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5-13 上海宽庭会馆
图片来源:笔者绘制
对美的本质的认识学界主要有两种主张,可概括称为形式美学与内容美学[8]。但事实上,任何事物都是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体,我们必须整体把握并建立其内在关联。因此,要对建筑遗产再利用进行美学评价,同时考虑形式与内容两个方面。一是外在美,建筑遗产再利用的设计与结果应体现出外在的形式美,外在美的规律主要体现在各种美学元素之中,如比例、尺度、韵律、对称、均衡、虚实、质感等等。二是内在美,建筑遗产再利用的外在形式要与技术逻辑、功能使用、思想表达等内容相和谐。这就是建筑遗产再利用美学评价的两个基本原则。
具体而言,外在美是描述建筑外部形态格局所呈现出来的美感,包括建筑的各组成元件,如梁、柱、墙体、屋顶、檐口、门窗、雨篷、阳台、栏杆、格栅乃至墙面材料及构造处理、装饰构件等等,这些元件通过一定的美学秩序和逻辑组合起来,整体性地展示出建筑的外在美。内在美则是技术的理性化体现或是建筑的思想性表达,其可能是地域特征的某种传承,也可能是文化传统的空间营造,还可能是设计师情感的畅意抒发,亦可能是精神追求的抽象提炼,激发观者的心智共鸣。对于一个优秀的建筑遗产再利用项目而言,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每一个因素都会参与到全部的审美体验中去,整体性地表达建筑之美。
1)外在美
①整体美。对于一座全新的建筑,我们常用整体性来作为评价其美感的重要指标之一;对于建筑遗产再利用而言,整体性的评价就更为重要,因为建筑再利用意味着原有部分和新建部分试图通过合理的秩序和方式重新组织并连为一个新的整体。当然,整体性并非一个独立的概念,其包含有多个方面,如形态的整体性、材料的整体性、环境的整体性、空间的整体性等等。
②环境美。建筑处于一定的社会与自然环境之中,同时又创造出新的环境景观。归纳而言,建筑改造的环境问题应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建筑的内部环境,如中庭、新旧连接空间、露台、屋顶花园等;二是建筑室外环境景观,如园林绿化、雕塑水景等;三是城市周边环境,如道路交通、停车设施、服务配套、历史文化资源等。
③形式美。人们对建筑的审美感受是离不开其外部形式的。建筑的形式美主要包括形体的美、线条的美、色彩的美、空间的美、材质的美、工艺的美、光影的美等诸多方面。自古典美学发展以来,我们一般会以统一、均衡、比例、尺度、韵律等美学基本原则作为形式美评价的标准。这种形式美是我们通过视觉能够直接感受到的,这种感受与个人的生活体验和审美旨趣联系在一起,成为一种评价建筑遗产再利用效果的最直接方式。当然,我们还应该意识到,形式美只是评价的有效指标之一,过分盲求也会适得其反,形式美的追求不能以整体性的丧失为代价。
2)内在美
①逻辑真。在建筑改造的过程中需要遵循相关材料、工艺、构造、做法等方面的科学规律,体现出一种必然的推理规则,也就是真实的逻辑性。这种逻辑性反映的是一种内在的对应关系和因果关联,需要设计者在确定改造策略技术方法时作出合乎逻辑的判断。南京工艺美术大楼立面粉饰就是一个反例。该大楼原先品质上乘,并且作为当初使用预制装配式施工技术的示范案例,在外观形式、材质选择、结构形式、工艺使用上都颇为讲究,是一座功能与形式结合统一的清新典雅的现代主义建筑。然而,在一次全市范围内开展的沿街建筑立面出新美化行动中,其未能幸免,整座建筑被黄绿相间的涂料与新增的构架所覆盖,可谓浓妆艳抹,“焕然一新”。然而,其立面更新的实施者是否想到,这样简单粗暴的做法与建筑原本的材料工艺逻辑是否一致?与所处的北极阁绿色风光带是否冲突?与沿街的建筑是否协调?答案不言自明(图5-14)。再如近些年来,一些城市为了快速改变城市形象,大力推广旧住宅的“平改坡”[9]工程。但“平改坡”其实可归为一种建筑改造中的“返祖”现象,为了追求表面上的群体和谐,全然不顾原来建筑本身的建造逻辑,是形式与内容相脱离的典型样板。相关研究表明,平屋顶也并非造成屋顶漏水的主因,且“平改坡”存在施工难度大、构造复杂、易留安全隐患、助推城市热岛效应等诸多问题,可见“平改坡”无论在实用性还是在改善城市生态环境上均无优势,是一种落伍的建筑改造方式。
图5-14 南京工艺美术大楼立面粉饰后效果
图片来源:笔者拍摄
②情感善。国外相关经验表明:随着经济社会结构的变化,钟情于历史遗留下来的“老房子”已经成为被主流社会所接受的价值取向。在西方城市,“伴随着经济结构的后工业化,出现了‘新生代’中产阶级(New Service Class)。作为一种新的文化价值取向,他们中的一些人特别偏爱市中心地区具有历史文脉的建筑环境和文化氛围,历史街区的更新正迎合了这些‘雅皮士’的生活方式和居住偏好”[10]。另一方面,在相关调研中,企业员工和居民都对“老房子”表现出了较高的认同感和自豪感,体现了保护历史建筑的社会基础。如弗雷沃尔德(Frewald,1989)曾选择了52座特点各异但维护状况类似的建筑供被试者评估,结果发现,对老建筑的偏爱明显超过现代建筑,同时她还发现,对老建筑的某些特点的评估尤高,包括建筑在视觉上的丰富性(富有装饰、采用自然材料、运用曲线等)、易识别性(建筑具有独特之处)、神秘性(提供探索的机会、有获得更多信息的可能性)等[11]。因此在改造中应充分利用这些手段,建立并强化使用主体对建筑遗产的情感认同与共鸣。
③意向美。近年来随着多元审美观的建立,在建筑遗产再利用中的美学标准也不再停留于追求形式和谐的传统审美观,而被赋予除了传统美学之外的更多意义,这种意义可能是符号上的,也可能是文化上的,甚至可能是哲学上的,在此过程中,新旧之间的形式关联逐渐走向意向关联,审美标准不再是单一的、静态的或是教条化的,而是强调多元的、动态的、体验的以及意向的,从表面的形式和谐导向深层次的意向和谐。
3)审美的艺术转化
在现实的人造环境中,建筑美与丑相对立而存在着,要想把丑完全消灭是不可能的,因此,积极的办法是做转化工作,把现实中的建筑“丑”加以利用,转化为建筑艺术美。通过建筑遗产的保护、改造与再利用,将原先破旧衰败的建筑形象彻底更新,达到全新的审美标准,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如南京创意中央科技文化园是由原南京油嘴油泵厂改造而来,破败的厂区中遗留着老厂房、锈迹斑斑的管道、废弃的工业设施等。通过艺术转化和重新组织,泵阀、管道、油罐等旧工业设备被作为旧工业文明的历史记忆慎重保留下来,并精心组织到新的建筑空间以及室外场地之中,形成富于想象力和冲击力的工业景观,在历史与现实的互动中创造出独特的场地标识。通过更新改造,许多原先所谓的“丑”被转化为艺术的“美”(图5-15)。
建筑遗产的整个生命周期是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在此时间内,人们对建筑的美学评价标准也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比如历史建筑曾在特定的历史时期被认为是时代发展的落后产物而并不能得到充分的保护,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观念的提升,历史建筑的美学价值已逐渐成为共识。又如当下采用一些时髦和流行的元素符号进行旧建筑的包装和改造,其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获得良好的美学评价,但若干年后当此时的流行成为明日黄花,那么其效果必然会重新评价,二者或许会有巨大的落差。这就需要我们在作审美评价时保持开放的心态和动态的观念。
图5-15 南京创意中央科技文化园旧工业管道设施的景观处理
图片来源:笔者拍摄
4)新旧关系的审美评价
建筑群中的新与旧是一对不可避免的矛盾,这是因为时间不同、功能性质不同、施工材料和方式不同,必然在形体上产生变化。设计时还要考虑群体地上地下的工程设施、自然环境条件、通风采光、地形地貌,因而要采用种种不同的处理手法,而不同的处理手法对应着不同的审美取向。归纳来说,从审美角度来评价建筑改造中的新旧关系,可分为新旧和谐、新旧对比(对峙)、以新代旧等几种情形。
(1)新旧和谐
早在古希腊时期,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巨匠就提出“美是和谐”这一概念,从古至今,和谐作为美学评价标准之一得到人们的广泛认同,在建筑学领域亦是。长久以来,形式美一直是建筑设计中的重要法则,比例与尺度、节奏与韵律、均衡与稳定、对比与微差、重复与再现、渗透与层次等和谐统一关系,正是古典美学标准在建筑审美中的直接体现。建筑遗产再利用的过程就是新与旧发生关系并重新组合的过程。新旧和谐统一是处理新与旧关系的最为稳妥的办法,新建部分在比例、材料、颜色和风格上尽量靠近老建筑,使两者具有统一的关系,体现了改造中对原有建筑的尊重。有时老建筑与新加部分会在同一立面上平行展示,这时新立面为了与旧立面形成呼应与对话,常常在构图形式上遵守老建筑的原有秩序和关系。
清华大学图书馆历经的两次改扩建堪称建筑改造和谐审美观的典范。清华大学图书馆首建于1919年,由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设计。12年后在清华图书馆二期中,杨廷宝先生通过一个与原楼从总体到细节协调一致的新楼与它垂直方向布置,并用一个以45°方向布置的四层高的中楼将二者连接起来,两个八角形小过厅和两个八角形楼梯间成为新老楼间在平面上和外形上的连接与过渡,妥帖自然,天衣无缝,使新旧建筑不着痕迹地连接在一起。二期扩建设计结构十分严谨,不知其历史的人很难发现它是经由两次建成的。二期的清华大学图书馆成为杨廷宝生前最优秀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我国近代建筑史中被后人称道的一个重要实例。1982年,清华大学图书馆又进行了三期扩建,由关肇邺先生担纲设计。他认为,建设和谐统一的建筑环境,尊重历史、尊重有历史价值的老建筑和前人的劳动创作,是今天在老建筑群中设计新建筑的重要原则,因而其在改造中采取了“争当配角”的策略。首先,为了解决好建筑群的总体关系,空间组织以大礼堂为中心,新馆在布局上将主体设在较靠后的位置上,并以四层为主,五层部分后退以尽量化解体量,且其高度控制在低于礼堂圆顶5米左右,从而使新馆低调地置于旧馆一侧,共同完成了对大礼堂的衬托。其次,新馆与旧馆之间强调和谐统一,立面上的拱廊延续了旧馆拱窗的比例和尺度,又与新馆主入口的拱形相呼应,加强了连接部与主体上的空间联系。一方面在视觉上与旧建筑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和谐,另一方面通过檐口的繁简之别和腰线的微差表明了新老之间的差别。凭借清华大学图书馆三期扩建,关肇邺一举囊括了多个国家级奖项,新馆也当选为1990年代北京十大建筑之一(图5-16)。(www.xing528.com)
图5-16 清华大学图书馆三期扩建
图片来源:笔者绘制
(2)新旧对比(对峙)
就审美角度而言,建筑遗产再利用中的和谐审美观绝非创造美的唯一方法。在现代主义建筑思潮中,新旧关系的和谐统一审美观受到巨大的冲击,在此影响下建筑再利用中新与旧、传统与现代被刻意地区别开来,通过现代美学、材料与技术的运用来创造一种可识别的现代性,并与历史平行并置而强烈对比。这样的对比美学在现代主义建筑运动中深入人心,在建筑改造中通过对比反差以凸显新与旧各自的个性与意义——一方面保持了建筑遗产的历史原真性与可读性,另一方面也表达了新建部分的特色与活力。这种审美观在建筑遗产再利用中得到了极为广泛的认同与运用,并随之产生了大量富于创造性和现代性又不失历史韵味和艺术美感的成功改造案例。
建筑大师理查德·罗杰斯完成了多项成功的建筑改造案例,一直坚持用完全现代的手法来对老建筑进行改造和扩建,认为“仅仅仿造只是在亵渎历史”[12]。他在英国伦敦的比林斯格特市场改造为国家艺术交易所的项目中既进行了严谨的修复,也采用了最新工艺技术,很好地体现了新旧对比的美学特征。该原有建筑在改造更新前并未受到妥善的保护与修缮,很多原始特点和历史信息丧失殆尽。对于外观尤其是损坏严重的屋顶基本按照1877年的原貌进行修复,原建筑的经典构图与精美细节得以重见天日。而在古典风格的沿街立面后侧室内,是无框架的玻璃幕墙结构。就美学而言,其简洁精致并最大程度地消隐以更好地衬托出原有建筑的精美细部,老建筑的风韵与新技术的精美形成强烈的对比与映射,具有极强的审美冲击力;就功能而言,玻璃幕墙保证了建筑的通透度和光亮度,同时新交易层的人工照明采用能向上向下射出荧光光线的可变化灯,既为室内提供理想光线,又突出了原有建筑的特点。罗杰斯的改造设计既通过对原貌的修复体现了对历史的尊重,又采用了全新的设计理念与技术,保持了新与旧的明显区别,从美学秩序层面实现了新与旧的良好对话,并创造了新的历史。该改造项目为罗杰斯赢得了诸多奖项和广泛赞誉,也为建筑更新改造的美学评价提供了典范标杆(图5-17)。
图5-17 英国伦敦比林斯格特市场改造
图片来源:(英)肯尼思·鲍威尔.旧建筑改建和重建[M].于馨,等,译.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1:54-57
深究来看,新旧对比其实体现的是对待历史建筑原真性问题处理策略上的变化。遗产保护先驱拉斯金和莫里斯坚持认为仿造过去的风格是对其建筑师的亵渎而非敬重,每一代人都应根据其时代的需求和风格创建相应格局特色的建筑。1931年的《雅典宪章》中在历史建筑修复、改造的原则中也明确指出:新介入的要素与原有历史性素材之间应保持清晰、明确的界限,新旧要素之间应保持对比和差异性的关系。对比理念,实际上就是一种基于新旧素材之间的区别、差异关系的设计理念,是一种刻意通过空间构成要素、构筑关系的区别和差异,来明示产生于不同时期的对象所代表的种种信息之间的区别和差异的方法。可见,这种基本策略得以建立的认识基础是,力图在后续新介入要素和原有历史性要素间因对比而产生的反差及互衬关系之中,使历史建筑的原真性信息得以最大程度地突显,且在最大限度突显原真性信息的同时,尽可能将新旧空间关联过程中新的创意性设计呈现给世人[13]。
近年来,随着当代艺术与建筑思潮的发展,建筑遗产再利用中出现了一种极端的新旧对比模式,笔者称之为“新旧对峙”。在这些实际改造案例中,传统审美观也遭受着越来越大的冲击,新与旧的关系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和谐和对应,甚至表现为对峙与冲突。比较突出的就是解构主义思潮在建筑遗产再利用中的体现。解构主义希望消除新旧之间的等级关系,因为它要破除结构主义造成的思维限定,通过颠覆等级关系,谋求更深广的发现。正因为形成差异关系和消除等级关系的同时进行,其效果也很难用现代主义的对比美学来评论。在现代主义的对比中,新旧之间有着清晰严格的秩序分野,而解构则是反对这种二元对立的。解构主义对比的目的不再是美学,而是通过引进异质事物创造出多层次的“体验”,这又为新旧关系引入了新的评价标准[14]。此时,美已不再是孤芳自赏的静态标准,而是一种动态的、多元的、可体验、可感知的意识形态。新与旧在对峙中表达各自的含义与价值,历史被分解为层次与片段进行解读。这时均质的整体被多层的模式所取代,空间由不同的片段组成,这些片段清晰抑或是模糊地表达出它们的相互作用,并通过意向关联形成一个新的整体。新加部分与原来部分存在根本性的不同,而空间的张力以及一种非传统的“美”就在这种不同层次与片段的差异与对峙中产生。新与旧两部分往往是被平等对待,二者均得到了相同的强化处理,老建筑也被视为得到重新解读的机遇。在这样的新旧关系态度影响下,形成了拼贴、反差、对峙、冲突的片段设计法则,并交互交织呈现于同一文脉环境之中。
伯纳德·屈米于1991—1998年完成的法国里尔国家现代艺术学院是由里尔工业区内的工人休闲建筑改造而成。屈米认为,在形式和功能之间,结构和经济之间,形式和程序之间,不存在一对一的、线形的因果联系。他还认为,在建筑设计中,任何追求和谐、一致和尽善尽美的动机都是于事无补的,至少是不合时宜的。当代建筑师需要的,是另外一些东西:空间与空间之间的穿插与对抗;各种建筑构件之间的矛盾与冲突;同质性与异质性的混合。他还明确指出,建筑的定义不可能是形式或墙体,而只能是各种异质的和不协调因素的结合[15]。屈米的改造手笔颇大,在原先的老建筑上覆上一个巨大的金属天棚,保留原有的大部分设施,并进行重新包装,新建天棚与老建筑间的“介乎其间”(In-between)的空间是屈米刻意追求的设计重点。其庞大的水平空间改变了原有建筑的内外概念,创造出了新旧对峙而富于张力的复合场所,横穿建筑的空中廊道曲折蜿蜒,并通过平台与金属螺旋楼梯随时联系各个大小不同的功能空间,多种功能与视线相互交织,多种交流与活动相互激发,整个建筑在新与旧的对峙中建立了一种更高层次的空间秩序(图5-18)。
图5-18 法国里尔国家现代艺术学院
图片来源:(英)肯尼思·鲍威尔.旧建筑改建和重建[M].于馨,等,译.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01:136-141
新旧对峙其实体现了近年来建筑遗产再利用中对于新旧空间关系处理的新思路。随着文化的多元发展和技术的不断进步,人们更多地在建筑遗产再利用的过程中对意义精神传承、空间场所再造、事件环境更替等方面展开更为多样化积极化的研究,从而使新旧关系的处理从原先的和谐或是对比逐渐转向新旧元素之间的意义与逻辑性等方面的抽象层面的深度关联,并以“对峙”作为其一种最为突出的表现方式。通过这样的意向关联,也使得建筑遗产的原真性信息得到进一步的强化。
(3)以新代旧
对于大量的旧建筑而言,其中有相当部分并不具备明显的历史价值与审美价值,原建筑表皮没有明显的标志性,但其内部结构、服务设施等仍具有再利用的潜力和价值。对于这类建筑可以根据新的功能和环境的要求对其原先的建筑外观形态进行彻底的更新重组,以全新的建筑表皮肌理替换过时陈旧的原表皮,为建筑带来全新的变化。以新代旧的改造审美观是以新加部分为关注重点,强调通过一定的技术手段激发旧建筑的美学潜力,并采用与旧建筑截然不同的形态处理方式来建立其标志性、独特性与特征性,从而创造出全新的建筑审美价值。
如Sparch建筑事务所设计完成的位于马来西亚吉隆坡的Starhill购物广场立面改造项目[16]就属于表皮更新的案例。该项目改造后试图成为吉隆坡最具标志性的购物广场,其包含一系列奢华品牌和精致的餐饮设施。对原建筑的表皮进行彻底更新替换,立面被划分多个大小不一、角度多样的锐角三角形,为此商业建筑带来独一无二的视觉审美特征。同时,通过多角度多方向的立面处理又能积极地与公共空间发生互动和对望,从而与周边的城市环境建立起特殊的空间对话关系(图5-19)。
图5-19 吉隆坡Starhill购物广场立面改造
图片来源:http://photo.zhulong.com/detail57686.htm
又如在Ooze建筑事务所设计的荷兰鹿特丹某别墅改造项目[17]中,设计师将旧住宅用一个全新的现代表皮整体包裹起来,同时为住户定义新的空间,扩建部分由原住宅两侧出发并延伸至住宅的整体高度。空间布局以起居空间为核心展开,北侧新加一楼梯以舒解垂直交通。新加的表皮完全为现代风格,并形成一系列折叠和切面,从外观看增加了该建筑的识别性与艺术特征,从室内看又能提供多个异形取景框,强化了室内外的视觉联系与空间趣味。同时,新加连接部分还是一个自承重的空间结构,将新旧两部分从结构和空间上均连为一体(图5-20)。
图5-20 荷兰鹿特丹某别墅改造项目
图片来源:笔者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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