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思政课：探索第三条道路的建国方案

抗战结束之初，如何化解国共矛盾、实现“炮弹作花瓶”深受关注。1945年10月，中国民主同盟在重庆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大会的中心议题就是讨论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那他们要建立一个怎样的国家呢？

第一，大会的政治报告中有这样一段话：依靠英、美、苏的经验，树立适合中国国情的民主制度，在我们所需要为中国树立的民主制度上，我们没有所谓偏左偏右的成见，我们亦没有资本主义民主、社会主义民主这些成见。^[33]其中申明，中国民主同盟（简称“民盟”）在中国要建立的民主制度不全盘抄袭英美，也不完全效仿苏联，是想在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右与左之间寻找另外一条路。所以，民盟的政治主张就是典型的第三条道路。说到第三条道路，当时人们很强调“兼取美苏”。“兼取美苏”，如何“兼取”呢？民盟“一大”的政治报告里说“拿苏联的经济民主来充实英美的政治民主”，如此创造一种中国型的民主。张东荪则说得更具体：从“取什么”的角度看，取英美的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取苏联的计划经济和社会主义；从“不取什么”的角度看，不取英美的资本主义，不取苏联的无产专政的革命。虽然张东荪对于这些概念有自己的解释，与我们今天的理解不完全一样，但他表达着试图调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希望走另外一条路的主张。

第二是“不左倾、不右袒”。如果说兼取美苏较多考虑国际因素的话，在国内因素的考量里、在现实政治的站位中，第三条道路强调“不左倾、不右袒”。一方面，第三条道路主张民主宪政、反对国民党专制独裁；另一方面，第三条道路又不赞同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道路。他们想在国民党代表地主阶级与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的建国方案、中国共产党代表的工人阶级和其他进步势力的建国方案之外找寻第三种方案，想在国民党和共产党之间保持第三党的立场。

其和平建国方案较充分地体现了他们的政治主张：在政治上建立英美式的资产阶级民主制度；在经济上确保私有制，实行经济民主、消灭贫富悬殊；在军事上军权属于国家；在外交上保障领土与主权完整、兼亲美苏。(www.xing528.com)

第三是“无武力也绝不依靠武力”。一个制度建构必须有可实现的途径。共产党想要实现代表工人阶级和其他进步势力的建国方案，就坚持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道路。那中间党派人士依靠什么来走通第三条道路呢？张澜先生曾说：“我民主同盟为一和平而无武力的在野政团，本身绝无武力亦绝对不依靠武力以保障生存。”^[34]

不凭武力而能改造社会，这必须依赖一个前提：国民党政府自愿放弃现实政权模式，即使暂时不能达成自愿，经过和平抗争、舆论宣传后，政府要做到自我革新，放弃现实政权格局。他们还特别强调一个原则，即以民主的方法争取民主，以合法的手段争取合法地位。这里“民主的方法”“合法的手段”表达着否定革命、反对军事武装的意思。如此，他们就把政治变革的希望寄托在“政治会议”“联合政府”等议政方式、参政机构上。

事实上，中国的问题不是靠赤手空拳的“呼吁”就能解决的，用和平改良的办法让独裁国民党政府“刷新政治”，在劫难逃。“兼取美苏”并不可行，因为私有制是资本主义最根本的特征，没有私有制就没有资本主义。可是计划经济需要公有制强大的物质基础，想在私有制之下嫁接计划经济，这不可能。近代中国还是要走革命之路，枪杆子里面才能出政权。于是，这个方案的失败就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