部下留下一张纸条，希望他们为正义与公理誓死斗争，全体孤军继续进行绝食斗争。

孤军营里的斗争，得到了上海和全国人民的声援和支持。连日来上海民众抗议罢市不断，上海纳税华人会、市商会及各群众团体纷纷向工部局抗议和交涉。8月13日，中国共产党在汉口出版的机关刊物《群众》周刊上撰文：“向羁留在沪坚持奋斗的八百壮士致诚挚慰问之意！”在舆论和公众的谴责下，租界当局被迫让步，郑重送还国旗，抚恤死难人员。谢晋元等人也于10月7日回到孤军营。通过这一事件，谢晋元更痛感“弱国国民处处受人欺侮，不流血，不抗战，等待何时？”

此后，日伪又曾多次对谢晋元威胁利诱，他和孤军营的处境日益恶化。1939年8月11日，悬旗冲突一周年之际，孤军营里全体官兵举行了纪念活动。在举行精神升旗仪式时，谢晋元发表了讲话：“吾人应以个人生命，贡献于国家民族，只有国家民族之自由，而无个人之自由，只有国家民族之生命，而无个人之生命。”为了表示自己宁死不屈的决心，1939年9月，谢晋元在写给父母的信中预先立下遗嘱，做好以身殉国，决不投降的准备：

上海情势日益险恶，租界地位能否保持长久，现成疑问，敌人劫夺男之企图，据最近消息，势在必得。敌曾向租界当局要求引渡未果，但野心仍未死，且有“不惜任何代价，必将谢团长劫到虹口（敌军根据地），只要谢团长答应合作，任何位置均可给予”云云。似此劫夺，为欲迫男屈节，为敌作牛马耳。大丈夫光明磊落而生，亦必光明磊落而死。男对生死之义，求仁得仁，泰山鸿毛之旨熟虑之矣。今日纵死，而男之英灵必流芳千古。故此日险恶之环境，男从未顾及，如敌劫持之日，即男成仁之时。人生必有一死，此时此境而死，实人生之快事也。惟今日对家庭不能无一言：万一不讳，大人切勿悲伤，且应闻此讯以自慰。大人年高，家庭原非富有，可将产业变卖以养余年。男之子女渐长，必使其入学，平时应严格教养，使成良好习惯。幼民子弟富天资，除教育费应请政府补助外，大人以下应刻苦自励，不轻受人分毫。男尸如觅获，应归葬抗战阵亡将士公墓。^[1]

汪伪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曾派人以高官厚禄相许，诱降谢晋元，但遭严词拒绝。汪伪诱降不成，遂策划阴谋，派人收买孤军营内的不肖士兵伺机暗杀谢晋元。

1941年4月24日晨5时许，孤军营官兵照例在操场集合，列队早操。点名时，发现士兵郝鼎诚等四个上等兵迟到了5分钟。谢晋元治军素严，当众予以训斥。在全体跑步时，迟到的郝鼎诚、张文清、龙耀亮、张国顺四人乘谢晋元不备，一拥而上，用日伪提供的匕首以及铁镐等凶器向谢晋元胸部及头部猛刺狠击，谢晋元当即倒地。官兵们捉住凶手后，马上给工部局打电话，将谢晋元送往医院进行抢救，后因流血过多，抢救无效而牺牲，时年仅36岁。孤军营官兵失去了自己的好统帅，失声痛哭。凶手郝鼎诚等当场被擒，后被处决。

谢晋元被刺身亡的消息传出，上海各界哀痛至极。他们纷纷涌进孤军营向他致敬，瞻仰他的遗体，三天内达25万人，道路为之阻塞。4月25日，举行棺殓仪式。全国各地纷纷致电谢晋元的家属，各界联合举行了大规模的追悼会，蒋介石通电各军师官兵悼念谢晋元。5月8日，南京政府追认谢晋元为陆军少将。

谢晋元的遗体入殓后，就安葬在孤军营内。1983年迁葬万国公墓“名人墓区”。为了纪念谢晋元，上海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晋元路、晋元公园和晋元高级中学。为弘扬将军精神，蕉岭县人民政府也先后多方筹措资金兴建了晋元大道、晋元大桥、晋元中学、晋元纪念亭碑和谢晋元纪念馆、谢晋元将军塑像等纪念性建筑。

【注释】

[1]陈立人：《八百壮士：中国孤军营上海抗战纪实》，团结出版社2010年版，第21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