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的新年贺词中,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指出,每个人都了不起![42]
这句话的对象是全国人民,也是对全国人民的动员和定义。在传统语境下,虽有“满街皆是圣人”的超验说法,但在政治实践中则更多强调精英和常人之间的差异,有“万人者曰英,千人者曰俊,百人者曰杰,十人者曰豪”。[43]英雄之难为,可想而知。在《愚公移山》这篇文章中,毛泽东创造性地将人民等同于天帝,人不再是被动地等待精英来拯救的愚民,在这里人成为真正的神,拥有了无限的法力。“虽生如蚁而美如神”,这是对人的礼赞。
(一)不平凡的选择
英雄不问出身。英雄,不过是平凡人做出了不平凡的选择,这种选择是一个人作为道德主体的自觉。
在国家和民族需要的时候,在人民和集体需要的时候,真正的英雄就是那些敢于挺身而出,不计个人得失,“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逆行者们。就在那灵光乍现的一个个瞬间,那微不可见的一点点罅隙中,人的尊严和伟大被放大到了极致。这种不平凡的选择可能是一刹那,也可能是一生。
不平凡的选择,就是为常人所不能,甚至扭转了人性的本能。生之本能中,谁不想趋暖避寒,谁不想要活着?
死鹰岭上志愿军战士的不凡选择是坚守,整整一个连125名官兵,全部冻死在阵地,战士们一个个持枪俯卧保持战斗姿态,100多支老式步枪,枪口直指岭下公路,未曾退缩;林俊德院士的不凡选择是在确诊癌症后放弃治疗,争分夺秒把资料整理和托付完毕,一直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些英雄,或力挽狂澜于既倒,或身先士卒出没枪林弹雨,却在平时泯然众人,无从得见,但是我们深信,在这个国家,只要有危险发生,英雄就会出现。(www.xing528.com)
(二)我将无我,不负人民
时代造就英雄,但不是每个时代中的人都必然成为英雄,是什么让凡人迈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作出了不凡的选择?英雄的熔炉里淬炼的是什么?如果说每个人都有一个确定的自我,那么英雄所致力的就是突破每一个小我的边界,构建一个宏大的“大我”。而这把刺破小我的利剑,这个从小我走向大我的力量就是信仰,信仰之火使凡人涅槃成为人杰。
1979年,一次核试验中,核弹未爆炸便摔碎在地上,是否会爆炸不明。邓稼先单独进入现场,他比谁都知道核辐射的危险,从那一刻起,他的生命真正进入快速的倒计时。在返回的路上,他对另一名负责人赵敬璞说:一切平安无事。这一句话是说给中国人民的,唯独没有包含他自己。这条从小我走向大我的路,在他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无比坚定。如果没有共产主义信仰,新中国的原子弹是搞不成的。
“我将无我”就是心中装着每一个人,“不负人民”就是要造福每一个人。当“自我”完全融入“大我”,这样无愧于人民的“我”,方是共产党人的“真我”。中国共产党走过百年,各时期的入党誓词经历了多次修改。无论誓词如何修订,总有一个词是“牺牲”——“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为了人民利益而牺牲的,有可能是个人的不那么重要的利益,可能是切身重大利益,甚至是生命。隐藏在所有人民英雄背后的不是个人的显现,而是对共产主义、对革命必胜和对人民万岁的信仰。
民政部门和组织部门统计,从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英勇牺牲并有名可查的革命烈士就有370万人。曾有多少共产党员,倒在血与火之中? 这世界上还有哪一个政党能够像中国共产党一样,能有这样的英雄的动员、决心、韧性、牺牲和勇气?
某个网络问答社区里曾有这样一个问题:“怎么看待在烈士陵园门前嬉笑放风筝的行为?”某高赞回答:“他们甘愿一死,为的不过就是这样的画面吧!”也许烈士在天有灵,也会忍不住伸出手去拥抱触碰陵园上空那些漫天飞舞的风筝。革命所为何事,抗争所为何事,不是为了个人的安逸,而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国家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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