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38年,汉武帝招募使者出使大月氏,张骞以郎官的身份应募,率一百多人从长安出发经匈奴出使西域,到了陇西地区,被匈奴人发现并扣留,张蓦在匈奴被扣十年,并娶妻生子。公元前128年,张蓦从匈奴逃出,继续西行,经过大宛、康居到达大月氏,张蓦游说大月氏与汉夹击匈奴,被大月氏拒绝。张骞在大月氏居留一年多,详细考察西域诸国情况,并在后来回国后将这些情况传达给国内,让西汉自上而下开始了解天下的概念,对一统天下的思想有了很大的冲击。“天子既闻大宛及大夏、安息之属皆大国,多奇物,土著,颇与中国同业,而兵弱,贵汉财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属,兵强,可以赂遗设利朝也。且诚得而以义属之,则广地万里,重九译,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张蓦带回来的信息让汉武帝眼界大开,激起了其征服西域和西南夷的雄心。
公元前123年张骞以校尉的身份随大将军卫青出击匈奴。因为张蓦对西域比较熟悉,“知善水草处,军得以无饥渴”,战事顺利,卫青大破匈奴,张骞因军功被封为博望侯。通过此战,张骞更加确定了了解西域、了解域外大国的决心。另外此役也加强了他对西域、匈奴、汉朝三方关系的理解。公元前121年,张蓦与李广率军同出右北平,进攻匈奴。因不能按时到达指定地点导致作战失利,被贬。此次作战失利,西汉统治者如果想彻底解决北部边疆的危机,确保北部边疆的稳定,不得不再次认真考虑与汉朝、西域诸国、匈奴三者之间的关系。
公元前119年春,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各率骑兵五万,步兵数十万出定襄和代郡,深入漠北,寻找匈奴主力决战。霍去病率军北进深入草原两千多里,越过离侯山,渡过弓闾河,最终与匈奴左贤王部遭遇,歼敌七万多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以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83人,乘胜追杀匈奴军队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境内),在狼居胥山(今蒙古肯特山)举行祭天封礼,在姑衍山(今蒙古肯特山以北)举行祭地禅礼。此役,匈奴在漠南的势力被汉军彻底击溃,匈奴单于逃往漠北。大军缴获了匈奴的“祭天金人”,将之作为战利品带回长安。据判断,此“祭天金人”为传自印度的佛家造像。从此“匈奴远遁,而漠南无王庭”。西汉建立了河西四郡和两关,对西北进行有效的管理,长久地保障了西汉北方的边境安全。
当西汉政府有效控制河西走廊之后,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召见张骞,张骞提出的联合乌孙,“断匈奴右臂”夹击匈奴的策略为汉武帝所接受,汉武帝封张蓦为中郎将,再次出使西域。为了方便派遣使者到西域各国,张蓦带随从三百多人和多名副使,每人备两匹马,并数万牛羊和大量币帛,目的是用财物贿赂各国,削弱匈奴在西域的影响、吸引西域各国亲近汉朝、联合乌孙夹击匈奴。张骞带队顺利到达乌孙,但恰逢乌孙内乱,张骞未能实现与之结盟的目的。他派遣副使访问康居、大宛、大月氏、大夏、安息(今伊朗)、身毒(今印度)等国家。公元前115年,张蓦回长安,乌孙派翻译、向导护送,并派使者几十人一起随同。张蓦回长安后被封为大行,位列九卿,公元前114年去世。张蓦去世后不久,康居、大宛、大夏、身毒等国家派遣使者到达长安。此后,汉朝陆续派出使者,这些派出的使者到达了安息(波斯)、身毒(印度)、奄蔡(在咸海与里海间)、条支(安息属国)、犁轩(附属大秦的埃及亚历山大城),汉—西域—身毒的交通线路建立起来。中国和印度有了正式的官方往来。(www.xing528.com)
从中国到印度的陆上交通路线的开通,对中印关系的发展起了推动作用。最典型的就是佛教传往西域,佛家文化与儒家文化在西域相逢相交流,佛教在西域发展兴盛以后,逐渐传往汉朝。佛教由陆路东传的大概时间为公元前3世纪,所经过的地区,主要是大月氏统领下的大夏及阿富汗一部分、迦湿弥罗、今旁遮普一部分、安息国势力范围下的波斯北部、康居国势力范围的下底栗弋等。西域诸国中,与佛教有关的主要是,葱岭以西的月氏(今俄属土耳其斯坦、阿富汗、北印度)、安息、康居(今土耳其斯坦北部、西伯利亚南部)、犍陀罗(今阿富汗之干达马克)、罽宾(即迦湿弥罗,今北印度克什米尔)、葱岭以东的于阗、斫句迦(今莎车东南)、龟兹(今库车)、疏勒(今喀什噶尔)、高昌(今吐鲁番)等。其中以犍陀罗与罽宾两国最重要。阿育王曾派遣摩诃勒弃多、末阐提至此地传教。摩诃勒弃多主要布道于印度西北之希腊殖民地臾那国,复扩及阿富汗、安息、康居等地,末阐提则在犍陀罗、迦湿弥罗等地布教。
据印度出土的《摩崖法敕》记载:阿育王曾使“希腊王安条克所住之处,及北部的托勒米、安提柯、马伽斯以及亚历山大四王所住之处,南部的朱拉王国、潘地亚王国和锡兰,皆得法胜”。提到的安条克(前261—前246),指塞琉古国(小亚细亚西岸,西亚和中亚的一部分)。《摩崖法敕》是阿育王时期的遗迹,可信度很高,说明公元前2世纪,佛教已经进入中亚。公元前2世纪中叶,大夏衰落,被来自东方的大月氏征服,一些希腊式城市国家逐渐并入大月氏领地。公元前100年左右,大月氏接受了佛教。公元前2年,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屠经》给东汉的一位博士弟子。此事见于《三国志》裴松之注所引鱼豢的《魏略·西戎传》。这些记载说明,西域很早就与印度有了经济政治文化交流,而中国又与西域联系紧密,西域作为中印交流的中转站存在,证明中印之间已经有了直接和间接的交往,丝绸之路是中印之间交往的重要通道。
《高僧传》的作者慧皎说:“余历寻游方沙门,记列道路,时或不同。佛钵、顶骨处亦乖爽。将知游往天竺,非止一路”。印度学者R.C.马宗达等指出:“同印度对中亚的文化上的征服相比,印度与中亚的贸易联系几乎是黯然失色。”印度人则主要担当了宗教文化传播者的角色,其中最出名的是鸠摩罗什。鸠摩罗什对佛教发展和东亚文化的影响,一是其在以龟兹为中心的西域地区扩大了大乘佛教的影响力;二是来到长安后,大力翻译宣扬佛教中观学派的思想,译出般若类经典、禅经、秘密部经典、律部经典,对中国佛教宗派的形成、佛学思想的发展及整个东亚文化的流变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续高僧传》卷三记载,达摩笈多,南天竺罗啰国人,住提婆鼻何啰,遍游大小乘国,闻见倍多。他从经行此路的商人口中听说,东城有支那大国,旧名真旦或震旦,是此神州之总名。初不甚明信,未作东来之想。志在游方,遂往迦臂施国,在此游遍诸寺。迦臂施国乃是北路之会,雪山北阴,商旅咸凑其境。他们在商客那里,又闻支那大国佛教兴盛,同侣一心属意来此。佛陀耶舍在罽宾通过商人寄佛经至凉州,达摩提婆商旅于北天竺,达摩笈多屡次从商人那里获取支那国的信息,都反映出印度与中国之间道途上的活跃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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