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让导师进行Bourdieu 所说的“系统性探究”,我们才能突破导师对指导本质的基本理解。下面是给一位导师的反馈,我们为他用新的方法思考指导奠定了基础:
彼得,你的描述性报告中最打动我们的是你很看重在实验室创造良好的环境。我们在想,你创造良好环境的方式是不是也可以用在实验室以外的指导关系中,比如妥善经营与学生的关系,一开始与学生互动时就采用好的方法,指导时记录下他们的看法。你一开始建立的关系将决定学生在研究内容和研究过程之外,能否对指导关系提出异议。
我们希望你的指导能够超越自己当学生的经历。记住,学生不仅常常能感受到你们之间的关系,而且每个学生的体验和期待都不同,这意味着你需要发展出一整套应对方法。我们觉得,你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将一套办法用于所有学生”的重要性。然而,你的描述性报告中还有一些模糊的地方,可能是因为你在寻找获得成功的“秘方”。在我们看来,以学生为中心的指导方法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建立起一个体系,容纳不同学生的不同需求、期待和发展路径。我们觉得某些学术文献能给你提供点儿线索、想法,以及检验实践的方法。和许多学术实践一样,我们并不经常求助于文献,以获得我们该如何当导师的建议。因此,我们希望你重新看一下模块中引用的内容,更全面地理解一下什么是以学生为中心的指导。你可以浏览一下Prosser 和Trigwell 的作品(Prosser 和Trigwell,1999)。
(节选自我们对一份描述性报告的反馈,2007 年5 月27 日。人物使用化名。)
目前,政府或院校的绩效性议程越来越占主导,在这样的趋势下,作为有责任推动高等教育教学与课程发展的群体,我们面临的一大挑战是坚守某些理念,即进行“有意义的”学习或者促进学者/大学教师的发展。在上文的节选中,我们从导师的处境着手,鼓励他们进一步将想法拓展到目前的应用范围之外,例如,让导师把在实验室创造良好氛围的想法拓展到实验室之外,把这些作为更广泛的一种指导;鼓励他们反思与学生的关系,以作为指导的基础;促使导师反思学生之间的差别,让他发展出一套指导方式。重要的是,推荐导师阅读有益于实践的文献,以此倡导一种学术性的方法。
在线学习独立学习课程时,导师会遇到一些对他们而言可能是新的技术或策略,也会接触一些学术文献,挑战他们去思考自己的指导方式。我们为导师设计了一套程序,让他们写下自己的指导经历和想法,读完他们写的东西后,我们发现导师使用了一些我们建议的技巧,但在指导中仍主要根据他们当研究生时的经历来指导学生。我们评估了给导师提供反馈的效果,我们发现正是反馈让导师有了新想法,采用了新方式。例如,对于反思过程结束时的问题“本模块对你的学习最有用的是什么”,一位导师这样回答:
这一模块提供了一些文献(和讨论),鼓励我深入思考一些指导内容,那些东西我之前可能没关注过。这一过程让我清楚地认识到我之前接受的指导很出色,并支持我进一步学习,让我看到自己对学生的指导有哪些不足,我以前没深入思考过这些(甚至没意识到会是问题,因为对我而言这些问题不存在)。这也激励我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确保以后的学生不会出现相同的问题,让他们经历我能提供的最好的师生关系。
(2006 年,模块7 的匿名反馈)(www.xing528.com)
然而,我们的反馈中隐含着对其他议程的批判态度。例如,拒绝假定对每位学生采用同一种指导方式,即为对政府议程的隐晦批评。在澳大利亚,在联邦政府发布了《科研及科研训练》的报告之后(Department of Education, Science and Training,2004),在资助政策改为根据论文提交的情况拨付绝大部分指导经费之后,许多大学关心的是为导师提供培训,以此来确保有效的指导以及让学生按时毕业,这正是政府希望看到的。随后,澳大利亚于2002 年在全国推行《研究生问卷调查》(Postgraduate Research Student Questionnaire,PRSQ),进一步彰显了政府保障教育质量的决心。这些举措都是批评性监督的结果,之所以有批评性监督,是因为研究生教育吸引了大学外的资源。对于院校而言,这也带来了许多重要的问题,因为它们也参与到对博士生教育的批评性质问中。在资助的推动之下,高校有动力去满足政府的要求。同时,它们也负有保障高质量学习经历与学习结果的职责。在此种背景下,高校很可能对指导提出的问题包括:
(1)大学如何确保导师发展他们的指导能力?
(2)哪种机制适合刚入职的导师?
(3)我们如何保障初始教育/培训,以及持续的职业发展?
(4)如何评估指导培训?
(5)大学如何确保指导培训课程的有效性?有效性的指标和实现方法是什么?
(6)发展导师的指导能力能否改善学生攻读研究学位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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