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件”,标志着日本军国主义全面对华战争的爆发,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面临着空前危机。值此时局,国民政府以“抗战建国”为方略,决定将身处平津的大学西迁内地,以延续中国高等教育之文脉与高等人才培养机构之火种。学人内迁,各内迁大学开始了长途迁徙的漫漫征途,“北雍学者,右学诸生,痛失蕃卫之失,耻于非类为伍;或驱车崯路,或徒步荒原;或褰裳涉水,或策杖攀崖,风餐宿露,戴月披星,载饥载饿,载驰载奔,以莅止于陕西之城固。”此乃中国高等教育之壮举,波澜壮阔,撼人心魄。大学乃大学图书馆之母体,图书馆是高等教育的重要有机组成,更是高等教育事业的基础性支柱之一,不可或缺。大学图书馆西迁也是当时的历史必然。
1937年9月开始,平津地区各大学图书馆随本校迁往古都西安,但由于战事爆发突然,大多迫于亡命险境,加之受时间与运输条件的制约,各图书馆来不及筹划图书资料搬迁计划,原本馆藏丰富的图书资料全都留在了陷落区,能够运抵西安的图书资料寥寥无几,仅北洋工学院图书馆运来了129种西文杂志。何日章先生来到西安,受命筹建西安临时大学图书馆(组),“设总馆于西安城隍庙后街大学本部,同时为便利教职员及学生阅览,设分组于城外东北大学本校第二院,凡理工书籍悉集于此。”针对图书资料奇缺的现状,何 日章先生积极谋划,在西安、汉口、长沙、香港等地紧急订购了一批中外文图书资料。
西安临时大学图书组隶属于学校教务处,何日章先生被任命为图书组主任,全面主持图书组工作,他针对当时情况,为提高图书馆管理效能,“早在西安临时大学筹建之初,何日章便定下了统一购书、统一分类编目、统一规章制度的管理模式,他将这种建馆思想称为‘初无二致’。这种管理模式的最大优势在于,有效限制了管理的随意性,从而实现图书馆资源的有效配置与统一管理。”然而,“本校在平津沦陷后,即奉教育部令西迁,以北大师大及北洋工学院,在西安合组临时大学,上课未几月,西战场失利,太原失守,敌人沿同蒲路南下,但是我们依然坚持著镇静的态度,完成上学期的学业。在考后三月间,敌人窜抵风陵渡口一带……及为国家根本的教育事业起见,乃命本校再迁汉中。”(www.xing528.com)
1938年年初,日寇攻入晋南,潼关告急,西安不时遭受 日机狂轰滥炸。成立不到半年的西安临时大学难保无虞,根据民国政府教育部的指令,决定再次南迁陕西汉中。3月2日,西安临时大学委派徐世度启程前往汉中,与当地政府接洽,联系和考察搬迁校址事宜。随后西安临时大学图书馆随校也开始了迁徙的征程,迁徙线路为,乘火车先至宝鸡,后徒步进入秦岭大山,时值春寒料峭,时有小雨,山中尚有积雪,寒气浸骨,道路泥泞湿滑,“大多步行过秦岭,师生职工,配列队伍,名曰‘行军’。”这支“行军队伍”在秦岭山中委蛇长达数里,何 日章随队一直跟着运载图书资料的行李大车,不离左右,饱受流离颠簸之苦,生怕为数不多且弥足珍贵的图书资料遭遇不测。经山谷行十余日,顺利抵达褒城,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踏上汉中这块陌生的土地,“二十七年三月十六日,大学迁移陕南汉中一带,本馆已随学校由西安移至南郑,四月初再移城固。凡载书三千余册,经行千里,历时兼旬,冒山雨重雾,而图书文件了无霉湿损坏。使在通都大邑,此区区平凡书册又何足道!今在万山中,得书不易。而辗转迁徙艰难困苦而致之者,复卷帙无失,签题完好,则开馆借阅之日,能不令人欣慰爱护如万卷珍本哉?”何日章先生等暂住南郑(今汉台),由于南郑解决住房困难极大,学校决定将校本部放在城固县城,1938年4月,图书组也迁往城固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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