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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来信:东西文化交流的重要途径

时间:2023-08-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相比于那些传教开拓者,此时东方帝国和欧洲大陆之间的通信往来已经较为便利了。这些书信不单纯是一种个人信息的传达,在某种意义上,来自遥远东方的传教士信札,变成十五世纪以来,欧洲了解东方的重要途径。几乎与这些书信同步,法国开始陆续整理并出版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耶稣会士书信。王致诚在来华之前,就是通过这些卷帙浩繁的书信集来了解中国的。

东方来信:东西文化交流的重要途径

1743年11月1日(清乾隆八年),正是中国北方的初冬,来到中国已五年余的王致诚已经渐渐适应了北京干冷的冬季。他和同伴们所居住的地方,主要集中在圆明园近旁的如意馆内。与圆明园中恢弘的宫苑建筑相比,这里虽然简陋,但相对还算舒适。

这天注定会成为不平凡的一天。已在清宫供职五年多的王致诚,要给远在法国的朋友——达索先生回一封信,以将自己在这里的见闻、感受告诉远方这位对古老的东方帝国充满想象的朋友。在一年多前,他收到了达索先生寄自欧洲的来信,分别写于1742年10月13日和11月2日,问询他在这里的情况。随信寄达的,还有一些手工制作的仿真花卉。

相比于那些传教开拓者,此时东方帝国和欧洲大陆之间的通信往来已经较为便利了。那个时代早期的来华耶稣会士,几乎都是以通信的方式,与遥远的故土保持着细若游丝却引人入胜的联系。这些来信构成了欧洲了解世界的窗口,甚至是重要的来源。

这些来自欧洲各国的传教士,有很多在离开故土后就再也没有回归自己的国家,而是长期居留、生活于其到达的异邦,终老于斯。他们中,有明朝末年即来到中国的意大利人罗明坚(1543—1579—1588—1607)[2]利玛窦(1552—1583—1610)、郭居静(1560—1594—1640)、艾儒略(1582—1613—1649)、毕方济(1582—1613—1649)、潘国光(1607—1637—1671)等,也有来自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的苏如望(1566—1595—1607)、罗如望(1566—1598—1623)、庞迪我(1571—1599—1610)、费奇规(1571—1603—1649)、阳玛诺(1574—1611—1659)等,还有来自法国的金尼阁(1577—1620—1628)和德国汤若望(1591—1622—1666)。这些来自不同国家和教区的传教士们,通过信札的方式,在向欧洲传递音信、请求教会指示、申请物资的同时,也将他们在这个古老东方帝国的游历、见闻和认识传递给欧洲。(www.xing528.com)

在十五至十八世纪的漫长岁月中,这些信札扮演了重要的文化信息传递的角色。这些书信不单纯是一种个人信息的传达,在某种意义上,来自遥远东方的(当然,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传教士信札,变成十五世纪以来,欧洲了解东方的重要途径。这些由耶稣会传教士们发自异国的来信,首先在欧洲的教会机构内得以传播,然后又在上层社会的王公贵族、知识分子和新兴资产阶级中间散播开来。

几乎与这些书信同步,法国开始陆续整理并出版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耶稣会士书信。其中最著名的出版家,就是法国的佩雷·杜赫德。在他1711年接手出版耶稣会士书信之前,《耶稣会士书信集》已经出版了八卷。到了1743年其父亲去世时,已出版至十八卷。

王致诚在来华之前,就是通过这些卷帙浩繁的书信集来了解中国的。这些来信不仅给了他关于这个国度真实的信息和无限的想象,还启迪他在日后的传教生涯里,也以书信的方式,将自己的见闻告诉给欧洲的朋友。他或许没有想到,他自己于1743年11月1日所写的信札,会被收录到《耶稣会士书信集》中,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他这封谈论中国皇帝与宫苑园林的书信《帝都来信:北京皇家园林概览》(A Paticular Account of the Emperor of China's Gardens near Pekin,后文简称《帝都来信》,图1),竟然在欧洲引起了巨大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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